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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灵体飘在空中，冷眼看着这一切。
看着江宴的崩溃，看着沈月一家的惊恐。
我的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江宴离开了医院。
他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公司。
他开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车里放着我们曾经最喜欢的一首歌。
歌词唱着：“如果当初我们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遗憾？
江宴，现在才说遗憾，太晚了。
他的手机响个不停。
是公司的电话，是公关团队的电话。
网络上已经炸了。
沈未去世
江宴逼婚捐肾
单肾换命
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词条，占据了所有热搜。
江宴的商业帝国，在一夜之间，摇摇欲坠。
他没有接任何一个电话。
他只是开着车，最后停在了那片郊区的墓地。
我的墓碑，就在我母亲的旁边。
是林悦安排的。
江宴跪在我的墓碑前，伸出手，想要触摸照片上我的脸。
可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阿未”
他终于哭出了声。
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对不起”
“我错了”
“你回来好不好”
回答他的，只有风声。
我飘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
我多想告诉他。
江宴，我不会回来了。
永远，都不会了。
江宴在我的墓前，跪了一夜。
第二天，他回了公司。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憔悴，颓废，眼中布满了血丝。
公司的公关团队已经焦头烂额。
他们为他准备了无数个公关方案，想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江总，我们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律师团队。”
“只要您一口咬定，是沈小姐自愿捐赠，并且隐瞒了病情”
江宴打断了他。
“开直播。”
他说。
“现在，马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
“江总，这个时候开直播”
“我说，开直播！”
江宴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决绝。
那是一种自我毁灭的决绝。
十分钟后。
江宴出现在了直播镜头前。
这是他出事后，第一次公开露面。
数以千万计的网友涌入直播间。
弹幕上，是铺天盖地的谩骂和质疑。
江宴看着镜头，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良久。
他开口了。
声音沙哑，疲惫。
“大家好，我是江宴。”
“今天开这个直播，不是为了澄清，也不是为了辩解。”
“我是来，认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