我猛地瞪大眼,想抢回来,那是我爷爷留传的遗物!
可我刚一动,她就轻易按住我肩膀,手腕被她攥住,疼得我吸冷气。
“别闹。”她语气沉了点,还是那么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力。
“就三天安稳觉而已,你少睡三天又不会死,但他不行。”
我看着她,嘴唇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怎么可以用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这种话?
“清禾…我是你丈夫…”我终于挤出声音,带着哭腔。
她顿了一下,伸手擦掉我的眼泪,指尖冰凉。
“我知道,所以你得帮我。”她看着我,眼神深得像潭水。
“你一向最宽厚了,景洲,忍心看砚之受罪吗?他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
又是这句话,像紧箍咒,套在我头上。
她拿着端砚走了,关门落锁。
我瘫在床上,眼泪流进头发里,冰凉一片。
那天之后,我身体越来越差。
动不动就头晕,眼前发黑。
身上莫名其妙出现青紫色的淤痕,碰一下就疼,有时候喘气都费劲。
清禾回来的次数变多了,每次回来,不是拿走我翻旧了的线装书,就是我常戴的一块玉佩。
每拿走一样,我就更虚弱一点。
她每次都有理由。
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拿走的不是我的命,而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我试过反抗,有一次我堵在门口不让她拿东西。
她轻易就把我推开,我摔在地上,额头磕到桌角,眼前直冒金星。
她蹲下来,查看我额头的伤,眉头微皱。
“怎么这么不小心?”她语气带着责备,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就不能安分点?让我省省心,砚之那边已经够让我焦头烂额了。”
我看着她,心口那片地方,彻底死了。
昨晚,我发起低烧,浑身骨头缝都疼,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她进来摸了摸我的额头,眼神有点复杂,但很快又变得坚定。
她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砚之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咳得撕心裂肺,嘴角还有血丝。
“你看,”清禾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带着一种痛苦的压抑。
“他每咳一声,都像刀割在我心上,景洲,我们得救他。”
她把我的痛苦,和她的痛苦绑在一起。
把我们的婚姻,变成了祭坛。
而我,是那个祭品。
今天早上,她给我端来参汤,逼着我全部喝下去。
“多补补,”她擦掉我嘴角的油渍,语气近乎残忍的温柔:“才好多撑些时日,给砚之用。”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胃里一阵翻搅,差点吐出来。
下午,她接到一个电话,语气立刻变得紧张又温柔。
“明天就出院?好,回家住,方便我照顾,别怕,都安排好了…”
挂了电话,她看向我,语气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