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袁世富有些疑惑。
“三哥还没有尝出来区别吗?”袁望月捂嘴笑道。
“什么区别?”袁世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袁望月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袁望月这才从桌下拿出一份东西来,赫然又是一份炸鱼干。
两份一模一样,都炸得金黄酥脆。
“都是刘红红送来的?”袁世富又吃了刚拿出来的那份:“大方啊,今天知道送两份。”
“味道一样?”
“嗯,一样。”
“都好吃?”
“好吃啊,都一样好吃。”袁世富点头,“望月,你想问啥?”他看了眼两份鱼干:“这两份难道不是一个人做的?”
袁望月不卖关子了,“你吃的这份,是咱们家的厨娘炸的,后面吃的这一份,才是刘红红送来的。”
袁世富有些惊讶:“咱家那个厨娘这么厉害?都快赶得上外头卖的手艺了。”
袁望月点头:“嗯,她见我喜欢吃,就说给我炸一点,我也没想到她炸出来的有这么好。跟汪氏炸得不分上下。也正因为如此,三哥,我有一个好想法。”
“什么想法?”袁世富凑了过来。
“咱们也可以做炸鱼干的生意啊!”袁望月激动地说道。
袁世富一口否定:“你一个姑娘家,不准抛头露面,咱们袁家也不差那点钱。”
“我知道三哥是为我好。”袁望月乖巧地又给袁世富倒了一杯菊花茶,甜甜地说:“三哥,你知道汪氏一个月炸鱼干能挣多少钱吗?”
袁世富不屑一顾:“那种小本生意,能赚多少。”
袁望月激动地将汪氏赚的钱算了算,“她一个月能赚十两银子,一年就是一百多两,三哥,你别小看这么点钱,积少成多,以后你要做大生意,这就是你的本金!”
袁世富闻言激动不已:“望月,你对三哥真好。”
“傻三哥,我是你妹妹,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袁望月得了袁世富的感激,心里头乐开了花。
袁世富激动地说道:“你放心,等三哥赚了大钱,都给你花,让你花不完,这辈子都花不完,三哥很快就能赚大钱了。”
袁望月眼前一亮:“三哥,你是已经有了想法了吗?”
袁世富激动地点头:“嗯,已经有眉目了。”
“做什么啊?”
“做药。”袁世富压低声音,靠近袁望月的耳边,“乔二公子说,他最近找了个人,那人有制药的本事,说是会做逍遥丸,成本低廉,利润丰厚,咱们一定能发财的!”
袁世富激动不已。
逍遥丸?
袁望月没听过:“这是什么药?”
袁世富摇头:“我也不知道,乔二公子说了,这药是不缺钱的人才吃的,有延年益寿、容光焕发的功效,你说这种神药,有钱人还不疯抢啊!”
疯抢啊!
袁望月一脸的憧憬:“所以说,三哥这次真的要发大财了。”
“那是一定的。”袁世富志得意满地笑:“乔二公子与程公子可是好友,听说这次生意,程公子也会参与进来,你说,有程公子做我的靠山,还怕赚不到钱嘛?”
“程公子?”袁望月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三哥,这个程公子,难道是……”
德兴县县令,程千径。
虽然他到后来都没有去京城任职,可是他官运亨通,从县令一直做到了布政使啊!
那也是一方大员,封疆大吏!
这个时候听说他们就已经跟县令之子有了关系,袁望月哪能不激动。
袁世富得意的一笑:“就是这个程。怎么,小妹,你认识程公子?”
袁望月摇头:“我以前在那种环境下生活,怎么可能认识程公子!只是听三哥说起他,我替三哥高兴。三哥可一定要抓住机会。”
“放心吧,我就按照乔二公子的指示去办事。咱们家目前那个铺子,赁期可快到了?”
家里就这一间铺子,袁望月记得很清楚:“就快到期了,下个月吧。”她嘟囔着:“一个月八两银子的租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她说被驴踢那位,指的自然是顾青萝。
做炸鱼干的生意,一个月都能有不少钱呢!
袁世富跟着帮腔:“可不就是嘛,还一租就租出去两年,一个月才八两银子,哼,炸鱼干去卖都比这个挣钱。脑子被驴踢坏了。这铺子要是到期了,就不要再租了,乔二公子说了,用咱家铺子卖逍遥丸,每个月给我二十两银子的租金呢!”
“那么多啊!”袁望月又给袁世富倒了一杯茶:“三哥,我就说你一定能成为大昭首富,万贯家财,几辈子都用不完。”
“哈哈哈。”袁世富哈哈大笑:“那我就以茶代酒,先谢过我妹的吉言了。”
袁世富喝完菊花茶,又清了清嗓子,“咳咳,望月,你再给我倒杯茶。咳咳。”
“三哥是怎么了?”
袁世富又喝了一杯,眉头紧皱,喉咙还是疼得厉害:“好奇怪,吃了咱家的炸鱼干,喝杯菊花茶就不干不哑了,这个鱼干,喝了好几杯,这喉咙还是又干又痒,还有点,疼!”
袁望月看向两份一模一样的炸鱼干。
她每日都吃很多,嗓子确实是又干又痒又疼,所以菊花茶是每日必备的。
刚开始还好,喝了菊花茶之后还能解点干,但是现在……
听了听袁世富这么一说,袁望月觉得自己的嗓子也开始疼起来了,不自觉地也轻咳了起来。
同样是菜籽油,口感也是一样的,吃完了的感觉怎么就不一样呢!
袁望月原本想让袁世富做鱼干的生意,可他看不上,袁望月也就不强求。
可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赚钱,袁望月心里不痛快。
特别是汪氏这种人,袁望月更不痛快。
汪氏见刘红红回来,兴奋地扯着她的袖子问:“咋样,袁望月对你还好吧?”
刘红红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里头还有两块栗子糕:“她很热情,还给了我几块糕点,我就吃了一块,这两块给弟弟。”
汪氏撇撇嘴,她已经看不上了。
“你自己吃吧,你弟弟不吃。”
刘红红路过两个弟弟的房间时,闻到了烧鸡的香味。
她看到了屋子里两个弟弟一人抓着半只烤鸡大快朵颐,吃得满嘴都是油,烧鸡的香味扑鼻,香得人直流口水。
刘红红肚子应景地“咕噜噜咕噜噜”叫了好几声。
汪氏推了她一把,不耐烦地呵斥道:“傻站在这儿看什么呢,还不快去把鱼整干净了。”
说完,进了屋子,“啪”的一声,就将房门给关了,里头还传来汪氏慈爱的声音。
“傻孩子,慢点吃,多嚼两下,又没人跟你们抢。瞧瞧,这吃得满嘴都是油。”
“娘,烧鸡太好吃了,我明天还要吃。”刘光宗刘耀宗含糊不清地说道。
“买买买,娘现在有钱了,你们想吃什么,娘都给你们买。”汪氏得意又宠溺。
儿子是她的底气,如今钱也是她的底气!
刘红红低着头,捏着帕子,快步进了厨房。
等到了厨房,她打开她辛辛苦苦地藏着的糕点,如今已经全碎了。
刘红红一直舍不得吃,就想着带回来讨好弟弟,讨好了弟弟,就相当于讨好了汪氏。
可他们不需要。
刘红红小心翼翼地将已经碎成了屑的糕点倒入口中,眼角的泪,也从两边滑落,流到颈窝里。
滚烫又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