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往事之民间诡异怪谈》
这个事说来话长,还要从我父亲那一辈人说起,这个事情发生在六七十年代,我的父亲有一个远房表妹,听我父亲说,他很小的时候,他那个表妹一有时候就爱来我们家玩,有时候甚至常住寄宿。我家是农村的,四周有山有沟,山上山下还有农民的耕地农田,出生在农村的小伙伴都应该清楚一般农村的环境地理,小时候,一放暑假就帮父母干农活,放牛,放羊,打酸枣,采野葡萄,采酸溜溜,上山挖药材,下水游泳,摸鱼,水果成熟的季节,跑进荒山野岭摘野果,各种各样野产物,可以吃也可以拿街道集市换钱。
那一年的夏天,正赶上知青下乡,有代表住在我们村里,正次当时,我父亲的表妹也来我们这边参加劳动,正好来住我们家,听我父亲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是和家人吵架了,那段时间边参加劳动边长期寄宿到了我们家,我爷爷就当自己的孩子,就让我爸他表妹和我爸他们一起参加劳动,让我父亲照顾着点。
因为那时候,大家都是集体劳动,参加劳动就有工分,我爷爷当时抢到了一个给村集体喂牲口的差事,也算是相当于现在的一份正经工作,哈哈,那个特殊时候,大家都吃都吃不饱,集体劳动,干活有饭吃,不干活没饭吃,别说村集体分你一份小差事让你干,好多人挤破脑袋排都排不上。我奶奶去世的早,留下了我大爸,我爸老二,我小爸老三,还有我大姑,不过那时候我大姑早出嫁了,我大爸已经分出去了,就是分家了,就只有我爷爷带着我爸和小爸生活,后来又来了我爸他表妹,几个人吃都吃不饱,经常挨饿,那时候大家都挨饿,不光是我们家,那个年代就是这样的,还好我爷有这么一份差事干,上面的领导定期会给村委会集体村民的牲口发饲料,还有各种粮食的残渣皮,麦皮,麸糠等,都是喂牲口的。我爷爷也是为了不让孩子挨饿,每次偷偷的拿点牲口饲料蒸熟卷点野菜团子或者其他团子给孩子们吃,那个年代就是这样过来的。
——阳山
这一天,我爸正靠在麦草堆上休息,突然他表妹跑过来对我爸说：表哥出事了,出大事了。我爸就慢慢腾腾的问：都快饿死了,还能出什么事,一边去别影响我睡觉。他表妹接着说：不是啊,大表哥和姑父吵起来了,大表哥参加红卫兵了,姑父不让去,就吵起来了,还把大表嫂打了一顿。什么,我哥把我嫂子打了,走快去看看。
说完表姑就带着我爸去了,等我爸到了我家门口一看,只见我大伯身上一身绿,左手拿红本本,右胳膊还缠着红袖标,手里还拿了一个旗子,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逮谁跟谁干,我大妈在一边哭,我爷爷手里提着自己的鞋,光着一只脚,追着我大伯提着鞋打,我大伯边躲边对我爷说：你敢打我,就是要与人民为敌,你这是搞对立,搞阶级矛盾,你是要接受批斗的。我爷爷越追越狠,然后骂着说：我是你哒（爹/爸）,你个鬼儿子还敢给我犟嘴,看我不抽死你,把你沟子打烂（屁股）。我爸和他表妹只是在一旁看着,一句话也不敢说,家都乱成了一锅粥。从那以后,我爸每天都能看到我大伯在村里和一群人喊口号：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破除一切封建迷信等口语,标语,越来越严重,村里的庙,祠堂推到,坟堆推平,破四旧,农民每天晚上都开批斗会,今天谁家小猪仔丢了,明天谁割了资本主义的尾巴,后天谁说错什么话了,搞的人心惶惶。实在没办法生活了,我爸就带着他表妹还有我家里的那条大黑狗就去上山找吃的了,结果这一进山就出事了。
那一年秋天,我爸又像平常一样带着他表妹和我们家那条大黑狗进山了,什么桑叶啊,野菜啊,草药啊,这些都是好东西,既能吃又能换钱。这一天他们俩去的这个地方叫阳山,为什么叫阳山,听老一辈人说那个山上比较硬,面朝西,很早的时候,这山上是住人的,而且经常有盗匪杀人抢东西,这种事经常发生,而且不知过了多少年了,现在变成荒山野岭了,谁知道阳山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爸和他表妹来到了一个荒废的院子,院子周围长满了各种杂草野花还有各种植物,酸枣树,院子前面是沟,沟周围还有许多树,梨树,杏树,桃树,桐树,就在他们到处找的看的时候,我表姑指着远处山崖下的野花对我爸说：表哥,你看,那有好多野花,去帮我采过来,那地方有很多酸枣树,扎人,我过不去。我爸接着说：好,你别乱跑,这到处是陷阱,是沟,是荒山野岭,你就在原地等我,我去去就来。
我爸正和他表妹说着话,忽然我家的大黑狗一顿乱叫,我爸大声呵斥了狗一顿,狗这才不叫了。
野花距离他们大概有个50米远,荒草丛生,荆棘拦路,满山遍野全是荆刺,酸枣刺,虽然说50米的距离,但是要到跟前并非容易的事,我爸每前进每一步都非常艰难,终于一步一步到了崖边,给他表妹采到了这些花,再等我爸回头时候,发现我表姑不见了,狗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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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荒了,心想,一个大活人,荒山野岭的能上哪去啊,就在我爸焦急万分的时候,突然一股冷风吹过,几片叶子落在了我爸头上,我爸猛然间一抬头,就发现我表姑爬在他头顶的一棵梨树上,我爸被吓了一跳,而我家的狗正躺在我爸脚下,一动不动,想叫又叫不出来,我爸轻轻抚摸了一下狗,终于狗又开叫起来,叫的很凶,又哭又嚎的那样叫,我爸这时那管的了狗,又再看看我表姑,只见我表姑双手抱着树杈,两眼直直盯着我爸,看起来让人毛骨索然,头皮发麻啊,我爸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说：快下来,爬树上干嘛呢不是让你在原地不要乱动吗你瞎跑什么。我爸对他表妹一边说一边拍身上的土和扎在裤子的刺,发现他表妹还没反应：小梅,小梅,说句话,赶紧下来,别吓表哥。还是不说话,我爸再仔细往前走了一步一看,他这才看清楚,他表妹脸变的煞白,没有一点血丝,感觉像受到什么惊吓,呆住了,此时的我爸也不知道怎么办我爸慢慢的静下心来,看到这情形,就飞快的爬上了树想看看情况,等我爸爬上树以后,轻轻的推了一下他表妹,他表妹大叫一声喊道：啊……有鬼啊,表哥……鬼……有鬼。我爸也是吓了一跳,这一声喊,差点两个人从树上摔下来,我爸接着喊道：别喊了,别摇了,你在喊咱们要从树上掉下去了,那有鬼,鬼在哪我表姑没理会我爸,嘴里只是神叨叨,颤巍巍的默念着,鬼……鬼,我爸一想肯定他表妹中邪了,我爸赶紧把他表妹从树上一点一点想了各种办法才放下来。
两个人等到了树下,我爸给他表妹喝了点水,此时的小梅比在树上的时候清醒了许多,两个人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似乎也缓过了神,狗也不叫了,静静的爬在两人旁边。就在这时小梅才缓缓的道：哥,咱们赶紧离开这里,我怕,我刚才真的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真的有鬼。我爸接着说：大白天,你说什么胡话,那有鬼,你在哪看见的我爸话没说完,只见小梅慢慢的站起来指着前面山洞说：哥,刚才……就在刚才……,我在树上的时候,我看见……看见山洞口出来了一个女人。我爸也朝着小梅说的手指方向看去,然后我爸对小梅说：哎呀,表妹,你白天就不要说胡话了,吓人,既然你要回,那咱们赶紧回吧,你说的那个山洞啊,那个山洞是人挖的,不知道多少年前,这地方住过人呢,别这样了,咱们回家,听话,表妹。
这时我们家的狗直接跑过去对着那个洞口又叫了起来,此时小梅接着狠狠瞪着我爸说：表哥,是真的,我跟你没开玩笑,你再看咱们家的狗,今天表现异常,就在刚才,你让我在原地等你,然后我一回头,就看见了这棵梨树,我记得我们刚来的时候,好像没有这棵梨树,你仔细想想,表哥。我爸这才反应过来,没错啊,他刚和表妹过来的时候明明只有一棵百年大杏树,突然间凭空冒出来一棵大梨树,而且比杏树粗了足足两倍,那么大的树,明明一进来的时候就没有啊,可是……可是的确现在多了一棵这么大的梨树,那该怎么解释啊按理来说这么大的一棵梨树,长的又粗又高大,挺显眼的,不应该一开始就没注意到啊,我爸想着,看着,慢慢的走到他们刚才下来的那棵树底下,仔细摸了摸了树,是梨树啊,没错啊,真邪门,这棵树是那来的难道刚才是他们真没注意这么高大的树。
就在这时,小梅接着说：表哥,我刚才看见你去采花,然后看到这棵大梨树,我觉得太大了,就抬头本想观察一下,没想到,你猜我抬头看到了什么树上全是黄金灿灿的梨,而且还发金光,我就这么着不知不觉被吸引了过去,然后我就爬上了树,等我爬上树以后,发现发金光的梨,满树的梨,瞬间一个都不见了,我以为我眼花了,我这就又往树下爬,正在这时,我一低头,可怕的事发生了,我就看见……看见刚才我给你指的那个洞口站……站一个女人……身穿一身白,头上还顶着一块白色的布,在哪……在哪冲着我笑,后面……后面就不知道了,直到你爬上树拍了一下我,我才清醒过来,说完小梅又瘫坐在地上了。
我爸听到这里,也是毛骨悚然,汗毛竖立,看了那个洞口一眼,赶紧拉着他表妹,吹了一声口哨把狗喊过来,他背起有气无力的表妹往回家里走,回到家里那天晚上,小梅就发起了高烧,嘴里胡话不断,我爷爷就问了我爸,我爸就把他们今天遇到的事给我爷爷讲了一下,我爷爷脱下鞋子对我爸是一顿打,然后拿来几张黄纸点燃,在小梅头上用黄纸熏了熏,第二天睡了一觉,小梅就醒了,和我爸出去昨天的事全忘了,以为从此以后就没事了,可是,可是谁能想到后来发生的事让人难以接受。
——梳头
自从那件事以后,小梅总喜欢晚上梳头,老被我爷爷说,女孩子大晚上不能梳头,我爷爷一说,小梅就放下梳子不梳了。有一天晚上,我爷爷去林场值班,走的时候说,叮嘱我爸和他表妹,说晚上就不回来了,家里有事去林场找他们,我爷爷本来就是干的为村集体喂牲口的活,有时候不回来挺正常,只剩下我爸和小梅两个人在家里,那时候天气渐渐回冷已入冬。
那天晚上我爸睡到后半夜,睡意里感觉有点寒冷,他就迷迷瞪瞪的去拉被子把自己往严实里盖点,在我爸半睡半醒之间,有那么一丝光亮昏暗点燃的蜡烛映入眼帘,我爸开始以为是我爷爷回来了,点燃的蜡烛,也就没太在意,我爸带着睡意无意的向蜡烛亮起的地方扫视了一下,这不看还好,一看吓的我爸整个人差点给憋气憋死过去。只见小梅脸色苍白,在蜡烛前面对蜡烛梳头,在蜡烛光线下,小梅影子很大,再结合周围的环境特别阴森吓人,每梳一梳子,头上还冒火星子,滋啦滋啦火星子发出的声音,特别恐怖,我爸盖严实被子,慢慢的把头放进了被子里,屏住呼吸,不知道过了多久蜡烛熄灭了,我爸才舒了一口气,在那一夜里我爸总感觉到小梅熄灭蜡烛躺下之后,这一夜是侧身盯着他睡觉的。
——赶集
随着天气变化,慢慢的已入冬季,在我们山村这个十几里的地方有一个小集市,在哪个年代,赶集骑自行车那都是奢饰品,就算有自行车那也没法骑,赶集全是山路,每次我爷我爸他们出去赶集,都要翻越几十里的山路才能到达高平集市。
我们村里有一姑娘叫小兰,小兰也是和我爸同龄人,因为她也是女孩子,经常来找我爸她表妹小梅玩,一来二去小梅和小兰就成了好姐妹。前几天我爷爷从林场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两只野鸡,还有其它野鸟蛋,不是每次都这样,但是我爷爷每次从林场回来,手总是不空的。那个年代这些东西都是稀罕物,最后大家一合计,就让小梅去集市上换钱买点粮食。
去街道赶集,那时候说起来非常高兴,大家都是孩子,最后决定是我大妈带着小梅,还有小兰去赶集,其它人还要下地干农活,挣工分,挣粮票,其它票,为了第二天赶集小梅小兰高兴坏了,第二天小梅就早早起来了,因为那时候是冬天,也没有什么看时间,老人们基本上都是通过天上的星或者鸡鸣的声音或者香判断时间,我大妈听到鸡叫,就早早起来收拾了干粮,弄了点玉米饼子和小梅带路上吃,大妈和小梅出了门,带上了东西,又去邻居喊了小兰就三人一起出发去赶集了。
冬天一出门外边非常冷,天夜很黑,她们出发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当她们三人走出村口,走了一段路,感觉天还是太黑了,于是小兰提出说：大妈,小梅,咱们是不是出门太早了,天怎么还不亮,太黑了,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坐坐,聊聊天,等一会天微亮时咱们再出发。小梅想都没想说：好啊,那就歇会再走,我也觉得太黑了。我大妈没说什么三个在黑夜里聊着天,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坐了下来。
刚坐下之后,我大妈说她憋不住了,去小解,等我大妈小解回来,发现小梅和小兰两个人坐在路边上梳头,我大妈在仔细一看她们歇息的地方正好在十字路口,由于天太黑,大家刚开始没注意。这在十字路口梳头是犯大忌的,两个人边说边笑边梳头,一梳头头上冒火花,小梅小兰也开始意识到了,赶紧再没梳头,她们的本意是想承着天黑打扮一下,没想到会是这样,我大妈看到这情形赶紧拉着两人回了家,集市也不去了。
回到家之后,小兰就回他家了,小梅对我大妈说她困,想上炕睡一会觉,我大妈就让小梅睡了,小梅刚睡上没多久,就开始在炕上抽了起来,像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大喊大叫,浑身发烫,我大妈一看不对劲赶紧叫来了我们村里有个名声的老婆子,那个老婆子进屋一看说：她嫂子啊,孩子魂被什么东西勾走了,好久了,再加上这段时间孩子受了点惊吓,不是,你们咋不找我呢赶紧准备黄纸,还有公鸡血,我试试,能不能成就看这孩子的造化了,这孩子魂还不是丢了,而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勾走了,能不能找回来需要到勾魂的地点去,最近家里有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吗梅梅有没有去哪我大妈就一五一十的说：两个多月前,梅梅和我二弟去了一趟阳山,梅梅说看见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自从以后回来,梅梅就一直不对劲,有时候半夜起来梳头做一些我们看不懂的事情。我大妈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通通给那个老婆子说一下,第二天,我大妈,我爸,梅梅就又去了阳山一趟。
——白骨
那天他们几行人一起拿了纸,蜡烛,香,大米,铜铃,红布,还有桃木就再一次去了趟阳山。来到阳山之后,那个老婆子看了一眼梨树,然后把红布缠在梨树上,再点燃香,然后就开始叫魂,那老婆子喊一句：梅梅回来,小梅就说：回来了。就这样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于完事了。完事以后那老婆子对梅梅对我们说：你们去把这大米洒在哪个洞口,然后再去烧个香,把蜡烛点燃,洞口一边点一个。等我们把这些事情做完以后,然后那个老婆子对我们说：今天咱们做的这些事情回去给村子里人都别说,你看现在破除封建迷信,破四旧,很敏感的,我帮了你们,你们不要害我。我爸接着问：那梅梅怎么样了,这就算完事了,放心,这些事情我们不会出去乱说的,也牵扯我们不是吗你放一百个心。那老婆子接着说：那个山洞底下有白骨,不过已经风化了,是个饿死的,女的,三十几岁,不是咱们这个世纪的人,民国时期的,时间久了,这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塌了,又走了风,不再聚财,不再聚水,这地方时间长了就有点凶了,梅梅是体质太弱,应该是不知不觉被缠上了,不过现在没事了,我们回去吧,我只能给你们说这么多。从那以后,梅梅真的好了,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经过这件事情以后,我爷爷越来越把梅梅和我爸看的紧了,随着时间的过去,梅梅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我爸也结婚了。
——难产
一年以后,小梅也结婚了,结婚了之后曾经还回来看过我爸和我爷爷,当时以为小梅结婚后过的很幸福,后来的事情其实一言难尽呐。
小梅结婚后,经常给我爷爷寄东西和信,让我们家人别太挂念她,时不时还提她小时候在我家的事,有一天,小梅在信中给我爷爷说她怀孕了,当时我爷爷我爸他们都很高兴,第二年就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