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商场，何姝妤挣开苏砚回的手。
苏砚回的指尖下意识挽留，但只勾到了空气。
“多牵手一会儿嘛。”苏砚回撒娇，“我可是没收你出场费的哎，你好歹给我一点报酬？”
“你要报酬那你可以去找别人。我不是一开始就说过，我这里，只招白工？”
何姝妤的语调有些冷淡。
即使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一步步在发展，她的心情依旧很难好起来。
“姐姐，霍深那样的男人，你真舍得不要啊？”苏砚回凑到何姝妤面前，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的内心，“你真的没有对她动心吗？”
何姝妤移开视线，平静地开口：“没有。”
“从未？”
“从未。”
她的手机一直很安静，霍深没给她发任何质问的消息。
一切都仿佛很正常。
但这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霍深很忙，但哪怕只是喝口水的空隙，他通常都会给何姝妤打个电话或者发个消息。
不一定是有什么事，就是单纯想要和何姝妤联系。
何姝妤甚至习惯性地拿出手机好多次。
最后她轻叹口气。
等她和霍深分开了，不知道她要花多久才能改掉这个随时随地想要查看手机的习惯。
在她死之前能改掉吗？
她在外面游荡了很久，深夜才回家。
家里昏暗，只有客厅边缘的小夜灯亮着。
霍深坐在沙发上，明明是温暖的光线，他的周身却遍布寒意，刺得何姝妤仿佛骨头都在疼。
她在玄关处站了两秒，随即若无其事地换了鞋走过去：“怎么还没休息？”
“你不也回家很晚吗。”霍深的语气，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
“和朋友吃个饭，不小心多聊了几句，所以回家迟了。”何姝妤云淡风轻地解释。
“你那个朋友，该不会是你的‘弟弟’，苏砚回吧？”
霍深将手机放在茶几上。
屏幕亮起，赫然是何姝妤和苏砚回十指相扣的背影。
何姝妤的视线落在手机上，又看着霍深：“你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霍深有些不可思议。
“错位而已。无聊的，低级的离间计。你信了？”何姝妤勾起嘴角，语带嘲讽。
“错位？”霍深气极，反而笑出声，“什么样的照片错位，能错位到十指相扣？”
何姝妤皱了皱眉，像是觉得霍深在无理取闹：“霍深，我早就跟你说过，砚回是我弟弟，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关系很好。”
“所以？”
“所以，就算我和他牵手了，也只能说明我们姐弟俩感情好而已。”
“都这样了，你还要告诉我，你和苏砚回只是姐弟吗？”霍深忍不住站起身。
他很高，阴影将何姝妤全部笼罩。
何姝妤站在原地，仰头看着霍深：“如果你非要误解我，那我也没有办法。”
“毕竟你还有一个叶小姐，等着和你联姻呢。”
“说起来，我们彼此都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她的语气永远平静无波，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只有霍深在意。
霍深的胸膛剧烈起伏，黑眸死死地盯着何姝妤，拳头握得死紧。
最后，他深呼吸一口气：“何姝妤，我再说最后一次，你和苏砚回不再来往，我既往不咎。”
何姝妤也明确回答：“抱歉，我做不到。”
“如果我非要你在我和苏砚回之间选一个呢？”
何姝妤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