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瑶站在别墅监控室里,屏幕蓝光映着她青白的脸色。
录像最后定格在阮辰川拖着行李箱离开的画面,他走得决绝,甚至没回头看一眼这个住了五年的家。
“继续查。”她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所有机场、港口、跨境公路哪怕是私人航线,都要查!”
助理欲言又止地递上平板:“出入境系统里没有先生的任何记录。”
监控画面突然跳闪,李修然删除数据的操作记录赫然在目。
他早就料到谢宴会查,提前销毁了阮辰川的行踪线索。
谢楚瑶一拳砸向主机箱,指关节渗出的血滴在键盘上,又溅在地板上,与当年阮辰川被捅时的血迹,在她脑海里重叠。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整整三年时间,谢楚瑶走遍了所有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却一无所获。
她在冰岛黑沙滩找到阮辰川最爱的咖啡馆,老板娘摇着头说:“那位中国先生?我没见过他。”
她在日本浅草寺求签,解签老人指着“镜花水月”的签文叹气:“破镜难圆,施主不必强求。”
巴黎蒙田大道的西装店前,谢楚瑶盯着橱窗里的定制西装发呆。
当初阮辰川说“喜欢简约款”,她却偷偷在西装内衬绣上自己名字的缩写。
香榭丽舍大街的人流中,一个黑发男人正在拦出租车。
相似的背影,让谢楚瑶忍不住追上去,声音带着颤抖:“辰川!”
男人闻声回头,是亚洲面孔,却长着一双绿色的眼睛。
不是阮辰川。
谢楚瑶僵在原地,看着出租车载着他驶离,心脏像被掏空了一块。
街角咖啡厅的露台上,真正的阮辰川正用勺子搅散咖啡拉花,余光扫过她颓唐的背影,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要打招呼吗?”身边的程疏桐轻声询问。
阮辰川端起咖啡杯,杯底在桌面留下一圈水渍:“脏了的东西,我不会再要。走吧,晚宴要开始了。”
卢浮宫晚宴的水晶灯下,阮辰川一身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在人群中沉稳耀眼。
他正用德语与制药巨头交谈,忽然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
谢楚瑶隔着人群看着他,当侍者添酒时,谢楚瑶抓住机会靠近,声音带着恳求:“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借过。”阮辰川侧身避开,身上的雪松气息与谢楚瑶记忆里的木质香调截然不同。
谢楚瑶在酒店走廊堵住他:“右肋的刀伤,阴雨天还会疼吗?”
阮辰川突然轻笑出声,声音里满是嘲讽。
这个曾经为他挡过刀的女人,如今却要靠过去的伤痛来套近乎。
“谢总认错人了。”他按下电梯,面无表情,“我的疤,是心脏搭桥手术留下的。”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谢楚瑶看见他解开衬衫领口。
那道狰狞的疤痕位置,正是当年阮辰川被刺伤的地方,只是疤痕边缘多了一道新的缝合线,是程疏桐为他治疗病毒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