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耳光狠厉,扇得顾以北脑袋猛地偏向一边,半边脸瞬间肿起。
黄秋蓉掐住他的下巴,指力几乎捏碎骨骼,寒声道:“看来昨晚那顿‘招待’还没让你学会闭嘴?”
顾以北疼得直抽冷气,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扭曲的挑衅:“嗬…怎么?还想让他们‘伺候’我更多花样?”
黄秋蓉的眼神骤然阴沉如冰。
她松开钳制,慢条斯理地从高定西装内袋抽出一柄小巧却寒光凛冽的折叠刀,刃口在昏昧的光线下划过一道幽冷的蓝弧。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情人低语,却带着蚀骨的杀意:“要是被我发现一句假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顾以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比谁都清楚,眼前这个疯子绝对是说到做到。
“我没撒谎!”
他失声尖叫,身体恐惧地向后蜷缩,“顾震南还活着!他肯定活着!”
悬在半空的刀刃顿住。
黄秋蓉的目光如同盯住猎物的毒蛇,寸寸刮过顾以北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老太婆的医疗账户”顾以北急促喘息,语速快得像要咬掉舌头,“这半年一直在西班牙支出!顾震南再狠也不可能扔下她不管”
黄秋蓉捏着刀的手指猛地一颤!
“当啷!”一声,精钢匕首脱手坠落,在死寂中发出刺耳的回响。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
顾以北如同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连珠炮般嘶喊:“他们根本没上飞机!肯定走的是轮渡!我查过港口的监控”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黄秋蓉双膝一软,“咚”地一声重重跪倒在地毯上,指节深深插入发丝。
一滴、两滴滚烫的液体砸在深色的地毯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太好了”她的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混杂着无法言喻的狂喜与脆弱,“阿南我的阿南”
那个在谈判桌上令对手胆寒、在商界翻云覆雨的女王,此刻竟像个在无尽迷途中终于寻到唯一珍宝的孩子,跪在那里,肩膀耸动,泣不成声。
顾以北呆望着这一幕,眼中的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
黄秋蓉猛地起身,手机几乎是被她抠碎在掌心,对着那头厉声下令:“立刻!封锁消息,查西班牙所有医院!重点筛查收治高龄心脏病患者的!”
电话挂断,黄秋蓉转身就要冲出门去。
顾以北却如同濒死的困兽,用满是污血的手死死抓住她的裤脚:“你答应过的放过我爸妈”
黄秋蓉脚步一顿。她缓缓转过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曾将自己玩弄于股掌的臭小子。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唇角一抹惊心动魄的、令人心底发凉的冷笑。
“当然。”她的声音温柔得诡异,“我黄秋蓉,向来说话算话。”
顾以北悬着的心还未来得及落回肚子,黄秋蓉话锋陡转:“不过在兑现承诺之前,我们先玩个小游戏。”
她轻易地,一根一根掰开顾以北沾满血污的手指,仿佛在拂去什么脏东西,“别急,这个游戏会很精彩。”
顾以北望着她唇边那抹深不可测的笑意,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上脑门。
“黄秋蓉!你亲口答应的!”顾以北发出凄厉的嚎叫。
黄秋蓉已经走到门边,闻言漠然回眸。
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堆腐烂的垃圾:“放心,我应承你的,必会兑现。”
她薄唇轻启,吐出冰冷的字句:“现在,就带你去见他们。”
黄秋蓉略一抬手,门口如同雕塑般肃立的保镖立刻如同铁钳般锁住顾以北。
顾以北疯狂挣扎,“不是放我走吗?为什么还抓我!”
黄秋蓉露出一抹如同深渊般的阴鸷笑容。
“好戏,”她看着被拖走的顾以北,轻声道,“刚刚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