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杀我,圣女饶命!饶命啊!是顾无尘逼我的!我不听他的,他就要让我神魂俱灭啊!”
“师妹、不!圣女!看在我们同门多年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吧!我也是被师父顾无尘那老贼胁迫的!我们都是迫不得已啊!”
碧水流看着脚下这两个摇尾乞怜的叛徒,眼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和深深的厌恶。
她甚至没有多说一个字。
锵!
长剑骤然出鞘,划出冰冷的弧线!
两人倒下去之前,脸上还残留着惊恐和哀求。
“把他们丢出去,皓月宗,不收留叛徒!”
“是!圣女!”
立刻有几名激愤的弟子上前,将两人的尸体托出了大殿。
处理完他们,碧水流转身,走到父亲棺椁前,下跪三叩首。
“父亲,女儿为您报仇了,还要告诉父亲一件喜事。”
她转头瞥向慕长歌,“女儿想,做他的道侣,还望父亲应允!”
“好、为父、为你、高兴。”
碧浪潮噙着笑,对慕长歌做出最后的嘱托与恳求,“小友、还请、善待、小女”
“前辈放心就是,只要我在,必定护她周全。”
得到承诺,碧浪潮露出了释然的笑意。
慕长歌接着道,“前辈执念已了,滞留此间与你无益,我可助你神魂往生,待一世温养过后,补全神魂,未必不能再踏仙路。”
“多谢、小友”
他拱了拱手。
慕长歌不再多言,双手结印,柔和而玄奥的轮回之光,笼罩住碧浪潮那虚幻的身影。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道身影渐渐透明,化为无数闪烁着微光的灵子,又似是逆流的星河升空而起。
“我等恭送宗主!”
殿内所有长老弟子齐齐躬身,送别宗主最后一程。
碧水流心中积郁的悲愤与仇恨,随着父亲的安息消散了大半,她看了眼慕长歌,眼神复杂。
是他,在绝望时救了她。
是他,揭露了真相,又助她清理了门户。
是他,让父亲得以安息,并有了新的希望。
“叮!恭喜宿主攻略气运之女碧水流,攻略进度30,获得气运值返还10000点!”
“恭喜宿主获得额外奖励,洛神沧浪剑(天阶极品灵宝,蕴含潮汐之力,挥剑时自带磅礴浪涛之音,可引动周边江河湖海之力共鸣!)”
……
殿内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以邱云长老为首的几位未曾明确站队,或内心本就偏向碧浪潮的长老,面露愧色。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后,齐齐上前,对着碧水流深深一揖到底。
“圣女,我等有罪。”
邱云长老声音沉重,“此前,我等虽觉事有蹊跷,却因顾虑宗门动荡,魔门虎视,未能挺身而出,查明真相。”
“以致老宗主蒙冤,圣女受辱,实在、惭愧至极!”
其余几位长老纷纷附和,脸上火辣辣的,他们所谓的顾全大局,在碧水流雷厉风行的复仇,慕长歌绝对的实力面前
显得如此苍白和懦弱,令人心寒。
如今,圣女携如此强者归来,拨乱反正,他们如论如何也不能,再让皓月宗失去这位正统继承人!
邱云长老深吸一口气,代表众人,郑重恳求道。
“奸佞已除,宗门不可一日无主,圣女乃老宗主唯一血脉,德才兼备,天资超凡”
“我等肯请圣女,继任宗主之位,执掌皓月宗!”
“恳请圣女继任宗主之位!”
其余长老和大部分弟子齐声附和,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碧水流沉默不言,让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就在这令人压抑的时刻。
噗!噗!噗!
几声沉闷和短促的惨叫骤然响起!
众人骇然望去,是方才那几个跳的最欢,积极附和顾无尘的弟子以及一名低级长老,毫无征兆当场爆成了一团血雾!
动手的,是慕长歌。
他依旧负手而立,好似杀的那几个,是随手捏死的蝼蚁。
这无声的霹雳手段,比任何言语更具威慑力,所有长老冷汗浸湿后背,紧张压抑的气氛,令人窒息!
这便是在告诫他们,既往可暂不咎,若再有异心以及阳奉阴违,下场就是如此!
“继宗主之位可。”
碧水流平静的声音中,充斥着威严,“今日,我只想安葬了父亲,宗主典礼可安排于明日。”
众人松了口气,齐声喊了句,谨遵圣女之命。
随后,碧水流看向带头请罪的那名老者,“邱云长老,你素来公正,此后便由你掌大长老一职,主持我父亲的安葬事宜。”
邱云身躯一震,这是圣女给予他的信任和机会。
他躬身,声音铿锵有力,“老朽领命!必竭尽所能,让老宗主风光大葬,绝不有辱宗主威严!”
碧水流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棺椁,背影有些单薄和疲惫,又透着股新任宗主即将诞生的坚韧。
慕长歌揽住她的肩,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感受着肩头传来的温暖与力量,她的一颗心安定了不少。
她侧过头,轻声道,“夫君,为了我的事,你已是诸多操心劳累,接下来的葬礼事宜,让我独自完成便好。”
“既喊我一声夫君,操你的心,有何不可?”
他低头含笑。
碧水流心中一甜,对他露出真切的笑,转而吩咐,“大长老,安排人带君上去我寝宫休息。”
“君上,请随我来!”
邱云连忙应下,对慕长歌做了个请的手势。
接下来的时间,碧水流强忍悲痛,以圣女及准宗主的身份,为父亲完成葬礼,整个过程庄严肃穆,皓月宗上下尽显哀恸。
直至夜幕深沉,碧水流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圣女寝宫,却见宫殿内空无一人。
她心有所感,飞身掠上殿顶。
果然,看到他独自一人坐在飞檐之上,一腿曲起,手边放着一壶灵酒,仰望着天边那轮清冷的明月,时不时大灌上一口。
月光洒落他俊朗的侧颜,勾勒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忧郁与伤感,那眼神深处,藏着一抹化不开的沉重。
碧水流被触动,轻盈地落在他身边,“在想什么?”
“一位故人。”
他又灌了一口酒,“她曾在我面前以身殉道,神魂俱灭,而我却无能为力。”
“甚至,无法像今日为你父亲那样,为她凝聚出一丝残魂”
温砚卿的神魂祭了天道,天地间再也不留她的任何痕迹,即便他有通天手段,也找不回她的神魂。
这些时日他看似放荡不羁,实则这件事,如同一颗尖刺,狠狠扎在他内心深处。
碧水流心中微动,望着他流露出来的脆弱与自责,不由得一阵心疼,“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吧?”
沉默了片刻。
她依偎在他身边,“与我父亲相比,她是那般不幸,可她又何尝不是幸运的,至少,你会一直思念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