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意识融合成功,宿主已穿越至
1882
年维也纳,身份绑定
——
弗里德里希尼采。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炸开时,我正趴在满是酒渍的橡木桌上,太阳穴传来钻心的剧痛。抬手摸向脸,满是扎手的胡茬,视线里烛火分裂成好几团虚影
——
这不是我的身体！低头看见深蓝色大衣上的尘土,再联想到脑海里涌入的记忆：偏头痛、抑郁、被莎乐美拒绝后萌生的自杀冲动,还有十年后会精神崩溃的悲惨结局……
我倒吸一口凉气：卧了个槽,我居然穿越成了哲学界的
疯子
尼采！
不行,绝不能重蹈原主的覆辙。
我扶着桌子起身,镜中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清明。原主的偏头痛在意识融合后已减轻大半,疼痛仍在神经末梢游走,却像被一层透明屏障隔绝
——
我能清晰感知痛苦的存在,却不再被其吞噬。但我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不如装病！既能近距离观察布雷尔和弗洛伊德这两位心理学巨擘,还能顺着原主的轨迹,见见那位绝世美人
——
莎乐美。
就在这时,酒馆门外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尖上。镶银边的黑色马车碾过石板路,在晨雾中停下,黄铜车灯的光刺破雾气,将门口照得通亮。车门被侍者恭敬拉开的瞬间,一道猩红身影如火焰般踏碎晨雾,仅仅是一个侧影,就让酒馆里的喧嚣瞬间凝固。
一、
维也纳郊外的小酒馆本是市井之地,麦芽与霉味混杂着醉汉的鼾声,此刻却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她走进来时,邻桌攥着酒杯的醉汉忘了喝酒,指尖的酒液顺着杯壁滴落；柜台后擦拭酒杯的老板停了动作,布巾悬在半空；就连角落里争吵的马车夫,也下意识闭了嘴
——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牢牢攫住,仿佛她不是走进一间酒馆,而是踏入了专属的舞台。
酒红色天鹅绒斗篷裹着她纤细却挺拔的身躯,斗篷边缘绣着暗金色花纹,在昏黄的灯光下随步伐流动,像涌动的岩浆。帽檐下的卷发如暗夜里的波浪,每一缕都经过精心打理,发梢沾着的晨雾水珠,在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她抬手摘下帽子,露出光洁的额头与精致的下颌线,白皙的指尖握着皮质手袋,金属搭扣泛着冷冽的光,与她唇上淡淡的胭脂红形成绝妙反差,既带着贵族的疏离,又透着致命的吸引力。
弗里德里希
她开口时,声音像大提琴的中音区,醇厚中带着一丝慵懒,却自带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让我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她径直穿过酒馆,高跟鞋踩在石板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期待上。走到桌前,她将一杯温水推过来,指尖掠过杯壁时,我看清她指甲修剪得圆润整洁,涂着淡粉色蔻丹
——
不是
19
世纪贵族小姐的浓艳,而是带着独立气息的精致,指尖轻抬的弧度,都透着
掌控一切
的从容。
你又整夜未归。
她坐在对面,斗篷滑落肩头,露出米白色丝绸衬衫的领口,细小的鸢尾花纹绣在领口边缘,针脚细密得如同艺术品,丝线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的琥珀色眸子扫过我,目光里没有探究的局促,反而带着一种
我早已看穿一切
的了然,仿佛我的所有伪装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我找到一个人,或许能治好你的头痛
——
布雷尔医生,维也纳最好的医生,也是弗洛伊德的老师。
我盯着她的眼睛,那是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天生的魅惑,可眼神深处却藏着坚定的锋芒。我忽然懂了原主为何会为她疯狂
——
这个女人身上有种矛盾又致命的魅力,既能用温柔的语气让你卸下防备,又能用坚定的气场让你无法拒绝。头痛的余韵仍在,我顺势扶住额头,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疲惫：又梦见那些旋转的乌云了,露安德烈亚斯。
莎乐美的眉梢微挑,这个昵称从她口中说出,竟多了几分亲昵的掌控感。她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节奏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指甲与橡木桌面碰撞出的声响,让整个酒馆都安静下来：布雷尔医生懂人心,更懂像你这样被思想灼烧的人。我已经和他谈过,他同意见你
——
以‘治疗头痛’为名。
未来灵魂在尼采的躯体里冷笑。我当然知道布雷尔与弗洛伊德
——
这两位心理学界的巨擘,将在原著的故事里与尼采展开一场
互相治疗
的博弈。头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可我偏要利用这场
治疗,近距离观察这两个改变历史的人。
我垂下眼睑,让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声音里添了几分脆弱：医生他们只会把我当成疯子。
不。
莎乐美前倾身体,斗篷上的绒毛轻轻扫过桌面,带来一丝细微的痒意,却让我莫名紧张。她的琥珀色眸子里燃起坚定的光,像极了原主著作里
直面深渊
的勇气,可这份勇气在她眼中,更添了几分
你必须听我的
的强势：布雷尔医生懂人心,更懂像你这样被思想灼烧的人。我已经和他谈过,他同意见你
——
以‘治疗头痛’为名。
她的手指轻轻覆在我手背上,温度微凉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量,掌心的纹路清晰可触,弗里德里希,别再独自对抗黑暗了。
她的语气不是请求,而是一种带着关切的命令。我能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在我们身上,带着羡慕与敬畏
——
显然,没人相信有人能拒绝这个女人的要求。未来记忆里关于莎乐美的碎片不断涌现：她是作家、思想家,也是敢爱敢恨的独立女性,从不依附于任何人,反而能用自身的魅力,让所有人都围绕她转动。此刻她眼中的关切并非伪装,却也藏着对
思想共鸣
的渴望
——
这正是我可以利用的地方,也是我无法拒绝她的原因。
我缓缓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像是被说动了,更像是无法抗拒她的气场：好,我见他。
二、
布雷尔医生的诊室在维也纳老城区的一栋公寓里,墙上挂着人体解剖图与古希腊雕塑的复刻品,《拉奥孔》雕塑的肌肉纹理清晰可见,书架上摆满了医学与哲学书籍,柏拉图的《理想国》与希波克拉底的《誓言》并排摆放。我走进诊室时,布雷尔正坐在红木书桌后,戴着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窗外的晨光,眼神温和却带着审视。他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男人,金发梳理得整齐,发胶让每一缕头发都服帖地贴在头皮上,眼神锐利如鹰
——
正是尚未成名的弗洛伊德,他手中握着羽毛笔,笔尖悬在笔记本上方,随时准备记录。
尼采先生,请坐。
布雷尔的声音沉稳,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椅子上还铺着一层深棕色的绒布,莎乐美小姐说,你受偏头痛困扰许久了
我坐下,刻意将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握放在膝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姿态带着几分局促
——
这是我从未来记忆里学到的
病人姿态。是的,医生。
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刻意让气息带着一丝不稳,头痛发作时,眼前会出现光斑,还会听见奇怪的声音,像有无数人在耳边低语,那些声音说着‘你是疯子’‘你的思想毫无价值’。
弗洛伊德在一旁记录,羽毛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清晰可闻,沙沙声在安静的诊室里格外突出。布雷尔起身,走到我身边,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松节油气味,那是外科医生常用的消毒剂味道。他伸出手想要检查我的太阳穴,指尖即将触碰到皮肤时,我下意识地偏头避开了。布雷尔的眼神微顿,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收回手,语气依旧温和：我听说,你最近还常常失眠
是。
我垂着眼,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的布料,深蓝色的布料上还沾着昨天的酒渍,形成一块深色的印记,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父亲去世时的场景,他躺在棺材里,脸色苍白得像纸。还有我在巴塞尔大学教书时的日子
——
那些学生在课堂下窃窃私语,说我讲的哲学是异端邪说,同行也排挤我,说我玷污了学术殿堂。
我刻意提起这些痛苦的记忆,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哽咽,既是为了符合
病人
的设定,也是为了试探布雷尔的反应。
布雷尔走到窗边,推开一扇窗,新鲜的空气涌入诊室,带着维也纳街头面包店飘来的麦香。尼采先生,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我身上,我读过你的《悲剧的诞生》,你在书中说,‘艺术是生命的最高使命和生命本来的形而上活动’。可我很好奇,当生命被病痛折磨时,艺术与哲学,还能成为你的支撑吗
这个问题让我心中一动。布雷尔没有直接谈论病情,而是从我的哲学思想入手
——
这正是未来记忆里
谈话疗法
的精髓。我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
挣扎,随即又被痛苦覆盖,眼眶微微泛红：有时候我会怀疑,那些思想不过是我的自我欺骗。我写‘超人哲学’,说‘上帝已死’,可我连自己的病痛都无法战胜,连夜晚的黑暗都无法承受,又怎么敢谈‘超人’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还谈什么拯救他人的思想
弗洛伊德停下笔,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兴趣,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探究。布雷尔则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柏拉图的《理想国》,书页因为频繁翻阅而微微卷起,他翻到某一页,递到我面前：柏拉图说,‘哲学就是练习死亡’。你觉得,你所经历的痛苦,是否也是一种‘练习’
我接过书,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纸张边缘有些磨损,带着旧书特有的油墨香气。未来灵魂里关于存在主义的思考与尼采原本的哲学思想在脑海中交织,萨特的
存在先于本质
与尼采的
超人哲学
在思绪里碰撞。我合上书,声音带着几分
迷茫：我不知道,医生。我只知道,痛苦的时候,我甚至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
——
就像去年在都灵,我看见一匹被鞭打的马,马的鬃毛凌乱,身上满是伤痕,它发出痛苦的嘶鸣,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和那匹马一样,被命运鞭打着,无处可逃,只能在痛苦里沉沦。
我刻意提起都灵的那次崩溃,这是尼采人生中的重要转折点,也是布雷尔可能会关注的
心理创伤。布雷尔果然皱起眉,眉头间的皱纹加深,走到我身边,语气带着关切：尼采先生,你不必独自承受这些。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可以每周见两次,通过谈话,或许能找到缓解痛苦的方法。
弗洛伊德补充道：医生还擅长催眠疗法,或许能帮你回溯那些痛苦的记忆,找到根源。他曾用催眠疗法治好过一位受‘歇斯底里症’困扰的女士,让她找回了丢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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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冷笑,催眠未来记忆里,布雷尔正是用催眠让
尼采
回忆起童年创伤,可现在的我,拥有未来的灵魂,意识清醒得如同正午的阳光,又怎么会被轻易催眠但我还是装作犹豫的样子,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好,我愿意试试。我只想摆脱这无尽的痛苦。
走出诊室时,阳光正好,金色的光线穿过梧桐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莎乐美在公寓楼下等我,酒红色的斗篷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她靠在马车旁,指尖把玩着斗篷的流苏,看见我出来,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随即化为关切
——
那眼神仿佛在说
我就知道你会听我的。怎么样
她迎上来,伸手想要触碰我的手臂,动作自然又带着掌控感,仿佛我们之间的距离,本该由她决定。
我停下脚步,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比未来记忆里更有魅力
——
她的关切不是盲目的,而是带着对
思想者
的尊重,她懂我的文字,也懂我文字背后的挣扎,更能用自身的气场,让我不自觉地依赖她。我刻意放缓脚步,声音带着几分
疲惫,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布雷尔医生很温和,可我还是怕……
怕自己真的是个疯子,怕治疗没有用,怕永远困在这痛苦里。
莎乐美伸出手,轻轻握住我的手臂,指尖的力量恰到好处,既传递着安慰,又不显得刻意,反而带着一种
我会保护你
的强势。她的掌心带着一丝暖意,透过衣袖传递到我的皮肤：你不是疯子,弗里德里希。
她的声音坚定,像冬日里的暖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你只是看得比别人远,想得比别人深,所以才会承受更多的痛苦。那些不理解你的人,是因为他们达不到你的高度,只能用‘疯子’来掩盖自己的无知。
她顿了顿,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却更添了几分
你只能听我的
的笃定：况且,就算你是疯子,我也愿意陪你一起疯。我们可以一起去看遍世界的风景,让那些痛苦在风景里消散。
我看着她的笑容,阳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像洒了一层碎金。她的笑容里没有讨好,只有掌控一切的从容,仿佛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最终都会顺着她的心意走。忽然觉得这场
伪装
或许并不全是为了观察布雷尔与弗洛伊德
——
能近距离感受这个女人的风采,感受她眼中的光与热,感受她
无人能拒
的气场,也是一种意外的收获。我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那是穿越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好,那我们就一起‘疯’下去。
三、
第三次治疗时,布雷尔提出了催眠疗法。诊室里拉上了窗帘,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将阳光完全隔绝在外,只留一盏微弱的壁灯,昏黄的光线笼罩着房间,恰好适合营造催眠的氛围。布雷尔让我躺在铺着绒布的沙发上,沙发柔软得像云朵,他自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声音放得更低,带着催眠特有的节奏,像轻柔的海浪拍打岸边：尼采先生,放松你的身体,闭上眼睛,感受呼吸……
想象你正站在一片草原上,阳光温暖,微风拂过你的脸颊,带着青草的香气……
草原上开满了黄色的小花,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我闭上眼睛,身体放松,四肢摊开在沙发上,可意识却异常清醒,像锋利的刀刃,能清晰地听到布雷尔的声音,也能感受到身体的每一寸肌肉
——
皮肤下血液的流动,心脏平稳的跳动,甚至能听到窗外远处马车驶过的声音。未来灵魂的清醒让我完全不受催眠的影响,可我还是刻意配合着,发出轻微的呼吸声,让呼吸变得缓慢而均匀,仿佛真的进入了催眠状态。
现在,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布雷尔的声音轻柔,带着引导的意味,像在引导一个迷路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在黑暗中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
迷离,还刻意让语气变得模糊：我看到了我父亲的书房……
木质的书架上摆满了书,书脊上的文字清晰可见,有拉丁文的《圣经》,还有希腊文的哲学著作……
他坐在书桌前,正在写东西,羽毛笔在纸上划过,留下黑色的墨迹……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头发上,让他的头发泛着金色的光泽……
我刻意提起父亲,这是尼采童年记忆里最温暖的片段,也是布雷尔可能会关注的
积极记忆,我甚至能想象出原主父亲温和的面容。
布雷尔的声音继续引导,语气更加轻柔：你走近他,告诉他你现在的感受,好吗告诉他你这些年的痛苦,告诉他你的迷茫。
我不敢。
我的声音里添了几分
胆怯,还带着一丝哽咽,仿佛真的在面对父亲时充满了恐惧,我怕他失望……
我没有成为他希望的牧师,没有像他一样服务于教会,反而成了一个被人质疑的哲学家,还被病痛折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我怕他说我不孝,说我辜负了他的期望……
我刻意加入
失望
的情绪,声音里满是愧疚,既是为了符合
病人
的设定,也是为了试探布雷尔的反应。
沉默片刻后,布雷尔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温柔,像母亲安抚哭泣的孩子：尼采先生,你父亲如果还在,他不会失望的。他会为你骄傲,因为你坚持了自己的道路,没有因为他人的期待而放弃自己的理想,哪怕这条路充满荆棘,布满坎坷。他会理解你的选择,因为真正的爱,不是要求对方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而是支持对方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我心中微动,布雷尔的话意外地贴合我的内心
——
无论是原本的尼采,还是未来的灵魂,都曾为
坚持自我
而承受压力,都曾担心自己的选择会让亲人失望。我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继续
沉浸
在催眠状态里,声音带着几分
释然,还有一丝轻松：真的吗他会为我骄傲吗他不会怪我没有按照他的期望生活吗
是的。
布雷尔的声音坚定,像巍峨的山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重要的是敢于走下去,而不是活成别人期待的样子。就像你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里写的,‘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你的文字里充满了力量,那是你内心力量的体现,你父亲一定会感受到这份力量。
我猛地睁开眼睛,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
——
我还没写出《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这本书还只存在于我的未来计划里,布雷尔怎么会知道这句话难道他也有未来的记忆布雷尔似乎察觉到我的惊讶,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解释：抱歉,尼采先生,我只是从你的其他著作里感受到了这种思想,比如《悲剧的诞生》里对生命意义的探讨,或许是我表述得不够准确,让你产生了误解。
我看着布雷尔的眼睛,他的眼神坦诚,没有丝毫闪躲。忽然明白
——
布雷尔不仅是医生,更是一个热爱哲学的人,他能从我的思想里看到未来的可能性,能从我的文字里读懂我尚未说出口的想法。这是一种难得的共鸣,跨越了职业与身份的界限。我重新闭上眼睛,声音恢复了
迷离：或许吧……
我好像看到父亲在笑,他放下手中的笔,朝我伸出手,说‘孩子,坚持你自己就好,你的选择没有错’……
这次催眠治疗结束后,我故意放慢脚步,在诊室门外停留了片刻。果然听到布雷尔对弗洛伊德说：尼采先生的心理防线正在逐渐瓦解,他开始愿意面对自己的内心了,刚才在‘催眠’中,他已经能正视对父亲的愧疚,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弗洛伊德则皱着眉,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若有所思：可我总觉得,他的‘痛苦’里,藏着一种刻意的成分,就像……
就像他在观察我们,他的眼神有时候会很清明,完全不像一个被病痛折磨的人。
他们的对话被我听得一清二楚。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弗洛伊德果然敏锐,不愧是未来精神分析学的创始人,可他不会知道,我的
伪装
背后,藏着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藏着一个知晓历史走向的秘密。
走出公寓时,莎乐美依旧在楼下等我。她今天换了一件墨绿色的连衣裙,领口处缀着一串圆润的珍珠,每一颗珍珠都泛着柔和的光泽,大小均匀,显然是精心挑选的。长发被挽成精致的发髻,用一支银色的发簪固定,露出纤细的脖颈,颈侧的碎发随着微风轻轻晃动,添了几分慵懒。她站在梧桐树下,裙摆被风吹起一角,路过的马车夫忍不住回头看她,就连街角的花匠,也忘了手中的活计
——
她就像一幅移动的油画,走到哪里,哪里就是焦点。
今天的治疗顺利吗
她迎上来,指尖轻轻拂过我的袖口,动作自然又亲昵,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关心,仿佛我的一切,都该被她纳入掌控。
我看着她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关切,像盛满了星光。忽然想试探她
——
这个女人,究竟是因为欣赏我的思想,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才接近我是因为我的文字,还是因为她习惯了掌控一切我故意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
失落,还夹杂着一丝绝望：布雷尔医生说,我的情况比他想象的更严重,可能需要长期治疗,甚至可能……
需要住院,被限制自由,在医院里度过余生。
莎乐美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眉头间的皱纹清晰可见,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担忧,随即又被坚定取代,像燃起的火焰,带着
谁敢限制你我就绝不答应
的强势：我不会让你住院的。
她握住我的手,指尖的力量比平时更重,仿佛要将她的力量传递给我,更像是在宣告她的决定：如果布雷尔医生不行,我们就去找其他医生,去巴黎找最有名的神经科医生,去罗马找擅长心理治疗的专家；如果维也纳的医生都不行,我们就去国外,去任何能治好你的地方……
总有办法治好你的,我不会让你被关在医院里,失去自由。
她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通知,仿佛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只需要听从。我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她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可依旧紧紧握着我的手,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像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所有的寒冷。未来记忆里,莎乐美最终与尼采分道扬镳,因为思想的分歧和现实的阻碍,可此刻她眼中的坚定与关切,却不像是伪装,那是从心底里流露出来的在意,是
我的人只能由我保护
的强势。我忽然觉得,或许我可以改变历史
——
用未来的知识,用我的真心,让这个女人留在自己身边,不再重蹈原主的覆辙。
我反握住她的手,灰蓝色的眼睛里不再有
伪装
的痛苦,而是多了几分真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露,谢谢你。有你在,我觉得……
那些痛苦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哪怕真的要面对漫长的治疗,我也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莎乐美愣住了,瞳孔微微放大,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得如此开怀,像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瞬间驱散了所有阴霾。阳光在她的笑容里跳跃,让她的脸庞显得格外耀眼,路过的行人忍不住驻足,仿佛被这笑容吸引。我说过,我会陪你一起对抗黑暗的。
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永远,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四、
三个月后,我的
病情
渐渐好转
——
至少在布雷尔与弗洛伊德看来是这样。我不再频繁地头痛,不再在谈话中流露出绝望,甚至能与他们讨论哲学与心理学的问题,从柏拉图的
理念论
聊到笛卡尔的
我思故我在,从早期的催眠疗法聊到心理创伤的修复。
最后一次治疗时,布雷尔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酒瓶上的标签显示这是
1875
年的波尔多红酒,他倒了两杯,递给我一杯,语气带着欣慰,眼神里满是认可：尼采先生,你已经不需要我的治疗了。你找到了对抗痛苦的方法,你学会了与自己的内心和解,这比任何药物都有效。你的思想充满了力量,未来一定会影响更多人。
弗洛伊德也笑着点头,他的笑容比初次见面时温和了许多,不再带着锐利的审视：你的思想很有深度,尤其是对‘生命意义’的探讨,或许未来,你会成为改变世界的哲学家。我很期待看到你未来的著作,相信它们会给心理学研究带来新的启发。
我接过红酒,酒杯冰凉的触感传来,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光泽,像流动的宝石。未来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
——
我知道,此刻的布雷尔即将写出《弗洛伊德的使命》,记录他与弗洛伊德的交往与思想碰撞；而弗洛伊德也将在几年后提出
精神分析学,创立属于自己的心理学流派,改变整个心理学界的发展方向。我放下酒杯,站起身,向两人微微鞠躬,动作标准而恭敬：谢谢你们,布雷尔医生,弗洛伊德先生。这段时间的治疗,让我受益匪浅,不仅缓解了我的痛苦,更让我对生命与思想有了新的认识。
我没有说
再见,因为我知道,自己与这两位伟人的交集,到此为止了。我们将在各自的领域里发光发热,书写属于自己的历史。走出诊室时,莎乐美正在楼下等我,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蕾丝花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仿佛有光在上面流动,像一朵盛开的栀子花,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她靠在马车上,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看她,就连马车夫也刻意放慢了动作,想要多欣赏一会儿她的风采
——
这个女人,无论在哪里,都是无法忽视的焦点。
结束了
她迎上来,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期待,双手微微攥着裙摆,显然很紧张我的答案,可语气里依旧带着掌控感,仿佛早已知道结果。
我点了点头,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立刻回握过来,带着一丝颤抖：结束了。露,我们离开维也纳吧。
莎乐美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没反应过来：离开去哪里我们不继续留在维也纳了吗
去意大利。
我的声音坚定,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那是对未来的憧憬,我要在那里写一本书,一本能改变世界的书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把我对生命、对超人、对未来的思考都写进去。而且,我想和你一起,看看这个世界,去罗马看斗兽场,去威尼斯看水城,去佛罗伦萨看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让那些美好的风景,成为我们记忆的一部分。
莎乐美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像盛满了星光,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惊喜与坚定,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却依旧保持着从容：好,我们去意大利！我也想在那里写我的小说,把我们的经历、我们的思考都写进去,让更多人看到独立女性的力量,看到思想碰撞的火花。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带着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
的笃定,我已经让侍者收拾好了行李,马车就在旁边,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好笑又温暖
——
她总是这样,提前安排好一切,用她的方式掌控着生活,却也用她的方式,给了我最坚实的依靠。
几天后,我与莎乐美登上了前往意大利的火车。火车开动时,我看着窗外倒退的维也纳街景,熟悉的建筑渐渐远去,心中充满了期待
——
我知道,自己的新生,从这一刻开始了。莎乐美靠在我的肩头,白色的长裙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轻声说：弗里德里希,你说,我们在意大利,能写出改变世界的作品吗
我握住她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温度,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坚定地说：会的。因为我们不仅有思想,有对文字的热爱,还有彼此。我们会成为彼此最坚实的后盾,一起在文字的世界里闯荡,一起改变这个世界。
在意大利,我利用未来的知识,修正了《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的部分观点,让书中的思想更加完善,更加贴近人性的本质；我还写下了《权力意志》《善恶的彼岸》等著作,每一本都在哲学界引起轰动,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在欧洲乃至全世界广泛传播。同时,我还投资了当时新兴的电力行业与汽车行业,凭借未来的商业眼光,精准地判断出行业的发展趋势,积累了巨额财富,为我和莎乐美的生活提供了坚实的保障。
莎乐美也在我的支持下,出版了自己的小说与散文,《为上帝而战》《在性与爱之间挣扎》等作品一经出版,就引起了广泛关注。她在作品中探讨女性的独立与自由,批判传统礼教对女性的束缚,成为欧洲著名的女作家,吸引了一大批女性读者,推动了女性解放运动的发展。她依旧保持着独立的性格,有自己的思想与追求,却也学会了依赖我
——
我们一起在罗马的街头散步,感受古罗马的历史底蕴,路过的行人都会忍不住看她,甚至有人上前索要签名；一起在威尼斯的船上看日落,看着夕阳将水面染成金色,船夫为了多陪我们一会儿,刻意放慢了划船的速度；一起在佛罗伦萨的美术馆里欣赏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讨论达芬奇《蒙娜丽莎》的神秘微笑,就连美术馆的馆长,也特意为我们讲解画作背后的故事
——
只因她的一句话,我对这幅画的创作背景很感兴趣。
1886
年,我在瑞士的阿尔卑斯山脚下为莎乐美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婚礼现场布置得温馨而浪漫,白色的鲜花铺满了整个场地,远处的阿尔卑斯山覆盖着皑皑白雪,像圣洁的背景板。收到邀请的贵族与学者纷纷赶来,只为见证这个
无人能拒
的女人的婚礼。婚礼上,莎乐美穿着白色的婚纱,婚纱的裙摆很长,拖在地上,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长发挽成发髻,戴着我为她设计的珍珠王冠,珍珠的光泽与她的肌肤相得益彰,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幸福。她走在红毯上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
这个女人,即使在婚礼上,也依旧是全场的焦点。
我穿着黑色的礼服,胸前别着一朵白色的玫瑰,牵着她的手,在亲友的祝福声中,为她戴上了一枚定制的钻戒
——
戒指上刻着
永恒
二字,象征着我们永恒的爱情。
婚礼后的晚宴上,莎乐美端着酒杯,走到我身边,酒杯里的香槟泛着细密的气泡。她轻声问：弗里德里希,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维也纳小酒馆见面的场景吗那时候你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痛苦,我还以为你永远都走不出那片黑暗。
我笑着点头,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当然记得。那时候,我还在假装生病,想观察布雷尔与弗洛伊德,想看看这两位未来的伟人究竟有怎样的思想。可我没想到,会在那里遇到你,遇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
遇到这个,让我无法拒绝的人。
莎乐美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随即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如银铃,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原来你早就好了你居然骗了我这么久！我还一直担心你,为你的病情焦虑,你真是太坏了！
她轻轻捶了我一下,力度很轻,像羽毛拂过,眼神里却满是爱意,没有丝毫责怪,不过,能让你‘无法拒绝’,我很开心。
我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认真地说：对不起,露。可如果不是那场‘伪装’,我或许不会有机会近距离了解你,不会发现你不仅懂我的文字,更懂我的内心。你让我明白,爱情不是依附,不是牺牲,而是两个独立的灵魂相互扶持,一起成长,一起走向更广阔的世界。
我顿了顿,声音带着几分感慨,还有一丝庆幸：谢谢你,陪我走过那些黑暗的日子,也谢谢你,用你的方式,让我成为更好的人。是你,让我的生命变得完整。
莎乐美靠在我的肩上,头轻轻抵着我的肩膀,声音轻柔：我也要谢谢你,弗里德里希。是你让我知道,女性也可以拥有独立的思想,也可以在文字的世界里发光发热。是你,给了我追求梦想的勇气和力量。
月光洒在我们身上,银色的光线温柔地包裹着我们,远处的阿尔卑斯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像守护我们的巨人。我看着身边的莎乐美,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爱意。心中充满了幸福
——
我知道,我不仅改变了尼采的命运,让他不再走向精神崩溃的结局,还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永恒,与这个
无人能拒
的女人一起,在这个时代里,书写属于我们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