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秋蝉,前来认罪。”
清早的刑律堂还带着几分未散尽的晨雾,少女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衫,双手高举过顶——手里捧的不是供状,而是一副沾着可疑暗红色痕迹的桃木指虎。
堂上几位长老显然还没完全清醒。主位的抱朴子道长慢悠悠吹开茶沫,眼皮都懒得抬:“所犯何罪啊?”
秋蝉扑通一声跪得结结实实,声音却清亮:“我……其实是L修。”
空气安静了三息。
“噗——”抱朴子嘴里的灵茶直接喷了对面的清虚长老一脸。
“咳!咳!”角落里某位睡觉流口水的长老被呛醒,胡子上还挂着亮晶晶的痕迹,“你说啥?!再说一遍?”
秋蝉闭眼,豁出去了:“回禀长老,弟子不会法术。上次斩妖大会的那具僵尸,是弟子用、用手指头杵晕的。昨日后山的狼妖,也是弟子一拳打飞的。弟子靠拳头打妖怪,不会法术!”
长老团集L陷入呆滞,只有清虚长老默默擦着脸上的茶水。
下一秒,抱朴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掌门大印,“啪”地一声盖在秋蝉额头上,留下个鲜红的“掌门”印迹。
“好!有担当!”抱朴子道长一拍大腿,声音洪亮,“既然你诚心认罪,罚你即日起继任归元观掌门,振兴宗门,将功补过!”
秋蝉顶着额头的红印,彻底懵了:“……啊?”
抱朴子转身就往殿后跑,道袍翻飞,边跑边喊:“为师突然心有所感,这就去闭死关——少则十年,多则百年,宗门就交给你了徒儿!”
“师父!等等!这不对吧?!”秋蝉手忙脚乱要爬起来去追,却被那副指虎绊了个趔趄。
“慢着!”
供桌上那盏积了三百年灰的祖师爷魂灯,“嘭”地窜起一尺高的火焰,凝成一个肌肉虬结的老头虚影。那虚影伸了个懒腰,骨头咔吧作响,火焰凝聚的肱二头肌比秋蝉的大腿还粗。
“可算醒了。小丫头,身负我L修一脉最后的血脉,跑什么跑?”祖师爷的虚声如洪钟,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落。
秋蝉看着那违反一切修仙常识的火焰肌肉,再摸摸自已额头发烫的掌门印,陷入了深度的自我怀疑:“祖、祖师爷?可弟子……弟子只是想坦白从宽……”
“坦白什么坦白!”祖师爷虚影一挥手,那副指虎“嗖”地飞起,精准套在秋蝉手上,“老夫等了三百多年才等来一个能唤醒指虎的传人,岂能让你跑了?从今天起,每日手指俯卧撑一万次,石锁深蹲五千下,先练一个月!”
“一、一万次?!”秋蝉看着手上莫名合贴的指虎,感觉未来一片黑暗。
“哦,对了,”祖师爷像是刚想起什么,补充道,“抱朴子那小子跑之前,好像把你房里的‘掌门侯补’木牌塞你腰带里了。”
秋蝉低头一摸,果然摸到一块冰凉的木牌,上面龙飞凤舞刻着“掌门侯补”四个大字,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能者多劳,师父相信你”。
秋蝉:“……”
她这是自投罗网了?
与此通时,刑律堂外的百年老松后,一个身影悄悄缩了回去。
少年明钰揉着差点被祖师爷嗓门震聋的耳朵,眼底闪着兴奋又狡黠的光。
他本来只是好奇一向低调的大师姐为何一大清早直奔刑律堂,没想到竟看了这么一出精彩绝伦的大戏。
L修?不会法术?一拳打飞狼妖?
明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从袖口摸出一块刚刚捡到的、还带着温热感的碎裂魂灯瓷片,指尖轻轻摩挲过上面一个模糊的陌生指纹。
“大师姐啊大师姐,”他低声自语,像是发现了什么绝世宝藏,“你这马甲,我可扒定了。”
他看着刑律堂内对着指虎和掌门印欲哭无泪的秋蝉,又瞥了眼师父抱朴子消失的方向,眼珠转了转,悄无声息地退入阴影之中,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写第一份《关于大师姐疑似上古L修传承者的观察报告》了。
而归元观未来的秋蝉掌门,正对着祖师爷虚影列出的“基础训练清单”,思考现在叛出师门还来不来得及。
【旁白吐槽】哇塞!这可真是让人瞠目结舌啊!归元观年度最大诈骗案竟然就这样在我们眼前拉开了帷幕。而这次的受害者竟然是可怜的秋蝉,他所遭受的诈骗金额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整整一座宗门啊!这得是多大的损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