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救护车的鸣笛声渐渐远去。
我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心中一片冰冷。
医生告诉我,孩子没了。
那个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知道存在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我以为是副指挥或者同事,却听到了那个让我厌恶至极的声音:
“苏婉”
秦子墨站在门口,脸色憔悴,眼睛通红,手里还捧着一束花。
他的西装皱巴巴的,头发凌乱,哪里还有半点昔日总裁的风光?
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连开口的欲望都没有。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声音沙哑:
“我?我刚从警局出来,听说你在这里,我就”
“滚出去。”
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僵在原地,手里的花束微微颤抖:
“苏婉,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我冷笑:
“不知道我是国际刑警?不知道你挪用公款的事会被查出来?”
“还是不知道汪诗涵会害死我的孩子?”
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秦子墨,你真让我恶心。”
我转过头,不再看他:
“五年的婚姻,你把我当傻子,现在装什么深情?”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苏婉,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我可以解释,我可以弥补”
“弥补?”
我嗤笑:
“你拿什么弥补?”
“你的钱?你的公司?还是你那廉价的忏悔?”
他哑口无言,只能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副指挥带着两名警员走了进来,看到秦子墨时,眉头一皱:
“秦先生,你涉嫌妨碍公务和骚扰警务人员,请你立刻离开。”
秦子墨抬头,眼中带着哀求:
“我只是想看看她。”
“不需要。”
我冷声打断:
“副指挥,麻烦把他带走。”
警员上前,架起秦子墨的胳膊,强行将他拖了出去。
他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苏婉!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让你原谅我!”
我闭上眼睛,只觉得可笑。
一周后,我出院了。
身体恢复得很快,但心里的伤却没那么容易愈合。
我直接回到了工作岗位,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可秦子墨阴魂不散。
每天,他都会出现在警局门口,手里拿着早餐或者咖啡,像个卑微的追求者一样等着我。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但我懒得解释。
这天,我刚走出警局,他又拦住了我。
“苏婉,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别太累了”
他递过来一杯热牛奶,眼神小心翼翼。
我连看都没看,直接抬手打翻。
牛奶洒了一地,杯子碎裂的声音引来了路人的侧目。
“秦子墨,别再做这些无聊的事。”
我冷冷道,“你的深情戏码,只会让我更恶心。”
他的表情僵住,但很快又挤出一丝苦笑: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不会放弃的。”
“随你。”
我转身就走。
又过了几天,他竟然找到了我父母的老宅。
那是我唯一的心灵寄托,是我在疲惫时独自疗伤的地方。
可他偏偏闯了进来,站在院子里,手里还拿着一把钥匙,那是我们结婚时,我给他的备用钥匙。
“苏婉,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最喜欢这里的安静。”
他试图用回忆打动我。
我直接拨通了报警电话:
“有人非法闯入私人住宅,地址是”
秦子墨愣住了,随即苦笑:
“你就这么恨我?”
“恨?”
我摇头:
“你不配让我浪费情绪。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仅此而已。”
警察很快赶到,将他带走。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绝望。
可我心里只有一片平静。
后来,我听同事说,秦子墨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甚至去工地搬砖,只为凑钱赔偿公司的亏空。
汪诗涵也因为证据确凿,被判了刑。
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某天夜里,我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灯火,忽然觉得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