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周五，民政局门口。
陆明诚意气风发地走来，身后跟着小鸟依人的林晚晚。
两人亲密无间，像对新婚夫妇。
我站在原地，瘦削如纸人。
“来了？”陆明诚的语气带着施舍的得意。
林晚晚上前想要拉我的手。
“沈瑜姐，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放过我。”
我躲开她的手，面无表情看着陆明诚。
“协议呢？”
陆明诚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和一张银行卡。
“房子、车子都归你，这张卡里有五千万，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他一副“我仁至义尽”的模样。
“条件只有一个——离开江城，永远别回来。”
五千万。
买我儿子的命，买我的后半生。
在他眼里，原来一切都可以用钱来衡量。
我接过协议，看都没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上了我的名字。
“好了。”
我将笔丢在桌上，抬头看着他。
陆明诚，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你以为我会拿着你的脏钱，像条狗一样夹着尾巴滚出江城吗？
你错了。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我没理他，缓缓开口：
“陆明诚，儿子最后那通电话，你还记得内容吗？”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
“不就是喊烫，门打不开吗？”
“是啊。”我点点头。
“当时我太慌乱，听得不清楚。这几天反复听录音，发现我听错了一个字。”
我的目光锁定他的神情。
“儿子当时喊的不是‘门打不开’，而是”
我故意停顿，看到他眼中闪过慌乱。
“是‘门，晚晚打不开’。”
“还有后面两个字——”
“爸爸。”
我凑近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门，晚晚打不开爸爸！’”
轰！
陆明诚脸色惨白，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踉跄着后退，撞在林晚晚身上。
眼神里不再是得意，而是被揭穿后的恐惧。
“你你胡说！”他声音发颤。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胡说？”
我从包里拿出那个打火机，在他眼前晃了晃。
“那这个呢，陆大律师，你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