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我的笔尖划破了纸张,像我破碎的心。
五年婚姻,我活成他眼中最不堪的影子——他恨我拆散了他和初恋,恨我占了他心上人的位置。
可当真相撕裂,当他发现当年抛弃他的是那个白月光,而我默默爱了他整整八年时,我已倒在病床上,胃癌晚期的诊断书像一道死刑判决。
晚晚,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他跪在病房外崩溃哀求。
我只是苍白地笑了笑：太迟了,嘉树。
1
雨夜心碎
林嘉树又把我的方案摔在了桌上。
这种垃圾也敢交上来苏晚,你除了会拖后腿还会什么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这是我熬了三个通宵做出来的设计图。
我马上修改。我低着头说。
不必了。他冷笑,芊芊已经做好了备选方案。
许芊芊。
他的初恋,上周空降到我们公司当设计总监。
现在她坐在林嘉树旁边,冲我露出胜利的微笑。
嘉树,别这样。许芊芊柔声说,晚晚可能尽力了。
她永远都是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林嘉树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堆垃圾,当年要不是她——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五年前,许芊芊出国留学甩了他,是我陪他度过最低谷。
现在她回来了,我成了他眼中拆散他们的恶毒女人。
下班时下着大雨。我没带伞,站在公司门口犹豫。
需要送你吗许芊芊开着林嘉树的车停在我面前。
车窗降下,我看见林嘉树坐在副驾驶。
不用。我转身走进雨里。
雨水混着泪水流进嘴角,咸得发苦。
2
病中受辱
我发烧了。38.5度,头痛欲裂。
手机响了十二次,全是林嘉树。
不是关心,是骂我为什么没去参加客户会议。
我生病了。我哑着嗓子说。
装什么装芊芊说你昨天还好好的。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立刻来公司,王总的项目不能丢。
我吞了两大片退烧药,打车赶到公司。
会议室里,许芊芊正在展示方案。
我的座位被安排在最角落。
晚晚来了。许芊芊笑着说,正好,需要你补充下材料部分。
我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
扶住桌子才没摔倒。
材料清单在这里。我递上文件。
林嘉树看都没看就扔到一边：芊芊已经准备得更全面了。
会后,人事部通知我调岗。
从设计师降为助理,配合许芊芊工作。
为什么我问林嘉树。
你心里清楚。他冷笑,五年前你就是这样抢走芊芊的位置的吧
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下班时,我在洗手间听见许芊芊打电话。
放心,她很快就会被赶出公司...嘉树他恨死她了...
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3
周年阴谋
公司周年庆,要求带伴侣出席。
我化了精致的妆,穿上林嘉树去年送我的裙子。
虽然知道他不爱我,但至少在外人面前,我们还得装恩爱。
林嘉树看到我时皱起眉：你怎么穿这个
你送的。我小声说。
土死了。他转身走向许芊芊,她穿着和我同款的裙子,只是颜色不同。
整晚,林嘉树都陪在许芊芊身边。
同事们用同情的眼光看我。
苏晚,总经理突然叫我,听说你负责的王氏项目出了大问题
我愣住了：什么
材料报价错了,公司要赔三百万。总经理脸色阴沉,签字的是你。
我看向林嘉树,他面无表情。
许芊芊眼里带着笑。
我没经手过最终报价。我颤抖着说。
证据呢总经理问。
许芊芊轻声说：晚晚,做错事要承认啊。
林嘉树终于开口：苏晚,你太让我失望了。
那一刻,我明白了。
这是一个局。
4
离婚真相
我被停职调查。
回到家,林嘉树正在收拾行李。
要出差我问。
搬出去。他头也不抬,和你这种人住一起恶心。
我拉住他的箱子：报价单不是我签的！
监控显示就是你。他甩开我的手,五年前你拆散我和芊芊,现在又想毁我公司
我没有！当年是她——
闭嘴！他一巴掌打在我脸上,再污蔑芊芊试试
我摔在地上,嘴角出血。
他愣了下,但很快恢复冷漠。
离婚协议在桌上,签了它。
门被狠狠摔上。
我蜷缩在地上,终于放声大哭。
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
苏晚,许芊芊的声音传来,识相点就赶紧消失。嘉树爱的是我,一直都是。
报价单是你做的手脚。我说。
是又怎样她笑了,嘉树会信你吗
电话挂断。
我擦干眼泪,打开电脑。
我要找到证据。
5
证据破碎
我在公司垃圾桶里找到了被撕碎的原始报价单。
拼凑起来后,发现签名是许芊芊模仿我的笔迹。
拿着证据,我去找总经理。
这能说明什么总经理皱眉,也可能是你事后伪造的。
查完整监控！我坚持,看是谁换了文件。
总经理犹豫时,林嘉树和许芊芊走了进来。
不用查了。林嘉树冷冷地说,苏晚,你被开除了。
为什么！我尖叫。
泄露公司机密。他扔出一叠照片,是我在拼凑那些碎纸。
许芊芊假惺惺地说：晚晚,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我看向林嘉树,他眼里只有厌恶。
好,我走。我摘下工牌,但林嘉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相。
滚！
走出公司大楼,阳光刺得我眼睛疼。
五年婚姻,换来的是一无所有。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律师电话：关于离婚协议,我有些条款要修改...。
6
告别旧爱
我签了离婚协议。
收拾行李时,林嘉树就站在门口看着。
他穿着我送他的那件灰色毛衣,袖口已经起球。
三年前他生日,我跑遍全城才找到他喜欢的这个款式。
还有这个。他扔过来一个戒指盒。
我们的婚戒。
他早就取下来了,现在才还给我。
许芊芊知道你来吗我问。
他脸色变了变：不关她的事。
我笑了。
多可笑,我的丈夫,为了初恋把我逼到绝路,现在却不敢承认他们的关系。
最后环顾这个家。
阳台上枯萎的绿植是我种的,厨房里贴的便利贴是我写的,连他此刻踩着的脚垫,都是我亲手挑的。
林嘉树,我拉开门,祝你得偿所愿。
关门声很轻,却像砸在我心上。
电梯里,我吐出一口血。
胃病又犯了,医生上次警告我再这样下去会恶化。
无所谓了。
我擦掉嘴角的血,按下1楼键。
7
真相大白
林嘉树发现真相是在两周后。
他去许芊芊家拿文件,她手机收到新消息。
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鬼使神差地,他点开了那条语音。
嘉树那个傻子,还真以为是我被苏晚拆散的。当年要不是为了留学名额,谁看得上他啊！
许芊芊的笑声尖锐刺耳。
林嘉树僵在原地,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上滑动。
更多聊天记录跳出来：
已经安排人换了报价单,这次一定让苏晚滚蛋。
放心,监控录像我处理过了,他查不出来的。
最后是一条五年前的记录,许芊芊发给别人的：
明天就跟林嘉树分手,就说家里不同意。反正常青腾的offer到手了。
林嘉树手机掉在地上。
他想起苏晚最后说的话：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相。
8
空房遗恨
暴雨夜,林嘉树砸开了我租的公寓门。
房东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苏小姐三天前就搬走了,说是要去香港...
林嘉树冲进空荡荡的房间。
地上散落着几片药板和一张被揉皱又展平的检查单。
他捡起来,脸色瞬间惨白。
胃癌早期四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墙角有暗红的痕迹。
他蹲下去摸,手指颤抖——是干涸的血迹。
梳妆台上放着我们的结婚照,背面写着一行字：还是舍不得扔,我真是没救了。
离婚协议静静躺在桌上,他签过字的地方有晕开的水痕。
不是雨,是泪。
林嘉树跪在地上,发出野兽般的嚎哭。
9
疯狂追寻
林嘉树疯了似的找我。
他去了我所有可能去的地方,甚至联系了七年没见的我大学室友。
所有人都摇头,说没见过我。
苏晚！他在我常去的咖啡店外大喊,路人纷纷侧目。
店员递给他一个信封：苏小姐留給您的。
里面是一张照片。
我们第一次约会时拍的,背后新写了一行字：嘉树,要按时吃饭。
林嘉树红着眼睛问店员我去哪了。
苏小姐说要去一个没有回忆的地方。店员犹豫了下,她看起来很不好,瘦得吓人。
当晚,林嘉树去了许芊芊家。
滚出去！许芊芊尖叫着把杯子砸在他头上。
血顺着额头流下,林嘉树一动不动：为什么要害她
因为她活该！许芊芊歇斯底里,凭什么她能得到你的爱明明我才是最先遇到你的！
林嘉树看着她扭曲的脸,突然觉得陌生。
这个他爱了五年的白月光,原来从来不曾存在过。
10
航班失联
新闻播报一架飞往瑞士的航班失联时,林嘉树正在翻我的病历本。
患者长期饮食不规律,伴有严重胃出血史...
电视里的航班号刺痛他的眼睛。
那是他查到的,我可能乘坐的航班。
林嘉树冲出门,发动车子时手抖得插不进钥匙。
雨刷器疯狂摆动,挡不住倾盆大雨。
苏晚...苏晚...他魔怔般重复着我的名字,油门踩到底。
弯道处,一辆货车突然出现。
刺耳的刹车声中,林嘉树猛打方向盘。
撞击的瞬间,他护住了副驾驶座上的我们的结婚照。
救护车呼啸而至。
医护人员剪开他的衣服时,发现胸口处纹着小字：晚晚。
与此同时,机场到达厅。我拖着行李箱走出来,电视里正在播放车祸新闻。
镜头扫过伤者的脸,虽然打了码,我手中的咖啡杯掉在地上。
林嘉树！
我冲向电视,却只看到救护车远去的画面。
玻璃幕墙外电闪雷鸣,照亮我惨白的脸。
11
医院重逢
我冲进医院时,浑身都在滴水。
林嘉树！刚才送来的车祸病人在哪我抓住护士的手。
护士警惕地看着我：您是
他妻子。我脱口而出,又苦涩地改口,前妻。
护士领我到重症监护室外。
透过玻璃,我看见林嘉树浑身插满管子,额头缠着绷带。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多处骨折,脑震荡,但生命体征稳定。
医生说,奇怪的是,撞击瞬间他保护了怀里的东西。
那是我照片的金属相框,已经变形了。
护士递给我时,边缘还沾着他的血。
我双腿一软,扶住墙才没摔倒。
胃部传来尖锐的疼痛,一股铁锈味涌上喉咙。
您脸色很差。医生皱眉,需要检查吗
我摇头,咽下嘴里的血：我没事。
走出医院时,雨停了。
我摸到口袋里硬硬的卡片——我的胃癌复查预约单就在今天下午,同一家医院。
12
向日葵语
林嘉树转入普通病房那天,我搬到了医院对面的小旅馆。
每天傍晚,我会买一束向日葵放在他病房门口。
那是他曾经说过最像我的花——总是朝着太阳,傻乎乎的。
第三天,护士小赵叫住我：苏小姐,您可以进去看的。
我摇头：他不想见我。
可他一直在梦里喊您的名字。
我咬紧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胃痛越来越频繁,止痛药已经不起作用。
能帮我个忙吗我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他喜欢的熏香,有助于睡眠。
小赵犹豫了一下,接过去：您真的不打算告诉他您也在这里治疗
我笑了笑。
告诉他又能怎样呢愧疚不是爱。
深夜,我偷偷推开病房门。
月光下,林嘉树的脸苍白消瘦。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那上面还有车祸留下的擦伤。
笨蛋。我小声说,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他的睫毛突然颤动,我吓得抽回手,碰倒了床头的向日葵。
水洒在他脸上,他皱起眉。
我逃也似地冲出病房,在走廊尽头吐出一口血。
13
相册泪痕
林嘉树开始做噩梦。
护士说他在梦里大喊大叫,有时哭着道歉,有时怒吼着许芊芊的名字。
医生加了镇静剂,但效果不大。
试试这个。我递给小赵一本旧相册,我们大学时的照片,也许能让他平静。
那天下午,我做完化疗回来,看见小赵红着眼睛在护士站等我。
怎么了我问。
林先生...他看见相册哭了。小赵,他问您现在在哪里,说有话要对您说。
我靠在墙上,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疼痛从胃部辐射到全身,我蜷缩着滑坐在地上。
苏小姐！小赵惊慌地扶住我。
别告诉他...我抓着她的手臂,求你了。
当晚,我发高烧。
迷迷糊糊中,我梦见林嘉树找到我,说他后悔了。
梦太真实,我甚至感觉到他手指的温度。
醒来时,窗台上多了一束新鲜的向日葵。
花丛中夹着一张纸条：晚晚,我错了。
我攥着纸条,哭到干呕。
14
天台告白
林嘉树能下床了。
我躲在走廊拐角,看着他扶着墙慢慢走路。
他瘦了好多,病号服空荡荡的。
走到窗边时,他停下来,轻轻抚摸我昨天放的向日葵。
苏晚。他突然开口。
我吓得屏住呼吸。
我知道你在这里。他对着空气说,护士们都在保护你。
我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口。
我不求你原谅。他声音沙哑,只想亲口对你说声对不起。
他转身的瞬间,我躲进消防通道。门关上的声音惊动了他。
晚晚他快步走来。
我慌不择路,从安全楼梯跑下去。
胃部一阵剧痛,我跪倒在转角处,吐出一大口血。
上方传来林嘉树焦急的喊声。
擦掉嘴角的血,我强撑着站起来,从后门逃回了旅馆。
那天夜里,我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敲门声突然响起。
苏小姐,快开门！是小赵的声音,林先生不见了！
15
生死边缘
我们找到林嘉树时,他坐在医院天台上,身边堆满了向日葵。
别过来！他对医护人员喊,我要等苏晚。
我推开人群走过去。
夜风吹起我的病号服,空荡荡的袖管里,手臂瘦得只剩骨头。
嘉树。我轻声叫他的名字。
他猛地回头,眼睛亮起来：晚晚！
他踉跄着站起来向我走来。
月光下,我看见他满脸泪水。
对不起...他伸出手,我错了,我全都知道了...
我向后退了一步：你该回去了,会着凉的。
不！他突然跪下,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就一个...
他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林嘉树,骄傲的林嘉树,此刻像个孩子一样痛哭流涕。
胃部又是一阵绞痛,我弯下腰,鲜血从指缝间渗出。
晚晚！林嘉树惊恐地扑过来。
我倒在他怀里,听见他撕心裂肺地喊医生。
失去意识前,我听见他说：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太迟了,嘉树。
我在心里回答。
16
最后时光
医生的话像刀子扎进他心脏。
胃癌晚期,已经转移到肝脏。如果积极治疗,可能还有半年...
他抓住医生白大褂：多少钱都行！国外有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
医生摇头：她现在太虚弱,化疗都承受不了。
他转身冲进病房。
我安静地躺着,像一片随时会消失的雪花。
他跪在床边,把脸埋进我手心。
嘉树...我醒了,声音轻得像羽毛,疼...
他手忙脚乱按呼叫铃。
护士来打了止痛针,她又昏睡过去。
他打开他手机想联系我父母,密码是我们结婚日期。相册里全是我的照片：我在办公,我在睡觉,最早的一张日期...竟然是在我们初遇前三个月。
他浑身发抖。
林先生！护士惊呼。
监测仪上心跳变成一条直线。
17
日出告别
我被抢救回来后,他寸步不离。
我醒来时,他正在给我擦手。
那双曾经为他做饭、为他画画的手,现在瘦得能看到骨头。
为什么...我虚弱地问。
林嘉树哽住：什么
为什么哭。我抬手想碰他的脸,却无力地垂下。
这才发现他在流泪。
抓住我的手贴在脸上,他哭得像个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我微微摇头：不...要...
医生说我随时可能再次心脏骤停。
他连夜联系国外专家,得到的回复都一样：太晚了。
第三天凌晨,我突然精神好转。
我要他拉开窗帘,说想看日出。
嘉树,我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大学社团招新,我不小心把颜料泼在他身上。
可手机里那张照片证明,那场偶遇是我精心设计的。
记得。他握紧我的手。
我笑了：其实我...更早之前就见过你。
我知道。他声音发颤。
我惊讶地看我一眼,然后释然地闭上眼睛：真好...你都知道了...
18
画中遗愿
我开始交代后事。
把我的画具...送给福利院的孩子们。我喘着气说,骨灰...撒在海里吧。
林嘉树红着眼眶点头,一个字都说不出。
还有...我示意他靠近,我枕头下...有东西给你。
是一本素描本。
翻开第一页,林嘉树呼吸停滞——那是年轻时的他,在图书馆睡着的样子。
往后翻,全是不同场景下的我：吃饭的我,生气的我,笑着的我...最后一页是空白的医院病房。
本来想...画完的。她遗憾地说。
他再也忍不住,抱住我瘦弱的身体：别走...求你别走...
我轻轻拍他的背,像在哄孩子：嘉树...唱首歌给我听吧。
他五音不全,以前我总笑他跑调。现在他用破锣嗓子给我唱《月亮代表我的心》,我笑着笑着就哭了。
护士来换药时,苏晚突然说：能帮我...买枝向日葵吗
林嘉树走出病房,他靠在墙上崩溃大哭。
透过门上的小窗,他看见我艰难地拿起笔,在素描本空白页上画着什么。
19
情书真相
我的画只完成了一半——病床上相拥的我们。
我再次陷入昏迷,医生说可能就是这几天了。他拒绝离开医院,在病房里洗漱换衣。
深夜,他趴在我床边打盹,他感觉有人摸他头发。
嘉树...我气若游丝,读...读给我听...
我指的是那封他在大学时写给我的情书。他展开泛黄的信纸,声音发抖：
晚晚,第一次见你,就被你的笑容吸引...
读着读着,他浑身发冷。这不是他写的。虽然笔迹模仿得很像,但这绝对不是他写的信。
他抬头看我,我眼里含着泪,嘴角却在上扬。
我轻轻点头：你从来...没给我写过信。
林嘉树羞愧得无地自容。我珍藏多年的情书,竞是自导自演的幻想。
对不起...他哽咽着说。
不...我摇头,是我...太贪心。
监测仪突然发出警报,医生护士冲进来。在混乱中,我用尽全力抓住他的手。
我眼睛慢慢闭上,嘴角带着笑。他疯狂呼唤我的名字,但这次,我再也没有醒来。
20
风中回应
我的葬礼在下雨天举行。
我父母哭得几乎昏厥。林嘉树捧着骨灰盒,像捧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按照我的遗愿,他们把骨灰撒在了海里。海风卷着骨灰飞扬时,林嘉树仿佛看见有人笑着对他挥手。
回到空荡荡的家,他翻开我的素描本。在最后一页未完成的画旁,他发现一行小字：
嘉树,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忘记我。
他终于崩溃,抱着本子嚎啕大哭。怎么可能忘记怎么敢忘记
三个月后,他收到福利院寄来的信。孩子们用我送的画具画了幅画送给他：一片向日葵花田,两个小人手拉着手站在中间。
他把画挂在床头,每天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有时半夜惊醒,他会对着画说话,仿佛我还在。
晚晚,今天我又学会一道你爱吃的菜。
晚晚,我戒烟了,你高兴吗
晚晚...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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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株野生的向日葵不知何时冒出了头,在风中轻轻摇曳,是我的回应。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