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脏又酸又涩。
梁望舒见状，倏尔笑了起来：
“放心，只要你足够尊重我，我就不会后悔跟你在一起。”
“我一定会支持你，你永远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周即明听见自己语气无比坚定：“因为我爱你。”
“不，你不爱我，周即明我后悔跟你在一起了。”
话音落下，梁望舒忽然摇了摇头，她挣开他的手，眼神漠然。
“我爱你......望舒，我真的爱你。”
他苦苦哀求，拼命想要抓住她的手，却像是攥不住的流沙。
“望舒，不要离开我，我会对你很好的，你不用去上班，不用辛苦工作，你想要的一切我都给你，只要你别走......别走！”
他大喊着从黑暗中惊醒，苍白的脸上布满冷汗，周即明踉跄着下了床，手刚握住把手，门先一步打开。
“即明！”周母眼底通红。“你要去哪儿？”
“妈，我要去找望舒......她不会说话，没有我会被人骗的，我要去找她......”
周母看着周即明伤成这样还要去找人，心如刀绞：“我不许你去找她！”
周即明不解，他猛地咳嗽了几声，声音嘶哑：“为什么？”
“就因为她是哑巴吗？可那是因为她冲进火场救我......就连她离开我，也是因为我眼睛出了问题，她才不得不放手。”
“妈，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她是最爱我的人。”
“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她生我气，故意惩罚我。只要我坚持，她总有一天会消气的......”
“够了。”周母打断了他的话，“你看完这个再说吧。”
三天前，周母跟梁望舒约在了蓝鸟咖啡厅。
她看着眼前的哑女，眉头紧蹙：“你就是梁小姐吧？我是周即明的母亲。”
梁望舒在手机上打字：“我跟周即明已经分手，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周母的语气带着一种不自觉的怜悯：
“梁小姐，你知道我们家本来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但即明死活不肯松口，所以，我们只能同意。”
“你今天跟我回周家吧，即明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以后也别出去上班了，周家有的是钱，你只用做好周太太就好了。”
她自认为摆出了足够的诚意，然而梁望舒的回答却令人诧异。
“你似乎误会了什么，我不打算嫁给周即明了。”
“是因为沈家那位？”周母带着几分自以为是地说道：“他才认识你多久？将来会不会抛弃你......难说。即明不一样，他是真心实意喜欢你，不会因为你是个哑巴就抛弃你。”
梁望舒扯了扯嘴角，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
果然是母子，她不过是失声而已，在他们看来，却好像连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了。
她低头在手机上迅速敲下一段话，递了过去。
“我没兴趣成为某太太，我只想做梁望舒。”
“至于周即明......他对我或许愧疚更多，可愧疚从来不是爱。他现在放不下，不过是因为无法接受先离开的人是我。”
“时间久了，他会想清楚的。”
她收回手机就要离开，周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不，梁小姐，请等一下！”
周母语气急切，慌忙调出手机里一段监控视频，递到她眼前。
“不是的，你误会了，他是真的爱你......我不知道你们在北城发生了什么，但这个傻小子，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
画面中，鞭子重重落下，周即明背后已经血肉模糊，他跪在血泊中，面对周父的质问：
“你放不放弃梁望舒！”
“不！我死也不放弃！”
梁望舒眼底闪过一丝愕然。
但也仅仅只有一瞬。
她将手机还了回去，用力将周母的手指掰开，手机中无机制的合成音再次响起。
“与我无关。”
她对周即明所有的爱，早已消磨在一次次失望中。
北城的雪也再未落在她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