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债”三个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空气,沈青墨的瞳孔骤然收缩,下颌线绷紧如拉满的弓弦,周望舒的心猛地一沉,这“人命债”显然戳中了他不愿提及的隐秘。
就在刀疤脸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刀疤脸身后那个握着剔骨短刀的精瘦跟班,眼中凶光一闪,毫无预兆地动了,他像一只潜伏已久的毒蝎,身体猛地一矮,速度快得惊人,竟从沈青墨身侧的空隙里闪电般窜了过去,目标直指周望舒。
“秘方交出来!”嘶哑的吼叫伴随着腥风,寒光闪闪的短刀带着刺骨杀意,狠辣地刺向周望舒。
“周娘子!”柱子怒吼扑上,但距离稍远。
周望舒瞳孔骤缩,手里的药粉来不及撒出,死亡的寒意瞬间笼罩。
沈青墨反应快到极致,护在身后的右手闪电般向后一捞,精准揽住周望舒腰肢,将她猛地向自己怀里带,同时,他身体强行拧转,试图用身体格挡,肋下传来的剧痛让他动作微微一滞。
眼看刀尖已近在咫尺。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灰影如同鬼魅般从账房通往内院的小门处闪入,速度比那精瘦汉子更快。
来人身材中等,略显清瘦,一身利落的深灰色布衣,头上包着同色布巾,只露出一双沉静却锐利如鹰的眼眸,正是沈母。
她手中并无兵刃,只有一根看似普通的门栓,但在她手里,那门栓仿佛活了过来。
“叮!”
一声清脆到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沈母手腕一抖,门栓的硬木头部精准无比地敲在那精瘦汉子持刀的手腕骨上,力道拿捏得妙到毫巅。
“咔嚓!”骨头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啊!”精瘦汉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剔骨刀“当啷”一声脱手落地,他抱着瞬间扭曲变形的手腕,踉跄后退,痛得脸都扭曲了。
沈母一击得手,动作行云流水,毫无停顿,她脚步一滑,身体如游鱼般灵动,瞬间插到周望舒与刀疤脸之间,手中门栓如同毒蛇吐信,带着破风声,迅疾无比地戳向刀疤脸持着柴斧(他刚刚摸出来)的手肘麻筋。
“呃!”刀疤脸只觉得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无力,柴斧差点脱手,骇然后退。
另一个刚拔出匕首的跟班,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沈母鬼魅般的身手吓得魂飞魄散,举着匕首僵在原地。
沈母持门栓而立,身形并不高大,却渊渟岳峙,一股无形的、经历过真正血与火的气息弥漫开来,瞬间镇住了场子。她目光如电,冷冷扫过惊魂未定的刀疤脸和吓傻的跟班,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