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江南首富府邸的后花园里,看着管家递过来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我的未婚夫陆景川正搂着一个女人,两人笑得甜腻。
女人穿着我亲手设计的那件旗袍,戴着我送给陆景川准备求婚用的祖母绿项链。
小姐,这是昨天在法租界拍到的。管家压低声音。
我捏着照片,手没有丝毫颤抖。
陆景川,陆家大少爷,我的青梅竹马,订婚三年的未婚夫。
如今却和别的女人穿着情侣装在街头拥吻。
奶娘急匆匆跑过来,小姐,陆少爷来了,说有要事和您商议。
我将照片收进袖中,整理了一下旗袍的衣摆。
请他到前厅等着。
陆景川坐在红木椅上,手里拿着一份合同。
看见我进来,他起身笑道：婉清,你来了。
我在他对面坐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什么事这么急
婉清,我们家的纺织厂出了点问题,需要资金周转。你看能不能...
他将合同推到我面前。
我扫了一眼,是借款合同,金额是五十万大洋。
在1920年的上海,这可不是小数目。
多久还
最多半年。陆景川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你知道的,我们两家迟早是一家人。
我放下茶盏,从袖中掏出那张照片。
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陆景川的脸瞬间煞白。
这...婉清,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穿着我给你定做的西装和别的女人逛街
我语调平静,眼神却冷如冰霜。
解释你把我的项链给了别人还是解释你现在缺钱了,才想起我这个未婚妻
陆景川额头冒出细汗。
婉清,你别误会,她只是我的...朋友。项链的事,我可以解释。
朋友我轻笑,朋友会让你搂着腰亲嘴
他张嘴想说什么,我却站了起来。
陆景川,我们的婚约到此为止。
不！婉清,你不能这样！他猛地站起身,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这些年的感情都不算数了吗
我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小时候的陆景川多单纯啊,会为了给我摘一朵花而摔进池塘,会在我生病时偷偷跑到庙里给我求平安符。
可现在的他,眼里只有算计。
感情我冷笑,陆景川,如果你还有一点点感情,就不会在缺钱的时候才来找我,不会在外面养女人的时候还想着让我做冤大头。
奶娘这时候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木盒。
小姐,这是陆家送来的聘礼,您看...
我接过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套翡翠首饰。
很美,但也很假。
我把盒子扔到陆景川面前。
连聘礼都是假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陆景川脸色惨白如纸。
他没想到我连这个都查出来了。
婉清,我...
滚。我转身就走,从今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陆景川在身后喊着什么,我没有回头。
有些人,不值得回头。
第二章
第二天,陆景川跪在了我家门外。
他脱掉上衣,跪在青石板上,任由初春的寒风吹打着身体。
婉清,我错了！给我一次机会！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站在楼上的窗边看着,心里毫无波澜。
奶娘在旁边劝：小姐,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要不...
奶娘。我打断她,你觉得一个男人会为了什么跪在女人面前
奶娘愣了愣：为了...爱情
我摇摇头：为了钱。
陆家的纺织厂不是出了点问题,而是快破产了。他养的那个女人,叫做小蝶,是从苏州来的戏子。
我转身,背对着窗户。
陆景川为了她,把陆家的流动资金全都花光了。现在厂子面临倒闭,工人要工钱,银行要还贷。
他跪在这里,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因为只有我能救他。
奶娘倒吸一口气：那小蝶真是个狐狸精！
不,奶娘。我苦笑,小蝶只是个可怜的女人。真正可恶的,是陆景川。
我让管家去查过了。
小蝶原名柳如烟,苏州人,家里遭了灾,父母双亡,被卖到戏班子里唱戏。
她遇到陆景川的时候,正在台上唱《白蛇传》。
陆景川被她的美貌迷住,花了大价钱把她赎出来,在法租界给她买了房子。
小蝶以为遇到了真命天子,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陆景川。
她不知道,陆景川从来没有想过娶她。
在陆景川心里,小蝶只是个玩物,而我,是他的提款机。
想到这里,我心里涌起一阵厌恶。
对陆景川,也对自己曾经的天真。
门外,陆景川还在跪着。
他的声音已经哑了,但依然在喊着我的名字。
我走下楼,推开大门。
陆景川看见我,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
婉清！你终于出来了！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陆景川,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他摇摇头。
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傻子。
我蹲下身,与他平视。
小蝶的事,陆家快破产的事,还有你今天来跪我,都是演给别人看的,对不对
陆景川的瞳孔猛地收缩。
你以为只要你跪在这里,所有人就会同情你,会指责我薄情寡义,我就会心软,就会借钱给你
我站起身,拍拍手。
管家立刻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这是陆家纺织厂的债务清单,总共欠了八十万大洋。还有这个。
管家又拿出一张地契。
这是小蝶住的那栋洋房的地契,房主是陆景川。三个月前买的,花了十万大洋。
围观的人群开始骚动。
他们终于明白了,原来陆景川不是为了爱情跪在这里,而是为了钱。
陆景川脸色铁青,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膝盖已经跪僵了。
婉清,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冷笑：我不知道的事情,你以为还有多少
我挥挥手,让围观的人散开。
陆景川,我最后说一遍,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了。你的死活,与我何干
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陆景川绝望的叫喊声,我充耳不闻。
第三章
陆景川在我门外跪了整整一天,最后被他父亲派人抬回去了。
第三天,我收到了一张请柬。
是霍家送来的。
霍家,上海滩的军阀世家,家主霍振南手握三个师的兵力,是租界里的土皇帝。
而霍振南的儿子霍君临,刚从英国留学回来,听说要在商界大展拳脚。
请柬上写着,霍家要在国际饭店举办宴会,邀请上海滩的名流参加。
我看着请柬,若有所思。
这个时候霍家主动示好,肯定有深意。
奶娘在旁边说：小姐,要不要去啊霍家可不是好惹的。
当然要去。我收起请柬,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示弱。
我让裁缝做了一件新的旗袍,选了最好的翡翠首饰。
既然要去,就要去得漂亮。
宴会当天,国际饭店灯火通明。
我一个人到场,立刻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不是因为我美,而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刚刚和陆景川解除了婚约。
在这种场合单独出现,要么是示威,要么是求援。
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
霍君临很快出现在我面前。
他比我想象的要年轻,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得体的西装,五官俊朗,眼神深邃。
江小姐,久仰大名。他微微鞠躬,举止很绅士。
霍公子客气了。
他邀请我跳舞,我没有拒绝。
舞池中央,我们缓缓旋转。
江小姐,听说你和陆家解除了婚约霍君临直接开门见山。
是的。我也不绕弯子,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有。他笑了,我只是觉得,陆景川配不上你。
我挑眉：霍公子这是在夸我
我在夸自己的眼光。
舞曲结束,霍君临护送我到休息区。
他递给我一杯香槟：江小姐,我有个提议。
什么提议
和我合作。
他的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我刚从英国回来,想在上海发展实业。江小姐手握江南首富的资源,我有霍家的权势和人脉。我们强强联手,何愁大事不成
我轻抿一口香槟：霍公子说的合作,是哪种合作
商业合作,当然。他停顿了一下,不过如果江小姐愿意,我们也可以考虑...更深层的合作。
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想娶我。
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利益。
这一点,他比陆景川坦诚多了。
我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霍君临很绅士,我等江小姐的答复。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门被推开了。
陆景川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小蝶。
小蝶穿着一件淡粉色的旗袍,怯生生地跟在陆景川身后,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陆景川居然敢带着他的外室出现在这种场合
他是疯了吗
霍君临眯起眼睛：有意思。
陆景川径直走向我,小蝶亦步亦趋地跟着。
婉清,我们需要谈谈。
我放下香槟杯,看着他：陆景川,你确定要在这里谈
为什么不能他梗着脖子,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好啊。我笑了,你想谈什么
陆景川深吸一口气：婉清,我承认我以前做错了。但是小蝶她...她是无辜的。
我看向小蝶,她正低着头,眼中含泪。
所以呢
所以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们。小蝶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我必须对她负责。
宴会厅里响起窃窃私语声。
这下有好戏看了。
我点点头：你要对她负责,这很好。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景川咬牙：婉清,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我们从小青梅竹马,难道这些感情都是假的吗
是假的。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陆景川脸色一变：你...
陆景川,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带着你的女人来这里演一出戏,我就会心软,就会重新接受你
我站起身,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宴会厅。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为了面子,为了所谓的青梅竹马情分,就要忍受你的背叛,还要帮你养你的外室和野种
小蝶身体一颤,差点跌倒。
陆景川扶住她,愤怒地看着我：江婉清！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我说错了吗我冷笑,她不是你的外室肚子里的不是你的野种
你...你太过分了！
过分我走向他们,每一步都踩得很重。
陆景川,你背着我在外面养女人,花我们江家的钱给她买房子买首饰,现在还敢说我过分
我停在小蝶面前,她害怕地看着我。
小蝶姑娘,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蝶点点头,声音细如蚊蝇：江...江小姐。
那你知道,陆景川和我是什么关系吗
我...我知道。
知道你还要和他在一起
小蝶咬着唇,眼泪终于掉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江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有一瞬间的动摇。
但很快,我就恢复了冷静。
同情心,在这种场合就是致命的弱点。
第四章
我转过身,不再看小蝶。
霍公子。
霍君临立刻走到我身边：江小姐。
刚才你说的合作,我答应了。
霍君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
真的。我挽住他的胳膊,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看向陆景川,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我要陆家的纺织厂。
陆景川脸色大变：江婉清！你疯了！
我没疯。我笑得很甜,陆公子不是缺钱吗我可以给你钱,但是要用陆家祖传的纺织厂来抵押。
不可能！
那就算了。我耸耸肩,反正陆家破产也是迟早的事,到时候银行收走了纺织厂,我再从银行手里买过来,也是一样的。
陆景川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狠心我仰头大笑,陆景川,你背着我养外室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花我的钱给别的女人买房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现在你知道心疼纺织厂了当初你挥霍的时候,怎么不心疼
霍君临在旁边低声说：江小姐,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我摆摆手,对付这种人,不需要动用霍家的力量。
我走向陆景川,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上。
陆景川,你还记得三年前你求婚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陆景川愣住了。
你说,你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说你会用生命保护我,说就算全世界都抛弃我,你也不会抛弃我。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
可是现在呢你爱的是别的女人,保护的也是别的女人。抛弃我的,恰恰是你。
婉清...
别叫我的名字。我打断他,你不配。
小蝶这时候突然跪了下来。
江小姐,求求你,放过景川哥吧。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了他,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
我低头看着她：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是真的！小蝶哭得更厉害了,景川哥心里还是有你的,他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多好多好。是我...是我不知廉耻,明知道他有未婚妻还要缠着他。
陆景川脸色煞白：小蝶,你别说了。
不,我要说！小蝶看着我,江小姐,景川哥从来没有说过不要你,从来没有说过要娶我。他只是...只是一时糊涂。
所以呢我的声音毫无温度,你想说什么
我...我愿意离开景川哥,愿意带着孩子离开上海,只求你原谅他。
宴会厅里响起倒吸气的声音。
这女人,居然愿意为了陆景川放弃一切
我看着小蝶,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是同情,还是讽刺,我自己也分不清。
起来吧。
小蝶抬起头,眼中带着希冀。
我不会原谅陆景川,但是我也不会为难你。
我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钞票,放在她面前。
这些钱,够你带着孩子过一辈子了。离开上海,不要再回来。
小蝶看着地上的钞票,泣不成声。
陆景川想要上前,被我一个眼神制止。
陆景川,这就是你选择的爱情的代价。
我转身走向霍君临：霍公子,我们走吧。
好。
我们走到宴会厅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陆景川撕心裂肺的喊声：
江婉清！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头也不回。
门外,霍君临上了我的车。
江小姐,你真的决定和霍家合作
当然。我看着窗外的夜景,不过霍公子,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要的不是商业合作,而是婚姻。
霍君临愣住了：什么
我转过头看着他：霍公子,你刚才不是说过,我们可以考虑更深层的合作吗
我...我是说过,但是...
但是什么
霍君临苦笑：江小姐,我以为你需要时间考虑。
我不需要。我很直接,霍公子,我们都是聪明人,就不要绕弯子了。你需要江家的财力,我需要霍家的权势。这是最好的结合。
那...感情呢
我笑了：霍公子,你爱我吗
霍君临愣了愣,摇摇头。
我也不爱你。我说,所以感情这种东西,对我们来说都是多余的。
没有爱情的婚姻,江小姐不会觉得痛苦吗
痛苦我想起陆景川,想起小蝶,霍公子,爱情才是最痛苦的东西。
车子停在江家门口,我下车前对霍君临说：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如果同意,就让霍老爷子派媒人上门提亲。
如果不同意呢
那我们就当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说完,我下车走进大门。
身后传来车子离开的声音。
奶娘迎上来：小姐,怎么样
等着吧。我脱掉高跟鞋,霍君临会同意的。
因为他和我一样,都是理智大于感情的人。
而这样的结合,反而最牢固。
第五章
三天后,霍家的媒人上门了。
来的是霍振南的结拜兄弟,人称金爷的上海滩名流。
金爷五十多岁,胡子花白,但精神矍铄。
江老爷,恭喜啊！霍家看中了令千金,这是好事啊！
父亲皮笑肉不笑：金爷客气了,不知道霍家是什么意思
金爷掏出一份聘书：聘礼清单都在上面,江老爷您过目。
父亲接过来一看,眉毛挑了挑。
霍家的手笔很大,聘礼价值超过二十万大洋。
这在当时,已经是天价聘礼了。
江老爷,霍家是诚心的。金爷说,霍少爷从英国回来,年轻有为,配令千金正合适。
父亲看向我：婉清,你的意思呢
我同意。
父亲点点头：既然婉清同意,那就定下来吧。什么时候办婚礼
霍老爷子的意思是,越快越好。金爷笑道,下个月初八是好日子。
下个月初八,也就是一个月后。
这么急,看来霍君临是真的很需要江家的财力。
聘礼商定,金爷走了。
父亲看着聘书,叹了口气：婉清,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霍家不是陆家,霍君临也不是陆景川。嫁过去,你要小心。
我知道父亲的担心。
霍家是军阀出身,手段狠辣。霍君临虽然留过洋,但骨子里还是军阀的儿子。
嫁给这样的人,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但是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陆景川背叛了我,让我在上海滩成了笑柄。
如果我不能快速嫁入豪门,重新建立地位,江家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
商场如战场,没有人会同情弱者。
爹,我心里有数。
父亲又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消息很快传遍了上海滩。
江家大小姐要嫁给霍家少爷了！
有人说我攀高枝,有人说我被陆景川伤透了心才会做出这种决定。
但更多的人在议论,江霍两家联姻,会给上海滩带来什么变化。
陆景川得到消息后,跑来江家闹事。
他喝得醉醺醺的,在门外大声喊叫：
江婉清！你给我出来！你怎么能嫁给霍君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站在二楼的窗边看着他,心里毫无波澜。
奶娘在旁边说：小姐,要不要报警
不用。我摇摇头,让他闹吧,看看他还能闹出什么花样。
陆景川在门外闹了一个晚上,声音都喊哑了,最后被巡捕房的人带走了。
第二天,小蝶来找我。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布衣,肚子已经很明显了。
江小姐,我想和你谈谈。
我让她进了客厅。
你想谈什么
小蝶坐下,手放在肚子上：江小姐,景川哥昨晚去你家门外闹事,你知道吗
知道。
他...他是因为接受不了你要嫁给霍家的事情。
我端起茶盏：所以呢
江小姐,我求你一件事。小蝶眼中含泪,不要嫁给霍君临,回到景川哥身边吧。
我差点把茶水喷出来。
你说什么
景川哥心里还是爱你的,这段时间他每天喝酒,嘴里念叨的都是你的名字。
我放下茶盏,看着她：小蝶,你是不是糊涂了你现在怀着他的孩子,竟然劝我回到他身边
小蝶低下头：我知道这样很奇怪,但是...但是我不忍心看着景川哥这样痛苦下去。
而且,霍家的人不好惹,你嫁过去不会幸福的。
我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明白了什么。
小蝶,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我不嫁给霍君临,陆景川就会回到你身边
小蝶身体一颤。
你觉得,陆景川现在痛苦,是因为爱我
不...不是吗
我笑了：小蝶,你太天真了。陆景川痛苦,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因为恨我。
他恨我拆穿了他的谎言,恨我让他在上海滩丢尽了脸面,恨我不肯借钱给他救陆家。
至于爱情我冷笑,如果他真的爱我,当初就不会背叛我。
小蝶脸色惨白：不...不会的,景川哥说过...
他说过什么
他说过,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就是你。
那他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小蝶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站起身：小蝶,我最后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陆景川从来没有想过要娶你。在他心里,你只是个玩物。等你生下孩子,他就会把你们母子丢在一边,然后去找新的女人。
小蝶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不信那你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娶你做正妻。
我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
小蝶,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应该恨的是陆景川,而不是来劝我回到他身边。
小蝶跌坐在椅子上,哭得肝肠寸断。
我没有再理她,直接走了出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小蝶的可怜,是她生在乱世,被人当作货物买卖。
但她的可恨,是明明知道陆景川有未婚妻,还要和他纠缠不清。
更可恨的是,她现在还想把我拉回火坑。
真以为我是圣母吗
第六章
婚期越来越近,霍家开始筹备婚礼。
霍君临亲自来江家和我商量细节。
婚礼在霍家老宅举办,会邀请上海滩所有的名流。他说,江小姐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我很干脆,霍公子安排就好。
霍君临看着我：江小姐,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同意这桩婚事吗
不好奇。我端起茶盏,因为原因我们都知道。
我需要江家的钱,你需要霍家的权势。
霍君临点点头：江小姐真是直接。
直接一点好,省得大家都累。
那婚后呢江小姐有什么打算
我放下茶盏,看着他：霍公子,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真话就是,我们各取所需。你在外面发展事业,我在家里管理后宅。你不干涉我的事情,我也不管你的私生活。
霍君临皱眉：私生活
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常事,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和你闹。我说得很平静,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的女人不能影响到我的地位,不能在我面前放肆。
霍君临沉默了一会儿：江小姐,你不觉得这样的婚姻很冷血吗
冷血我笑了,霍公子,感情用事才是最愚蠢的。
你看看陆景川,就是因为感情用事,才会把好好的一个家败得干干净净。
而我,绝对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
霍君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江小姐,你变了。
人总是要变的。我站起身,霍公子,如果你不能接受这样的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不。霍君临也站了起来,江小姐这样坦诚,我很欣赏。
那就好。
霍君临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
奶娘端着点心进来：小姐,霍少爷走了
嗯。
小姐,你真的不后悔吗
我咬了一口点心：后悔什么
嫁给一个不爱你的人。
奶娘。我看着她,爱情是什么
奶娘愣了愣：爱情就是...两个人相爱啊。
那陆景川爱我吗
这...
他说爱我的时候,转身就去了别的女人的床上。这算爱情
奶娘不知道怎么回答。
奶娘,爱情这种东西,只会让人变得愚蠢。我说,我宁愿要一个坦诚的交易,也不要一个虚假的爱情。
可是小姐...
没什么可是的。我打断她,奶娘,我已经决定了。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走了进来。
小姐,陆家来人了。
谁来了
陆老爷。
陆景川的父亲
我皱了皱眉：让他进来吧。
陆老爷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平时很威严,但今天看起来却很憔悴。
婉清,伯父有话想和你说。
我让他坐下：陆伯父请说。
陆老爷叹了口气：婉清,景川的事情,都是伯父管教不严。他对不起你,伯父给你赔不是了。
说着,他竟然站起来要给我鞠躬。
我赶紧拦住他：陆伯父,您这是做什么
婉清,伯父求你一件事。陆老爷眼中含泪,不要嫁给霍君临,回到景川身边吧。
伯父,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陆老爷握住我的手,婉清,景川他现在每天借酒浇愁,已经快把身体喝坏了。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我抽回手：那是他的选择。
婉清！陆老爷激动起来,你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真的一点感情都不念了吗
陆伯父。我站起身,您觉得,如果您的儿子真的悔改了,他应该怎么做
陆老爷愣住了。
他应该把小蝶送走,应该跪在我家门外请罪,应该把陆家的一切都给我作为补偿。
可是他做了吗
陆老爷低下头。
他没有。他只是在喝酒,在抱怨,在怨恨我不原谅他。
这样的人,您觉得我还应该相信他吗
陆老爷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是伯父对不起你。
他站起身,向我深深鞠了一躬：婉清,希望你以后能幸福。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有一瞬间的动摇。
如果...如果陆景川能像他父亲一样有担当,也许结果会不一样。
但是没有如果。
陆景川就是陆景川,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
他永远不会改变。
第七章
婚礼前一天,我收到了一封信。
是小蝶写的。
江小姐,明天您就要嫁给霍君临了,我想在您出嫁前告诉您一件事。景川哥昨天晚上来找我了,他说他要和我一起离开上海,要带着我和孩子远走高飞。我本来很高兴,以为他终于想通了。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他这样做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因为想要报复您。他说,只要您看到他和我在一起很幸福,您就会后悔,就会痛苦。江小姐,我不想成为他报复您的工具,也不想让您因为我们而不开心。所以我决定离开了,带着孩子离开,再也不回来。江小姐,虽然我们之间有过误会,但我希望您能幸福。也希望您能原谅我曾经的愚蠢。小蝶敬上。
看完信,我把它撕成了碎片。
小蝶终于看清了陆景川的真面目。
也好,这样她和孩子都能有新的开始。
至于陆景川,他爱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吧。
反正明天过后,我就是霍太太了。
婚礼当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我穿着一件红色的旗袍,戴着霍家送来的翡翠首饰,坐着轿子来到霍家老宅。
霍家老宅占地很大,是典型的江南园林建筑。今天张灯结彩,非常热闹。
来参加婚礼的都是上海滩的名流,各界的头面人物都来了。
我挽着父亲的胳膊,走过红地毯,来到礼堂。
霍君临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正在等我。
他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虽然我们的婚姻是一场交易,但我今天的确很美。
江小姐。他向我伸出手。
霍先生。我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神父开始主持婚礼。
霍君临先生,您愿意娶江婉清小姐为妻,无论贫穷富贵,疾病健康,都爱她敬她保护她,直到永远吗
我愿意。霍君临看着我,声音很坚定。
江婉清小姐,您愿意嫁给霍君临先生为妻,无论贫穷富贵,疾病健康,都爱他敬他服从他,直到永远吗
我看着霍君临,想到了三年前陆景川向我求婚的场景。
那时候他也说过同样的话,也做过同样的承诺。
但现在呢
我愿意。我说。
交换戒指,接吻,所有的流程都很顺利。
宾客们鼓掌祝贺,我们正式成为夫妻。
宴会开始后,霍君临被男宾客拉去敬酒,我则和女宾客们聊天。
霍太太,恭喜啊！
霍太太今天真漂亮！
霍太太和霍先生真是郎才女貌！
我微笑着应付,心里却很平静。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门被推开了。
陆景川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霍君临放下酒杯,走到我身边。
陆景川径直走向我们,在我面前停下。
婉清,我来祝贺你新婚快乐。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疯狂。
谢谢。我也很平静。
婉清,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我看着他,这个曾经让我心动的男人,现在却让我感到厌恶。
陆景川,爱情这种东西,经不起背叛。
所以,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陆景川脸色更加苍白。
你说谎。
我没有说谎。我拉着霍君临的手,霍先生,我们进去吧,宾客们还在等着呢。
就在我们转身要走的时候,陆景川突然大声喊道：
江婉清！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陆景川,后悔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疯子一样。而我,已经是霍太太了。
我们之间,到底谁赢了
说完,我挽着霍君临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内厅。
身后传来陆景川的怒吼声,但很快就被霍家的保镖制止了。
霍君临低声说：需要我处理他吗
不用。我摇摇头,一个失败者而已,不值得你动手。
婚宴进行得很顺利,直到深夜才结束。
送走最后一批宾客,我和霍君临回到了新房。
这是霍家老宅最好的一间房,装修得很豪华。
江太太。霍君临走到我身边,今天辛苦了。
应该的。
我们相视而笑,但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这就是我们的婚姻,理智而克制。
没有激情,但也没有痛苦。
也许,这样就足够了。
第八章
新婚第二天,霍君临就去处理公务了。
他在法租界买了一块地,准备建纺织厂,需要和各方面打交道。
我则开始熟悉霍家的情况。
霍家的家业很大,除了军队,还有很多生意。但管理得不够精细,有不少漏洞。
我决定帮霍君临整理一下。
太太,这些账本您看得懂吗霍家的老管家有点怀疑。
放心吧,张叔。我笑着说,我从小就帮父亲管理江家的生意,这些对我来说不难。
我花了三天时间,把霍家的账目全部理清了。
发现问题还真不少。
有些管事暗中贪污,有些生意亏本却还在继续,有些账目根本对不上。
我把问题列成清单,等霍君临回来。
傍晚,霍君临回到家,看起来有些疲惫。
怎么样我给他倒了杯茶。
还算顺利。地皮的事情基本定下来了,但还需要和工部局的人继续谈。
你看看这个。我把清单递给他。
霍君临接过来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些都是真的
账本在这里,你可以自己查。
霍君临把清单放在桌上,揉了揉太阳穴。
我父亲这些年忙着军务,对家里的生意确实疏于管理。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
现在发现也不晚。我说,霍先生,你打算怎么处理
该查的查,该罚的罚。霍君临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敢在霍家的账上做手脚,活腻了。
第二天,霍君临开始整顿家务。
几个贪污的管事被抓了起来,该退钱的退钱,该坐牢的坐牢。
亏本的生意也被停掉了。
经过一番整顿,霍家的收入立刻增加了三成。
霍振南知道这件事后,专门把我叫去谈话。
婉清啊,你做得很好。霍振南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很威严。
君临能娶到你这样的太太,是他的福气。
爹您过奖了。
不是过奖。霍振南认真地说,婉清,君临从小就聪明,但在生意上还是嫩了点。以后家里的生意,你多帮着他看着。
我会的。
霍振南点点头：对了,有个事情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
陆景川昨天晚上死了。
我手中的茶盏差点滑落。
怎么死的
喝酒喝死的。霍振南叹了口气,听说是在一家青楼里,喝了一夜的酒,第二天早上就没气了。
我沉默了很久。
婉清,你没事吧霍振南关心地问。
没事。我摇摇头,只是有点意外。
其实何止是意外,简直是震惊。
陆景川竟然死了。
而且死得这么窝囊。
陆家现在怎么样我问。
陆老爷受了很大打击,陆家的纺织厂也彻底完了。霍振南说,银行已经开始拍卖陆家的产业了。
我点点头,没有再问。
陆景川死了,陆家败了,这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晚上,霍君临回来后,也提到了这件事。
婉清,你知道陆景川的事情了吗
嗯,爹告诉我了。
你...还好吗
我看着他：霍先生,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
我不知道。霍君临坐在我旁边,毕竟你们曾经...
曾经什么我打断他,曾经相爱还是曾经订过婚
霍先生,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陆景川的死活,与我无关。
霍君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婉清,你真的一点都不难过吗
我想了想：说不难过是假的,但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青春。
青春
是啊,他毕竟是我青春里的一部分。现在他死了,就像我的青春也彻底死了一样。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
不过也好,从此以后,我就彻底没有牵挂了。
霍君临走到我身后：婉清,我们的婚姻虽然是一场交易,但我希望你能在霍家过得开心。
我会的。我回过头,对他笑了笑。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笑容有多苦涩。
陆景川死了,我却没有眼泪。
是我太冷血,还是他不值得我的眼泪
也许都有吧。
第九章
一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个消息让霍君临很高兴。
太好了！婉清,我们要有孩子了！
他激动得像个孩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我要告诉父亲这个好消息！
霍振南知道后,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好啊！太好了！霍家要有后了！
他立刻吩咐下人,给我准备最好的补品,请最好的大夫。
婉清,你现在是我们霍家的功臣啊！
我摸着还没有显怀的肚子,心情复杂。
这个孩子,是我和霍君临交易的产物,但也是一个新的生命。
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好他。
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我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小蝶回来了。
她带着一个刚满月的孩子,来到霍家找我。
江太太,不,应该叫霍太太了。小蝶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但精神状态比以前好多了。
我听说您怀孕了,恭喜您。
谢谢。我看着她怀里的孩子,这是...
这是我和景川哥的儿子。小蝶低下头,霍太太,我有件事想求您。
什么事
我想让您收养这个孩子。
我愣住了。
小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小蝶眼中含泪,霍太太,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实在是养不起他。而且...而且我也不想他长大后知道,他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您和霍先生都是好人,能给他最好的教育和环境。我求您了,收下他吧。
我看着小蝶怀里的孩子,他睡得很安静,小脸红扑扑的。
小蝶,你想过了吗如果你把孩子给了我,你们就再也不能相见了。
我想过了。小蝶声音哽咽,与其让他跟着我受苦,不如让他在好人家里长大。
而且,我也想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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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很久。
这件事,我需要和我先生商量。
好,我等您的答复。
当天晚上,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霍君临。
他听完后,皱起了眉头。
婉清,你想收养陆景川的儿子
不是我想,是小蝶求我。
可是...霍君临犹豫了,这孩子毕竟是陆景川的血脉。
那又怎么样我看着他,霍先生,孩子是无辜的。而且,我们收养了他,对外就说是霍家的孩子,没有人会知道真相。
霍君临想了想：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我摸着肚子,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需要一个伴,而那个孩子需要一个家。这样不是很好吗
而且,小蝶是个可怜人,我们帮帮她,也算是积德了。
霍君临点点头：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收下吧。
第二天,我让小蝶带着孩子搬进了霍家。
对外,我们说这是霍君临在外面的孩子,现在接回来抚养。
这种事情在当时很常见,没有人质疑。
小蝶住了一个星期,教会了我怎么照顾孩子,然后就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她给孩子取了个名字：霍安。
希望他一生平安。她哭着说。
我抱着霍安,看着小蝶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也许,我们女人之间,本来就应该相互帮助。
霍安很好养,不爱哭闹,很乖巧。
霍君临虽然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儿子,但对他也很好。
反正他姓霍,就是霍家的孩子。霍君临说。
六个月后,我生下了自己的儿子,取名霍宁。
两个孩子相差半岁,就像亲兄弟一样一起长大。
霍振南更高兴了,逢人就说霍家人丁兴旺。
我有两个孙子了！哈哈哈！
霍君临的事业也越来越顺利。
纺织厂建成投产,生意很好。
加上我帮他管理家务,霍家的实力越来越强。
在上海滩,霍家已经成了数一数二的豪门。
而我,也从当初那个被陆景川背叛的江家小姐,变成了人人敬重的霍太太。
有一天,霍君临对我说：婉清,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选择了我。他握住我的手,这两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我看着他,心里忽然涌起一丝暖流。
也许,没有爱情的婚姻,也可以很幸福。
至少,我们相互尊重,相互扶持。
至少,我们有了可爱的孩子,有了美满的家庭。
这样,就足够了。
第十章
霍安三岁,霍宁两岁半的时候,上海滩发生了一件大事。
有人要暗杀霍振南。
那天晚上,霍振南从军营回来,在霍家门口遭到了枪击。
幸好保镖反应快,霍振南只是受了轻伤。
但这件事震惊了整个上海滩。
霍君临连夜调查,发现幕后指使者竟然是他的堂兄霍君彦。
彦哥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问霍君临。
霍君临脸色阴沉：为了霍家的家业。父亲一直没有明确指定继承人,彦哥以为除掉父亲,他就能接管一切。
他忘了我的存在。
霍君彦很快被抓了起来。
审讯的结果让所有人震惊：他不仅想杀霍振南,还想除掉霍君临和我,甚至连两个孩子都不打算放过。
畜生！霍振南气得浑身发抖,我白疼他这么多年！
按照霍家的家法,背叛家族的人要被沉江。
但霍振南念及亲情,只是把霍君彦赶出了霍家,永不许回来。
君临。霍振南把霍君临叫到跟前,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霍家的继承人。
霍君临跪下：父亲,儿子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好。霍振南点点头,然后看向我,婉清,以后霍家就靠你们夫妻了。
爹放心,我会好好辅佐君临的。
霍振南满意地笑了。
经过这次事件,霍君临在霍家的地位彻底确立了。
而我,也从霍太太变成了霍家真正的女主人。
霍君临开始接手霍家的军务和生意,而我则负责管理内务和财政。
我们的合作越来越默契,霍家也在我们的管理下蒸蒸日上。
霍安和霍宁也在健康成长,两个孩子聪明可爱,深得霍振南的喜欢。
这两个孩子将来一定有出息。霍振南经常这样说。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有时候会想起陆景川。
如果他当初没有背叛我,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但很快我就会甩掉这种想法。
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而我的结果,已经足够好了。
一天晚上,霍君临处理完公务回来,看起来有些疲惫。
怎么了我给他倒了杯茶。
有点累。他坐下,揉了揉太阳穴。
最近事情太多了。军队那边需要整顿,生意上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我坐在他旁边：需要我帮忙吗
你已经帮了很多了。霍君临握住我的手,婉清,这三年来,真的辛苦你了。
我看着他,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是关心,是心疼,还是...爱情
不辛苦。我轻声说,我们是夫妻,应该相互扶持。
霍君临深深地看着我：婉清,你知道吗这三年来,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嗯
一开始,我以为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但现在我发现,我...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我愣住了。
这是霍君临第一次对我说爱。
君临...
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霍君临苦笑,毕竟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不要感情用事。
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每天看着你为这个家付出,看着你照顾孩子,看着你帮我处理事务...我发现我已经完全离不开你了。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
君临,你确定这是爱情,而不是依赖
我确定。霍君临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婉清,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追求你。
重新追求
是的。霍君临单膝跪下,江婉清小姐,请问您愿意接受霍君临的追求吗
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霍君临,想起了三年前陆景川向我求婚的场景。
那时候的陆景川也是这样跪着,也是这样真诚。
可是后来呢
君临,起来吧。我说。
霍君临站了起来,眼中有一丝失望。
你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我摸了摸他的脸,君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还需要追求吗
霍君临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也对。
他把我拉入怀中：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重新开始。我看着他的眼睛,不再只是交易伙伴,而是真正的夫妻。
霍君临激动地吻了我。
这是我们结婚三年来的第一个真正的吻。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心动。
也许,爱情并不都是一见钟情的激情。
有时候,它也可以是日久生情的温暖。
就像我和霍君临,从陌生到熟悉,从合作到相爱。
虽然过程很漫长,但结果很美好。
从那天起,我们的关系真正改变了。
霍君临开始用心地疼爱我,而我也开始敞开心扉接受他。
我们会一起吃早餐,会一起散步,会一起照顾孩子。
我们开始像真正的夫妻一样生活。
而霍安和霍宁,也在我们的爱护下快乐成长。
他们不知道彼此没有血缘关系,在他们心里,他们就是亲兄弟。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幸福。
不是轰轰烈烈的爱情,不是海枯石烂的承诺。
而是平平淡淡的陪伴,是相互扶持的温暖。
陆景川给过我激情,但也给过我伤害。
而霍君临,给了我安全感和真正的爱情。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