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他就听说,那个试图占他便宜女人被翻出多起猥、亵事件,在进监狱前,被人打断了手脚,彻底成了废人。
陆星野没有去打听,也知道这件事肯定和谢清月脱不开关系。
她行事风格,一向雷厉风行,杀伐果决。
谢清月当晚就这么住了下来。
白天经历的事,不论是险些被人猥、亵,亦或者是谢清月的突然出现,都让陆星野极为没有安全感。
当晚他睡下没多久,突然就犯病了。
谢清月睡得迷迷糊糊间,突然听见陆星野压抑的声音。
她猛地惊醒,视线扫过陌生的房内装饰,立刻便反应过来,朝着陆星野的房间冲了过去。
然而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
那人的脚步很轻,飞快来到陆星野的床边,在他要弄伤自己的前一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陆星野的脸在床头那一小盏睡眠灯的映照下,越显苍白和慌乱。
他愣愣地看着几乎半跪在床畔的沈乐之,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
沈乐之握着他手腕的力度看起来很轻柔,却让他无法伤害自己半分。
她仰头望着他,笑容散漫,还带了几分打趣。
“又做噩梦了?”
女人掌心很烫,落在他的皮肤上,热度从掌心一路烫进他的心里。
出国后,也许是因为和谢清月离得更远,他发病愈发频繁,这已经第三次发病了。
沈乐之也是第三次发现他的异常,及时拦下了他。
女人没有去追问他的异常,没有去窥探他的隐私,更没有笑话他愚蠢的行为。
明明看见了他左手上交错的疤痕,明明发现了他所有的衣服都是长袖。
可她从没有多问过什么,看似大大咧咧的人,却有着玲珑心思,妥善地照顾了他的自尊。
她每次都笑着换了话题,缓解了他的紧张。
陆星野垂眸看着她,透过晕黄的光晕,清晰看见她眼底的关切。
他突然有了开口倾诉的欲望。
“不是噩梦,我生病了。”
陆星野靠坐在床头,一瞬间仿佛又被拉扯进了往事里。
他絮絮低语,将自己患病的前因后果,种种都讲述了出来。
沈乐之没想到他和谢清月之间,还有这一层纠葛。
听见他每次犯病,都只会划伤自己来缓解逃避时,她突然转手认真看向他。
“下次抱我吧”
陆星野瞪大眼睛错愕地看向她。
沈乐之轻笑,故意将他的病说得轻松。
“我算听明白了,你这个病主要是缺爱,有个人爱你就能好。刚好,本小姐有多多的爱,可以分给你一些。”
陆星野望着她认真的神色,不由失笑。
心底那些惶恐不安,竟也真的随着她几句插科打诨的话,削弱了下去。
他早已不再是幼时那个被人抛弃,无力反抗,也无法存活的他了。
他已经长大了,早已能够自己给自己安全感。
门外,谢清月靠墙站着,不敢让他看见她的身影。
他极力保持平静的倾诉出的那番话,却像是无数把尖刀刺进了她的心里。
明明曾经她是离他最近的那个人,她可以治愈他的病痛,却因她自大愚蠢,一次次错过,让他一次次受伤。
谢清月的神色一片晦暗和痛苦。
与此同时,心底也生出浓浓的危机感。
陆星野很信任沈乐之。
直到陆星野再度熟睡,沈乐之才起身出了他的房间。
她一眼看见靠墙站着的谢清月,眼神微冷,轻嗤了声。
“你还有脸来找他?”
谢清月捏紧了拳头,声音晦涩:“这是我和星野之间的事。”
沈乐之勾唇冷笑:“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谢清月眉目阴郁:“他是我的丈夫。”
沈乐之寸步不让:“结婚了还能离婚呢,更何况你们可没领证,算什么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