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陪着傅子默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武替,到荣耀加身的最佳男主角。
他今天在颁奖典礼上向他的女主角高调示爱。
女主角不是我,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1
台下的尖叫声刺耳,混合着聚光灯,让我有种耳鸣的错觉。
身边的工作人员都看着我不敢说话。
傅子默一身定制西装,身姿挺拔。
站在灯光下,手握着他年少时就渴望的奖杯。
略带哽咽地感谢他的粉丝。
这条路我走了十年,你们陪了我十年。
你们就像我的家人,所以我也想向你们介绍我最重要的人。
摄像机对准了傅子默的脸,他看向嘉宾席。
语气里的温柔几乎快要把人溺死。
大屏幕上的脸滑过嘉宾席,最终定格在了角落里的杨婉脸上。
我有点印象,是他第一部获奖电影的女主角。
此刻,在镜头下,杨婉正面带娇羞地看向镜头,害羞地比了个心。
台下立即爆发了尖叫声,主持人也被这不在台本里的场面惊住了,不过转瞬带着专业素养立马接话：
早就听说傅影帝入行十年清心寡欲,没想到一朝心动竟是如此深情。
说完打趣道,真是恭喜傅影帝修成正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呢。
傅子默无奈又甜蜜地笑了一下,
我倒是想给她最好最隆重的婚礼,但是她不想被别人过多关注。
如果她愿意,我当然会给她最好的。
主持人立马哎呦一声,佯装抱怨道,好了好了,站在傅影帝旁边甜的我牙疼。
下一秒又不怀好意地问道,我们都知道傅影帝是星动娱乐的台柱子,不知道你的经纪公司现在是不是已经急得不行了
主持人似乎是受到导演的指示,问出的问题看似调侃,实则挑事。
要是傅子默说公司不知道,那便是他自己自作主张,不珍惜粉丝。
可要是公司知道且同意,估计要被粉丝冲烂了。
2
身边的工作人员都在不住声地祈祷,傅哥你可千万别拉我们垫背啊。
可我在期待傅子默的回答,我看着在台上万众瞩目的他,想知道这些年我在他心里是什么角色。
我的经纪人还不知道。
不过我觉得她一定会祝福我的。
毕竟,我也算个听话的摇钱树。
傅子默淡淡回答。
主持人眼看噱头够足,打了个哈哈。
希望能早日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让我们再次祝贺傅子默！
傅子默在尖叫声中走下了领奖台,热搜也爆了。
黎姐,热搜我们还控吗
助理的声音把我从这场轰动的告白中拉了出来,只是我如坠冰窖,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尖叫声再次响起。
我不受控制地往嘉宾席看去,傅子默竟然越过众人,走到了杨婉面前,把手里的奖杯递给了满脸红晕的杨婉。
或许是周围恭喜的人太多。
傅子默自坐下后就一直微笑道谢。
我机械地转头看着助理手里的平板,
傅子默事业爱情双丰收的热搜空降第一。
要我说这年头粉丝能不能站起来都喜欢拿钱养嫂子
刚拿个奖就搞事情208们能不能消停会儿。
就我自己还挺嗑吗
该说不说,他也不是流量吧,三十多了也正常。
温柔影帝和小白花,啊啊啊啊啊好好嗑有没有懂的反正我是不懂。
什么影帝,你们吃点好的吧,不过是一个最佳男主就敢称影帝了
这就开始轻舟已过万重山了好歹拿个影帝啥的在装x吧。
影帝和小花,这什么狗血剧情。看着吧,等会儿那群写文的闻着味儿就来了。
网上已经吵开了锅。
半晌后,我听见我的声音如往常一样平静。
如果没有一丝颤抖的话。
当然控。把之前拍武侠剧受伤的物料放出来。
他还没有到能退休的时候,况且他的女友粉占六七成,事到如今只能先稳住粉丝。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以为我是最专业的经纪人。
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快呼吸不了了。
还有吗黎姐。
小助理有些着急地问。
给宣传组的...
本想和宣传组的同事通个气,工作还没安排完,老板的电话就已经打过来了。
3
我示意助理去把工作通知下去,这才出去接听老板的电话。
什么时候的事
宋元的声音传来,听不出喜怒。
所有人都不知道傅子默会来这么一出,包括我这个经纪人。
公司业务逐渐繁忙,我的工作重心逐渐转移到培养新人和商务方面。
今天的颁奖典礼也是我推了酒局赶回来的,我们已经半年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不欢而散。
傅子默生活和剧组的方方面面都交给了他的助理,是以他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都没人知道。
他今年有两部戏播出,效果都不错。
最佳男主角本就是囊中之物。
拿下这份业内有分量的奖项承认后,以后他的资源只会越来越好。
更何况他才28岁,在娱乐圈也算是职业生涯刚刚开始。
可他这个时候和一个三线小花公开恋情,年后的资源势必要被其他几家盯上了。
想到这我深吸一口气,是我的疏忽。
网上的评论我已经安排去控了。
刘玲的团队和安排好的媒体我会去打个招呼,CP宣传先不动。
只是要防止他们过来踩一脚。
刘玲是他今年这部戏的女主,炒CP是必要步骤。
这也是写在合约里的,傅子默这么高调,倒是丢下来一堆烂摊子。
我有点着急地说了一大堆,宋元只是愣了一下,我不是说这个。
我听见宋元叹气的声音,你还好吗。
我鼻子一酸。
小助理没敢问,同事们不敢说。
我陪在傅子默身边七年,陪着他从龙套到最佳男演员。
从地下室到市中心大平层,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4
傅子默要求换一个经纪人。
第二天一大早,刚到公司我就被宋元通知这个消息。
我说怎么今天公司的同事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但我本人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揉了揉太阳穴,我抬头看向倚在门口的宋元,好,我知道了,什么时候交接
宋元没搭腔,走过来坐在我面前,你昨天干什么去了,脸色这么差。
说起这个我就头疼,刘玲的经纪人出了名的难搞。
现在傅子默在这个节骨眼还这么高调的秀恩爱,可不是让她逮着机会蹭。
我起身给自己接了杯咖啡,见了几家媒体。
你这黑眼圈可不像只见了几家。
我无奈笑笑,怎么,老板要给我涨工资吗。
我喝了口热咖啡,感觉活过来一点,随口抱怨道。
那刘玲也是,平时没见她演技这么好,现在隔三岔五的在粉丝群里哭自己压力大。
宋元敲了敲桌子,傅子默那边你不用管了,剩下的工作你交接一下就休息一段时间吧。
不会吧老板,你不会因为这事要开除我吧。我开玩笑道。
宋元失笑,怕你没心情工作。
放心吧,不会跟钱过不去的。
5
我拒绝了宋元的提议。
说实话现在这种情形我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但工作总要继续。
我跟宋元说,我不想带演员了。
这些年带着傅子默在剧组里没日没夜的,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
宋元答应了我,跟我说公司最近签了一个歌手,叫林跃。
最近选秀节目出来的,完全是个新人。
我在心里暗暗骂他宋扒皮,带新人也叫休假
但既然接手了就要负责。
我带着他来公司转一圈,熟悉一下工作人员。
没想到碰到了傅子默。
我正在公司的会议室,和负责林跃后续工作的几位同事开会,傅子默却突然推门进来。
直到他把林跃推开,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我才反应过来。
我以为他现在会在剧组。
为了专门避开他,我才这个时间来公司。
坦白说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因为我们确实没有在一起过。
现在也不再是他的经纪人。
所以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来面对这件事情。
自从颁奖典礼后我们还没见过,没想到这一面这么仓促。
傅子默穿着定制的西装,带着墨镜,身形和以前没什么差别。
可我看着他,就觉得这个人很陌生。
以前的傅子默总是会带着温暖又腼腆的笑容。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气氛总是剑拔弩张。
黎总监这是从哪又捡了个宝贝。
这个看着挺年轻的,应该是能帮你挣很多钱。
我皱了皱眉,实在不知道他的脾气从哪儿来。
不打一声招呼就官宣的人是他,要换经纪人的也是他,发脾气的还是他。
6
我脾气也上来了,电子笔往桌上一扔。
年轻不年轻的我也不在乎,毕竟也不是所有年轻人都能赚到钱。
与其在这儿对着新人找茬儿,不如想想怎么保住林导的戏。
因为傅子默不负责任的官宣,外界对他的评论褒贬不一。
再加上他和刘玲的戏正在播,现在三家的粉丝撕得不可开交。
本来公司给他安排的有一个正戏,他这么一搞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傅子默无所谓地笑了一下,那点钱我也不在乎,你倒是比我还关心。
我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以前的傅子默但凡有一个机会,都会很努力地去争取。
现在他有了更多的选择,反而对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看着他,郑重地开口。
作为你的前经纪人,现在看来我确实要比你自己更珍视你的前途。可你自己似乎并不那么在意。好在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经纪人了,也不用日日担惊受怕,怎么去处理那些舆论。
原来黎总监这么关心我的前途啊。
傅子默嗤笑一声。
颁奖典礼过去三天了,热搜都上了十几个,黎总监现在才关心吗
还是说正中黎总监下怀,正好给公司省了买热搜的钱。
扎人的语气让我有些怅然若失。
可能人都会变。
二十三岁的傅子默不是这样的。
以前生活上我照顾他,工作上反而是他迁就我比较多。
只要是我争取的机会,无论大小,他从来不会拒绝。
现在他站在我面前,语气里却满是质问。
以前我捧着真心放在你面前,你看都不看。
我拼命往上爬,也只有我越来越火,你才对我有笑容。
我拍戏从威亚上掉下来,你连医院都不舍得来一趟。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只拿我当赚钱工具。
你怎么这么冷血啊黎顾！
他越说越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并不顾及旁边的其他人。
这几年他一直处于事业上升期,代言越来越多,我也越来越忙。
我知道我们疏于沟通。
但我从没想过他会这么想我。
7
怎么听见狗叫啊
这么些年到底是谁没有良心啊,还赚钱。
要不是一开始黎顾给你跑上跑下的,你一个糊的不能再糊的小武替,哪来的机会！
你摔下来那次黎顾她...
宋元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冲进来把傅子默骂了一通。
眼看着躲在角落里的同事们的八卦之魂已经熊熊燃烧了。
我赶紧捂住宋元的嘴,把他拉走了。
顺便赶走了趴在会议室门口八卦的其他同事。
你搞什么啊黎顾,你就让他这么骂你,你别跟我说你是个死恋爱脑。
宋元在隔壁屋里暴跳如雷,恨铁不成钢地骂我。
我赶紧给他接杯水顺顺气。
你怎么气性这么大
我这个当事人都不气。
好歹你也是老板,注意下影响。
宋元更生气了,我都是老板了我注意什么！
行行行,你是老板。
你看他放的什么屁！
那次他摔断腿,当时你给他争取徐导的电影喝到胃出血也在医院躺着呢,他倒好,转身跟小花官宣。
你就是死鸭子嘴硬！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宋元对着门口又是一顿骂。
然后突然偃旗息鼓,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
也怪我这个老板没本事,才会让你这么艰难。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精分的宋元。
行了,都过去了。
8
那天后,我专心带林跃到处跑节目,没再见过傅子默。
半个月后,傅子默的新剧杀青。
公司给他开了杀青宴。
我跟宋元说了一声,就不去了,反正去了也喝不了酒。
晚上我正在家里煮面吃,突然接到了小橘的电话,黎姐,你快来！傅哥和林跃打起来了！
等我赶过去的时候,林跃已经被揍得站不起来了。
我看着坐在沙发上嘴角挂彩的傅子默,和躲在旁边的一群同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赶紧把人扶起来。
没事吧林跃
林跃沉默地摇摇头。
我看向傅子默,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子默扯了扯嘴角,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他不顺眼。
怎么,我这个星动一哥,教育一下新人不行吗
我攥紧了手,眼前的傅子默越来越陌生。
你不是也看我不顺眼吗不如你也揍我一顿出出气好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星动一哥。
傅子默的眸子暗了下来,手里的酒杯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冷声道,黎顾！
不再看他,我扶着林跃出去。
站住。
傅子默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我的酒他还没喝,就这么走了
你就这么护着他
我没回头,也没停留。
他忘了他还是新人的时候也曾被这么欺负过。
遭受过多少不公平的待遇。
又被逼着敬了多少酒。
9
我本以为他把气撒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没想到第二天竟然又上了热搜。
黎姐！你上热搜了！
公司宣传组的小橘大早上的给我打电话,大嗓门一下给我吓醒。
条件反射的点开热搜,我本以为是傅子默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结果上热搜的是我。
不知道谁把那天在会议室的录音放出去了,现在网上都在传我是傅子默背后的富婆。
我说呢,之前从来没见过傅子默和杨婉有什么接触,原来是为了气富婆。
杨婉实惨,美女成了他们play的一环。
网上已经骂翻了天。
录音很清晰,应该是会议室里的人。
那天会议室加上傅子默,总共不到十个人。
公司的员工都签有保密协议。
难不成是林跃
想到这我有些头痛,该不会是林跃怀恨在心,故意爆料吧。
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找一趟林跃。
林跃的住所在离公司很远的城中村,光找地方找了半天。
走到林跃家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宋元说我对公司的其他人不上心。
我当时并不觉得,可现在看来我确实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傅子默身上。
虽说林跃是新签的,但我竟然对他的日常生活这么不了解。
一想到到我还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就怎么也没有勇气敲门。
我还在纠结,门却突然开了。
林跃背着双肩包,看样子是正准备出发去公司,看见我愣了一下。
然后用一种你果然还是来了的表情,邀请我进去。
林跃给我倒了杯水,黎姐,你是来问网上的录音的吧,你怀疑是我放出去的。
没等我开口,林跃继续道,你以为我会对傅子默怀恨在心
林跃说完,停顿了三秒,好像在思考从哪儿开始讲。
昨天晚上他问我,你每天都带着我做些什么,他让我事无巨细地都跟他讲。
直到我跟他说录节目那天早上你给我带了一份粥,他问我是哪家的,我说不知道,就是绿色包装。
然后他就突然动了怒。
绿色包装的粥
我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是离傅子默家比较近的那家早餐店。
这么多年我也带了几个艺人,但却只给傅子默一个人带早饭。
每次接他跑通告,我都会买好等他。
那天,或许是路过,就鬼使神差地进去了。
其实你们俩的事情,我多多少少能够猜到一点。
他起身拿了一本相册递给我,里面全是他和一个女孩子的合影。
这是我前女友,这些年她一直陪着我参加比赛到处跑。
现在我终于成功签约了,她却跟我说她要回老家了,我很不甘心地问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放弃。
她说她累了,她说这些年表面上看着是我们俩一起往前跑,但实际上永远是我往前看,而她一直拼命追赶我。
我一直觉得亲情爱情友情理想,这些是有排序的,每个人的顺序不同。
或许现在的我认为理想更重要,而你认为他的前途更重要。
唯一的区别是,我是替我自己做的选择,而你是替他做的选择。
林跃的声音很平淡,好像已经完全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我翻看着手里的相册,里面的每一张女孩都在望着他,而男孩的眼里总是充满着光看着远处。
10
离开林跃家后,我给傅子默打电话,很久他才接。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点儿醉意,黎顾,你变笨了,现在才想到给我打电话。
听见他的声音,我突然眼眶有些酸涩。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我们永远失去对方了。
我忍住哽咽,柔声问他在哪。
电话那头,傅子默突然笑了。
小黎同志,你都好久没这么跟我说话了。
他咳了一声,开始模仿我的语气：
傅子默！你别任性,这部剧可是S+。
傅子默,你怎么回事儿,炒个CP而已,别再闹了。
傅子默,生日什么时候都能过,今天这场酒局可是有好几个大导演。
傅子默,吃什么面,少吃点碳水吧,你的粉丝都开始控诉我了。
傅子默...
有风吹来,我才发觉我的脸上一片湿润。
安静了好久,才重新传来他的声音。
录音是我放出去的,杨婉是被我拉来演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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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搞砸了一切。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11
录音的事情还没解决,刘玲又出来插了一脚。
她在自己的微博上发了一篇名为【对不起,我对三个人的故事没兴趣。】的小作文。
不仅控诉公司逼着她和傅子默炒CP,还内涵我、傅子默和杨婉我们三个纠缠不休。
傅子默的后援会闹到公司要一个解释。
骂我躲在后面吸血,骂我这些年不顾粉丝和傅子默暗通款曲,并要求公司开除我。
连我的住处都被人扒了出来,车窗都被砸烂。
公司连夜发了澄清说明,说明我已经不是傅子默的经纪人。
可粉丝并不买账。
我看着网上的热度在不停地发酵,如坠冰窟。
明明最害怕影响他的就是我,可现在偏偏是我害了他。
我正准备给宋元打电话辞职,就看到傅子默自己在家开了直播。
他将我们的故事从头到尾讲了出来。
讲我们互相扶持的十年,讲我们互相错过的十年,还解释了颁奖典礼的事情。
最后向杨婉、向粉丝,也向我道了歉。
我看着屏幕里的傅子默将我们的故事娓娓道来,我内心也出奇的平静。
这段时间的闹剧终于结束了。
刘玲的粉丝还在上蹿下跳,要给他们的姐姐讨个公道。
我起身打车去刘玲的公司,打电话联系她的经纪人,商量怎么解决。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的剧正在播,闹得太难看对谁都不好。
炒CP这一项一开始我是不同意的,以傅子默的能力并不需要这种操作。
但刘玲的作风整个娱乐圈都有所耳闻,我只能把这项写进合同里,对两个人炒CP的物料进行严格把控。
可她现在就是掐死了这一点,说是我们逼她。
结果他的经纪人是个狠角色,一见面就掏出了签合同时的录音。
我看了一眼他的经纪人,对方满不在乎地抬手,她早就想跟公司解约了,我当然也要留一手,诺,这不就用上了吗。
最后她的经纪公司还是把录音放了出来,表明刘玲是为了和公司解约故意闹这么一出。
刘玲想利用舆论踩着傅子默更上一层楼,可是现在帮她说话的正义网友全都枪头一转对准了她。
12
事情终于处理完,宋元让我出去散散心。
这次我没有拒绝。
交接完就买了机票飞了云南,定了靠海的房间睡了好几天。
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睡不着就睡海边。
大大的落地窗,海水随风而动,天然的助眠,我整整睡了三天。
醒了就吃点东西。
第三天终于想出去转转。
却在楼下看见个熟悉的人影,正在和卡在石缝里的行李箱较劲。
我试探地叫了一声,宋元。
来人的背影僵硬了一瞬,无奈地放下行李箱,转身嘿嘿一笑,好巧啊,你也住这里吗
我满脸写着：你看我信吗。
我警惕的看着他,你不是来让我加班呢吧。
宋元：......
我是那种剥削员工的资本家吗！
半个小时后,我的假期泡了汤。
坐在宋元的副驾驶,我带着怨念地开口,不是说好带薪休假吗
正在开车的宋元又是嘿嘿一笑,这不是怕你想不开嘛。
新买的跑车,带你兜兜风。
不知道怎么接这话,万恶的资本家。
宋元见我半晌不说话,以为我生气了。
义愤填膺道,失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去我就停他两个代言给你出气。
我愣了一下。
失恋
我倒是希望是失恋。
我们没在一起。
你说什么风太大,宋元冲着我喊。
我也喊,我说！我们没在一起！
嗯,确实挺解压。
宋元猛地刹车,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那你这些年对他掏心掏肺的,公司其他人你哪操过这心。
这些年,身边的人都以为我们在一起了。
毕竟他买房求婚那事大家都知道。
当年我拒绝他了。
宋元有些发懵,为什么
他不是孤儿吗
应该没有人拿五百万逼你吧。
我被宋元这不着边际的话逗笑了,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当时觉得他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不能为了这件事情耽误他。
起码...
起码不能是我耽误他。
宋元一下激动起来,你陪着他这么多年,怎么能是耽误呢！
我深吸一口气,当时他的事业刚起步,还有了这么多支持他的粉丝,我更不可能在那个时候答应他。
你知道他刚开始前几年有多苦吗,大年三十还吊在威亚上。
做人不能太贪心,怎么可能既要又要。
宋元叹了口气,你就是太清醒了,这个圈子还有什么干净的人吗
那些人哪个不是嘴上感谢粉丝,私底下什么事儿都干,只有你较这个真儿。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是我不希望傅子默这样,他不仅要对他自己负责,对公司负责,同样也要对粉丝负责。
宋元彻底没脾气了,行行行,我这个老板都没有你对公司上心。
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早知道我就不装了！
顿了顿,然后问我。
那你呢
我被他看的心里发毛。
你别这么看我,好像我是圣母玛利亚。
我也不是想感动谁,我只是害怕为他的人生负责,怕他后悔。
13
我第一次见到傅子默是在横店。
当时的我也刚毕业进入公司,只能带公司新签的演员到处跑组试戏。
七月的横店像个大蒸笼,我带的演员险些中暑。
我跑着去给演员买水的时候路过一个剧组,听见导演气急败坏骂人的声音。
我上次是不是跟你说过了！
减重懂不懂啊！
身型差这么多,男主怎么拍！啊
你以为自己是男主吗！高大威猛有什么用这么多肌肉有人看你吗！
一个身型偏胖的导演,正怒不可遏的指着一个年轻人骂的昏天黑地,唾沫星子乱飞,一边骂一边忍不住手发狠地戳着年轻男人的肩膀。
快40℃的天气,年轻男人穿着厚重的古装,平淡的表情看不出情绪,只是擦了擦鼻尖沁出的汗珠。
再瘦不下来,你就给老子滚蛋,横店不缺你一个会打的。
说完手里的剧本往男人的脸上一扔骂骂咧咧地走了。
其实这样的情形在横店每天不知道发生多少场,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没忍住驻足。
后来我经常想,要是那天我没走那条路,或者没有停下来。
是不会就不会认识傅子默,也就不会有后面的这许多事。
可命运似乎就是这样,一环扣一环,不管怎么转,我注定就是要认识他。
我本想绕道走了,可下一秒他弯腰捡剧本的时候直接倒在了地上。
大中午的,剧组都放饭了,附近没个人影。
我又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晒出事。
拖着他到了附近的一个亭子下面,掰着嘴给他喂了藿香正气水。
刚刚只觉得这个人个子挺高,宽肩窄腰的,身形不错。
现在近距离看着脸也挺帅的,剑眉星目说的就是这样吧。
刚买的水也给他擦了脸,或许是体质好,十几分钟就醒了。
看了眼地上的药瓶,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谢谢你,我今天在威亚上吊了太长时间了。
说着又着急地找自己的手机要转钱给我。
少年有些黝黑地皮肤带着不易察觉的红晕,我一时竟有些看呆了。
只是我带的演员还在等我,只能匆匆离开。
13
一个星期后我又见到了他。
大家都收工了他还在练习。
他应该是专业出身,打的很流畅,很好看。
场务路过的时候拍拍他的肩,小傅,别又不吃饭。
他笑笑说吃过了。
然后继续重复那几个动作。
后来我时不时的会想起来傅子默,只是横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
几个月过去我竟再没见过他,没想到再次见到他是在公司。
其实那天我是准备辞职的。
我刚入行没什么人脉,只希望稳扎稳打,而我带的演员又迫不及待想要获得机会。
我们产生了不小的分歧,以至于我对这份职业产生了怀疑。
夏末秋初的阳光依然热烈,甚至有些刺眼。
傅子默穿着简单的白T站在公司门口。
我有些诧异,上前打招呼。
傅子默听见声音转过身,看见是我似乎有些惊喜,语气上扬,你在这家公司
是啊。
没忍住又默默吐槽了句,
不过应该很快就不是了。
什么傅子默没听清。
我摆摆手,问他是不是来面试的。
他说有个自称是我们公司的总监,给了他名片,让他来面试。
得到肯定答案后我有些诧异。
按理说傅子默这种略微硬汉的长相不太符合我们公司的要求。
毕竟现在的市场小奶狗更受欢迎。
公司的项目也都是青春偶像剧。
我本想让他换家公司,那个自称总监的人无非是公司的星探。
让他过来也是碰运气,火了当然公司赚,不火也没损失。
但我看向他的时候突然鬼迷心窍了。
他在横店做武替,想来也不会太好的机会。
还不如让他试试,万一成功了,他的生活也能有保障一些。
我给他指了路,同时也收起了辞职的打算。
我想看看这个男孩能不能成功。
14
后来没过多久,我带的那个演员就跟公司说要换了我。
我欣然答应,要求去带新人。
于是很顺利地就成了傅子默的执行经纪,毕竟没人愿意吃力不讨好的带新人。
那个时候傅子默还只能在公司的自制剧里跑龙套,连定妆照都没有。
我自学拍照和剪辑,求着化妆老师给他提前化,争取开拍前能偷偷给他拍剧照。
带着他跑遍了横店的剧组,昼夜颠倒了两个月,连大姨妈都推迟。
但重要的角色几乎都是内定,我们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
那段时间我们过的很狼狈,我很挫败,觉得自己不是做这行的料。
要不然算了吧。
凌晨的便利店门口,吃着手里的泡面,我抱怨了一句。
跟着我这个没用的经纪人也是浪费你的时间。
那个时候他看向我,语气很郑重,你不知道我有多感谢你。
我愣了一下。
他继续道,要不是那天你碰见了我,可能到下午都不一定有人发现我。我可能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还有现在,你很厉害。什么都会,什么都知道。
带我委屈你了。
他说着神色带着点歉然,然后有点小心翼翼问我,能不能在坚持一下。
其实我很累了,这行并不是比谁更努力。
天赋和运气,差一个都不行。
可是他那么坚定地望着我,不知道是月光还是路灯照在傅子默身上,他身上好像有光。
我看着他的眼睛,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怦怦跳。
我听见自己说,好。
15
就这样,我们又坚持了半年,终于迎来了转机。
香港的大导演陈醒来内地拍电影。
想拍一些新的面孔。
或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努力的人没有回报。
陈导被老板邀请来公司参观,并且让公司的演员们给陈导开了个欢迎仪式。
说是欢迎会,不过是让他先把自家艺人过一遍。
或许是太无聊,陈导偷偷溜出来上厕所,叫住了路过的我。
哎,小姑娘,厕所在哪。
我有些紧张,一楼的厕所坏了,我带您去二楼吧。
刚进二楼就看到了练功房的傅子默。
当时的傅子默已经两个月没有接到通告了,可依旧每天来公司练功。
陈导看见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询问道,你们公司还有这么好的苗子呢。
我看了眼练功房里挥汗如雨的傅子默,咬咬牙,快速从包里拿出傅子默的资料,猛地鞠了一躬。
抱歉导演,我是故意带您来二楼的。
傅子默他真的是一名优秀的动作演员。
希望您能考虑一下他。
陈导愣了一下,接过去翻了两下,又看了眼傅子默,明天让他来找我。
我知道我这么做瞒不住公司里的其他人,也瞒不住陈导。
可我总要试试,毕竟他傅子默他那么相信我。
如我们所愿。
内地已经没有几个正经会打的了。
所以陈导很快定了傅子默为新电影的男三。
面试结束后,傅子默脸上是止不住的开心。
我在门口等他。
他小跑过来,兴奋地跟我说陈导让他现场打了一段,很欣赏他。
看着他高兴,我也很高兴。
我知道他练武练了十几年,最希望有专业人士认可他。
那天我们破天荒地吃了顿大餐。
呃——
肯德基。
16
傅子默被选上的消息很快整个公司都知道了。
作为他的经纪人,我不仅没有随着他水涨船高。
反而一直被公司的其他人打压。
不过好在这些我都已经预料到了。
资源就这么多,肯定会碍着别人的道。
傅子默是个小透明的时候,我也是小透明。
名义上是他的执行经纪,其实和助理没两样。
现在他被陈导看好,公司很快给他换了更厉害的经纪人。
傅子默也抗议过,不过我们俩都没什么话语权就对了。
他跑过来给我道歉。
黎顾,这是你替我争取到地机会,可现在你...
我安抚他,只要他能成功,就算我们赢了。
之后我在公司依然是小透明,不过变成了他们嘴里有心机的小透明。
于是我从傅子默的助理,变成了所有人的助理,每天加班到半夜。
电影就要开拍,他们笃定我不会在这种敏感的时期有什么异议。
又一个凌晨,我累的脑袋晕沉沉。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有个人影坐在台阶上,吓我一跳。
那人缓缓抬起脑袋,是傅子默。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在集训吗
我看着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傅子默哑声道,我被换了。
陈导不了解内地的情况,以为谁打的好就用谁。
可现实是谁出钱谁说了算。
这种情况也算常见。
我们俩都没再说话。
失去了这次机会,公司肯定不会再给他什么资源了。
我给他煮了碗面,他安静地吃完,半晌后他突然放下筷子,黎顾,给我接综艺吧。
于是我拼了命的找机会。
从那天开始,傅子默就开始没日没夜地跑综艺。
不论什么综艺他都接,经常几个城市来回跑。
被开无底线的玩笑,被一剪没,被当成打杂的。
什么事儿都经历了。
有时候我都不忍心看他。
可他还是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说,这算什么,多少人都羡慕我的经纪人呢,给我争取了这么多机会。
我被拍的眼眶直冒泪,我真挺想跟他说。
哥们儿,你手劲真大。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熬过来了。
好在娱乐圈少有的硬朗形象让他慢慢积累了一些粉丝。
后来他慢慢的从坐在角落里的小透明,到可以在综艺里有剧本。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有了名,一切都好说。
剧本慢慢的找过来,无论主角还是配角,傅子默来者不拒。
当然公司也不允许他拒绝,有赚钱的工具上赶着,何乐而不为。
一年半的时间,他拍了四部小网剧,全年无休的呆在剧组。
虽然由于他和公司的合同,他拿到手的不多。
但总归我们的生活慢慢变好了,也搬出了那个动不动就停水停电还掉墙皮的老居民楼。
可我们似乎总是差点运气。
公司开始内斗,两三个头部艺人被一个大股东带走。
老板卷钱跑了,公司也濒临倒闭。
于是谈好的通告都黄了。
17
宋元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那天我去公司收拾东西,突然听见门口有人喊,咦,这公司人呢
然后宋元就戴着大金链子大金手表,以及四个黑衣保镖走了进来。
我吓一跳,以为是来催债的。
躲在桌子底下没敢出声。
宋元摘下墨镜,不可置信道,我不会又被骗了吧。
正当我准备偷摸从后门溜走的时候。
宋元叫住了我,哎你跑什么,我又不是黑社会。
后来我才知道,宋元是个富二代。
一心想创业证明自己,可惜总是被骗。
这次同样。
被人忽悠着接下了这个公司。
在我把公司的大致情况跟他讲了之后,宋元沉默了三分钟,然后开始仰天大笑。
我又吓了一跳。
他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兴奋地看着我,这也太酷了吧！
倒闭的公司,落魄的少女,从天而降的我！
我就是天选之人！我要成功了,我再也不是富二代了,我要成为富一代了！
以后你就跟着哥混,哥就是你的大腿！
......
我嘴角一阵抽搐。
不知道是不是傻人有傻福。
宋元接下公司后,公司只剩下我们三个,反而迎来了转机。
陈导因为上次被换角色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时隔一年半,他又开始筹备新的电影。
第一个就想起了傅子默。
而事实证明,陈导的眼光没错。
他的身价起来了,我们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虽然很累,但日子好过了很多。
宋元一会儿高兴的给我加工资,一会儿给他爸打电话炫耀。
18
公司有起色后又新签了一些人,我有些忙不过来。
宋元提议说要给他换一个经纪人,他拒绝了,除了黎顾,我谁也不要。
宋元气的大牙磨的咯吱响。
慢慢地傅子默攒了点钱。
有天晚上我去接他下戏。
他神秘兮兮的让司机先下班,给我戴上眼罩,我带你去个地方。
这几年我们都忙的连饭都很少坐下来好好吃。
难得的温情时刻,我放下手机上的工作,任由他带着我。
不会是嫌我最近压榨你,要把我卖了吧。
我调侃道。
傅子默轻弹了下我的脑门,嗓音里都带着笑意,卖了你谁给我煮面。
我跟着笑,吃这么多年吃不腻啊。
傅子默拉着我没说话,停了下来,我能感觉到这是一处密闭的空间。
下一秒,傅子默摘走了眼罩。
是他买的一套房。
傅子默攥着我的手,打开门走了进去。
傅子默一贯沉稳的嗓音中带着些哽咽,黎顾,虽然这套房挺小的,但是你...
你以后能不能继续给我煮面啊。
我还在巨大的惊喜中没缓过神,傅子默有些忐忑,黎顾
我看着他期待的眼睛,很想哭。
这个城市终于有了一块属于他的落脚地。
你终于苦尽甘来了。
但我还是笑着恭喜他。
傅子默也笑了,是我们一起苦尽甘来了。
而且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所以黎顾,你…
明天六点还要出工,我们回去吧。
我按住他想拿出什么东西的手,出声打断了他。
他愣在原地,然后有些慌张地拽了拽我的袖子,解释道,这房子是有点小,还有点偏,但是我以后肯定会买个更大的。
我连花都没来得及准备,对不起对不起。
黎顾,你...你在等等我。
心脏像是被灌满了水,我不忍心再听下去。
回去吧。
他的手垂了下去。
他现在有一些名气,还有了自己的粉丝。
我知道他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他未来一定会走向更大的舞台。
他说的没错,是我们一起苦尽甘来了。
我不希望有任何事情挡在他前面,更何况这个人是我。
我们都是聪明人,我没说出的话傅子默也明白。
那天晚上回去的车上,谁都没有在说话。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们之间越来越无话可说,更多的是沉默。
19
其实离开的那天早上傅子默约我见了一面。
在我们经常去的那家早餐店。
我到的时候,傅子默已经点好了。
他没戴帽子口罩,穿着简单的T恤,看见我笑得很开心。
来啦。
他们家的粥新出了很多口味,我给你点了紫薯的,快尝尝。
一边说一边把勺子递给我。
放了糖吗
尝了一口后我抬头问他。
他笑得很狡黠,掏出一罐蜂蜜放在桌子上。
诺,知道你不喜欢白糖。
我也笑,你记性真不错。
他手里的勺子不停地搅弄着面前的粥。
听说你要走了。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傅子默的手一顿,苦笑道,你总是很了解我,可我却不明白你。
我总是拼了命的追赶,可就是追不上你。
我以为我在你心里是不一样的。
可你还是轻而易举的抛弃我了。
他抬头看着我,眼底都是压抑的痛苦。
以前的你会一直陪着我,无论我什么时候回头你都在。
明明最艰难的那几年,我们都已经熬过去了,可是我们连好好说个话的机会都没了。
颁奖典礼上,那些话也是说给你听的。你哪怕质问我,我都会很高兴,可是你好像对我的事情毫不关心。
......
如果你那么不在意我,当初为什么选择我呢。
我们经历的那些到底算什么
我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那些没解释的误会,没说完的话。
没完没了的通告和开不完的会。
随着时间的倾轧,一点点将我们隔开。
明明我们都在毫无保留的为对方好,明明我们一开始是并肩而行的。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没有人认识他。
也只有在这种环境,傅子默才能敞开心扉说出来。
犹豫了一瞬,想着估计以后可能没有多少机会像现在这样聊一聊了。
我还是决定说说心里话。
其实当年拒绝你的求婚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也并不是自我感动的牺牲。
当时年纪还小,总觉得很多东西来日方长。很多话以后可以慢慢说。
现在回过头想想,都只是我自作聪明,做了以为对你好的决定。
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觉得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我看着他,认真地说。
傅子默,你于我而言,是星星。
有人爱星星,希望能摘下来。
而我爱星星,会希望他能越来越闪亮。看着他闪闪发光,就觉得我的生活也亮堂堂的。
你懂吗
傅子默的手攥了又攥,眼眶微红地点点头。
我没有听见在我走后,傅子默略带哽咽的自言自语。
可我不想做你的星星。
我只是想站在你旁边而已。
20
云南的天气好到让我忘了时间。
那天在海边聊完后,宋元第二天就走了。
他给我留了一张字条。
看来我是没机会了,我要回去让那个臭小子狠狠工作给我挣新跑车。还有,我准备再给你带薪休假三个月。
百度上说,三个月人的细胞就能全部换一遍,到时候给我个机会去机场接你吧。开心点。
感动之余,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假期,我更多的是茫然。
突然闲下来,反而无所适从。
但是。
管他呢！
管他三个月后谁来接我呢！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
我要先好好享受假期啦！
作者：哈士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