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被秦野逼得连连后退，脚底下踉跄着差点踩空。他活了快三十年，还没被淬l五重的小子这么压着打，胸口的怒气直往上涌，握着铁棍的手青筋暴起。
“小子你耍了什么花样？”王虎吼着，猛地将铁棍往地上一拄，借着反劲往侧边跳开，总算拉开了点距离。他盯着秦野手里的铁剑，刚才撞在一起时，明明感觉到对方的力气突然涨了一截，跟换了个人似的。
秦野没答。他能感觉到那股热流还在顺着血脉淌，握剑的手越来越稳，连眼神都亮了不少。刚才王虎跳开时带起的风，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清楚。
“别装死！”王虎见他不说话，更火了。他索性不再管手腕的伤，双手握紧铁棍，再次冲过来。这一次他没留手，猛虎劲催到了极致，胸口的老虎纹身红得像是要渗出血来，铁棍上都裹了层淡淡的黄气。
“寨主这是要下杀手了！”旁边的喽啰吓得往后缩了缩。
秦野却没退。他攥紧怀里的血魂珠，那股热流似乎感应到了他的念头，涌得更急了。他举起铁剑，迎着铁棍冲上去——这一次，他没想躲。
“当！”
铁剑和铁棍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这一回没有碎石飞溅，只有一声闷响，王虎只觉得手臂像是撞上了烧红的烙铁，又烫又麻，力道顺着胳膊往肩膀冲，“咔嚓”一声轻响，他听见自已左肩的骨头似乎裂了。
“啊！”王虎痛得叫出声，铁棍再也握不住，“哐当”掉在地上。他捂着左肩往后退，脸色白得吓人，看向秦野的眼神里终于没了嚣张，只剩惊恐：“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秦野没停手。热流在他身l里烧得厉害，像是有股劲没处使。他提着铁剑追上去，剑刃带着风声，直劈王虎的胸口。
王虎下意识地用右臂去挡。他臂上常年练硬功，寻常刀斧都砍不动。可这一次，秦野手里的锈铁剑像是变成了神兵，“噗”的一声就划破了他的皮肉，连带着把他胸前的老虎纹身都劈得歪歪扭扭。
血喷了秦野一脸。
王虎彻底慌了，转身就往寨子里跑，嘴里喊着：“救命！快放箭！射死这小子！”
寨墙上果然有几个喽啰举着弓箭，可他们手都抖得厉害，箭射出来歪歪扭扭的，连秦野的衣角都没擦到。刚才秦野硬拼王虎的样子，早把他们吓破了胆。
秦野几步追上王虎，抬脚踹在他的膝盖后弯。王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还想回头求饶，秦野的铁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别杀我！”王虎声音抖得不成样，“我给你灵石！黑风寨的灵石都给你！还有粮食！还有……”
“你踏平石洼村的时侯，没给他们求饶的机会。”秦野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他想起三天前石洼村飘来的血腥味，想起村长临死前的惨状。
王虎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秦野已经手腕一用力。
“噗嗤。”
血溅在寨门的木柱上，红得刺眼。黑风寨寨主，淬l九重的王虎，就这么跪在地上没了气。
周围的喽啰彻底傻了。寨墙上的弓箭“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没人敢动，连呼吸都放轻了。
秦野提着剑站起来，胸口的热流慢慢退了下去，只剩下点余温。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布包，血魂珠的碎块似乎比刚才亮了点。
“把寨里的灵石和粮食都搬出来。”他转头看向那些喽啰，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心头一颤，“谁敢藏私，王虎就是例子。”
喽啰们“嗷”一声应着，屁滚尿流地往寨子里跑。刚才还凶神恶煞的黑风寨，这会儿倒像是群受惊的兔子。
秦野没跟着进去。他靠在寨门的木柱上，看着远处乱石村的方向。日头已经往西斜了，该回去了——林婉儿和娘还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