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溪被保镖像押犯人似的押上车,她感到愤怒,也感到屈辱。
可她力量太弱了,根本没办法在强权之下保护自己。
一上车,孟婉就劈头甩了夏小溪一巴掌。
打得她脸一侧。
“我是对你太好,让你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孟婉恨得咬牙。
她以前不屑干这样的事,至少不会自己动手,看不惯谁,身边的小姐妹会帮她解决。
夏小溪是第一个让她强烈地感觉到被威胁以及被欺骗的人,而且他妈还是个村姑!
一个村姑,妄想骑到她的头上,这不是笑话吗?
要让人知道她连一个乡下丫头都收拾不了,那帮闺蜜还不知道要怎么蛐蛐她。
她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孟霖瞅了夏小溪一眼。
一段时间不见,总感觉夏小溪变了些,可能是身上穿的衣服上档次了?也可能是怀了孕气色变得红润了?
没有油烟味,人显得精致不少,哪怕坐在他姐旁边都不显逊色。
而且这小脸忒白嫩,一巴掌下去指痕都浮了起来,他姐这一巴掌一点劲没留。
夏小溪半边脸火辣辣的,嘴里都涌出了腥气。
她看着孟婉,“你是不敢动湛行聿,所以只能把气撒在我身上是吗?”
孟婉一怔,眼睛瞪起来,“你说什么?”
“孟小姐,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夏小溪淡淡说:“你是孟家千金,从小锦衣玉食,长得貌美如花,湛行聿爱你爱得无法自拔,你随便说句话他都能听。你为难我,反而伤他的面子。不如跟他商量,放我回双溪镇。”
“”
夏小溪一番话,给孟家姐弟说懵了。
孟婉眯了眯眸。
她这又是在玩什么把戏?扮猪吃虎,以退为进吗?
孟霖眨了眨眼。
一开始他也觉得夏小溪是在装,可她眼里如同死灰一般,没有一点要争要抢的野心。
难道她是真的想走?
孟婉盯着夏小溪看了半晌,冷笑一声,“你当然得走,不过走之前,先把肚子里的货卸了。”
“我让你轻轻松松地离开,可好?”
她笑容阴鸷,眉眼间全是狠意。
夏小溪听出了她的意思,心脏紧缩的同时,又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孟婉冷声吩咐司机,“去医院。”
她冷声跟夏小溪说:“我找了妇产科的靳主任给你做检查,尽量让你不遭罪,前提是你得配合,不然”
“我肯定配合。”
夏小溪毫不犹豫,眼睛都有了希望的光,“谢谢你。”
孟婉:“”
她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体了吗?
夏小溪这声“谢谢”简直发自肺腑,这一刻她甚至对孟婉充满了感激。
虽然孟婉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让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威胁到她未来孩子的前程。
夏小溪当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从来没想过要跟孟婉斗,也从来不觉得感情这个东西需要去争抢,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搞得那么复杂干什么?
何况,一个不爱她、不懂得尊重她的男人,她留着也没用。
孟婉不抢,她也不会要。
到了海慈医院妇产科。
孟婉进去和靳主任交涉,夏小溪坐在门口等着,内心十分忐忑。
孟霖瞧着她的脸色,哂笑一声:“怎么,反悔了?”
夏小溪摇头,说:“我害怕。”
孟霖一怔。
她的害怕来得很真实。
怀孕也好,流产也好,伤的都是女人的身体。
哪怕肚子里的孩子是男人播的种,他们也无法对此感同身受。
可此刻,不知是夏小溪的情绪太直接还是怎么,他竟真的也有点紧张,毕竟是个小生命。
“小孟少。”
夏小溪仰起苍白的脸,看着孟霖,“你能告诉我,那晚在松山别墅,是谁进了我的房间吗?”
孟霖悚然一惊。
“你不知道?”
他几乎脱口而出,“你该不会以为有人敢上湛行聿的女人吧?”
夏小溪脑壳子一懵,这话在脑子转了足足两圈,她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血液浑身发冷,夏小溪嘴唇颤动。
“那晚,是湛行聿?”
孟霖狠狠皱了皱眉,他看着夏小溪的反应,她真的不知道?
“你脑子是木头做的吗?”
孟霖无语,“你也不想想,除了我姐夫,谁敢动手揍我,把我打得亲妈都快认不出来了。”
就为了他一时兴起喂了夏小溪一杯带料的酒
哦,那酒确实会让人迷眼。
夏小溪垂着头,身体一阵阵的打颤,湛行聿玩她真的跟玩狗一样。
把她耍得团团转。
孟婉从病房出来,对夏小溪说:“进去吧。”
见夏小溪低着头不动,她面色一冷,“我警告你,别耍花样。”
她怕夏小溪是缓兵之计,她怎么可能会放弃肚子里的孩子,这可是龙种。
多少人想爬上湛行聿的床,就为了能要个孩子,只要孩子生了,后半辈子荣华富贵就有了
夏小溪倏然起身,二话不说就往病房冲。
孟婉又是一怔。
她看到了她脸上的坚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难道她是真的不想要?
只是没等夏小溪做完检查,一帮黑衣人便冲进了病房,吓了靳主任一大跳。
外头是孟婉的喊声,“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为首的黑衣人像个兵,面容黝黑冷硬。
“夏小姐,老爷子要见你,跟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