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再次开启。
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入。
她看一眼昏迷的黄秋蓉，对助理道：“脑震荡伴随记忆复苏，需特殊干预。”
助理警惕起身：“您是？”
医生从公文包取出一份病历：“这是黄董三年前被篡改的脑部扫描原件。”
她指向胶片某处阴影，“车祸造成的记忆损伤区域极小，根本不足以导致长期失忆。”
窗外夕阳西沉，将病房染作血色。
黄秋蓉手指猝然抽搐一下。
现实中的心电监护仪陡爆杂音。
黄秋蓉各项生命体征疯狂波动，心率飙至140，血压计发出危险警报，脑电波显示她正经历剧烈的神经活动。
“准备镇静剂！”
“不，再等等”
“病人正自主恢复记忆！”
晨风撩起病房窗帘一角，金线般的阳光斜切在黄秋蓉凌厉的侧脸上。
她骤然睁眼，顾以北的脸庞凑得极近。
“秋蓉姐！你醒了！”顾以北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担忧和一丝慌乱，“吓死我了”
黄秋蓉偏头，精准避开他的触碰，眼神冷得像淬过毒的冰。
这个动作与昨夜保镖将顾震南按在地上时如出一辙。
顾以北的身体瞬间僵直。
“头疼吗？”他强撑笑容，指尖微抖地摸出一个金线绣制的平安符，“我特意去灵隐寺求的。”精心打理的发丝垂落额前。
“我知道你压力大。”他挤出担忧的表情，泫然欲泣，“婚礼的事我们可以慢慢”
黄秋蓉骤然抬手，床头果盘中的水果刀已攥入掌心。
寒光一闪，刀刃精准抵在顾以北跳动的颈动脉上。
冰凉的金属紧贴皮肤，他能清晰感受到血管下奔涌的恐惧。
“好玩吗？”她声音轻得像耳语。
顾以北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他想后退，却被黄秋蓉另一只铁钳般的手死死扣住后颈，力道之大仿佛要捏碎他的颈椎。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他的声音带着真实的颤抖，“秋蓉姐，你吓到我了”
刀刃无声划过，一丝细微的血线在他颈间绽开。
黄秋蓉盯着那点殷红，嘴角忽地扯出一个诡谲的弧度：“开个玩笑罢了。”
她漫不经心地将刀掷回果盘，金属撞击声在死寂的病房里格外刺耳，“反应这么大？”
顾以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他撑着床头柜，手指在光滑表面压出白痕：“你你好好休息”
话音未落，他便仓皇转身，脚步虚浮地奔出房间。
门合拢的瞬间，黄秋蓉手臂猛挥，床头柜上的物件稀里哗啦摔落一地。
玻璃杯撞墙迸溅成无数碎片，新鲜水果滚了满地狼藉。
“黄董！”助理推门闯入，正撞见黄秋蓉眼中未及褪去的猩红血丝。
“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黄秋蓉的声音嘶哑如破锣，“顾震南才是”
助理手中的平板脱手砸落：“三年前您苏醒那日，我分明拿着合影解释过，您要订婚的是顾家小少爷。”
他飞速调出一段监控视频，“可就在翌日，您记忆里便只剩下顾家大少了。”
画面中，夜深人静，顾以北潜入病房，将一管幽蓝液体悄悄推入输液管。
黄秋蓉死死盯着屏幕，太阳穴突突狂跳：“查！我昏迷期间他接触的所有人！”
夜深人静，黄秋蓉目光沉沉投向窗外清冷的月光。
“南南”她攥紧被角，泪水无声浸湿素白枕套，“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