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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行动结束后的第三个月,我收到了秦子墨的判决书。
因提供关键线索协助破获跨国犯罪集团,他被减刑为三年。
而汪诗涵因故意伤害、诬陷警务人员等罪名,被判七年。
我合上文件,随手丢进抽屉,仿佛那只是一份无关紧要的报告。
窗外阳光正好,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
副指挥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边境行动的表彰名单。
“于指挥,这次行动的成功,秦子墨的线索起了决定性作用。”
他犹豫了一下:
“他申请见您一面。”
“不见。”
我头也不抬,继续批阅文件。
副指挥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点头离开了。
监狱的探视室里,秦子墨穿着囚服,安静地坐在玻璃对面。
他的左臂还打着石膏,脸上带着未愈的伤痕,眼神却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狱警告诉他:
“对方拒绝了探视。”
他苦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
“麻烦转交给她。”
信被送到我的办公桌上,我随手塞进抽屉,和判决书堆在一起。
时间如流水,转眼又是一年。
我升任国际刑警组织高层,负责全球重大案件协调。
曾经的伤痛逐渐被忙碌的工作冲淡,只是偶尔夜深人静时,我会想起那个还没来得及知道存在的孩子。
秦子墨的名字偶尔会出现在案件报告中。
他在狱中协助破获了几起地下钱庄洗钱案,甚至阻止了一次监狱暴动。
每次看到这些,我都面无表情地翻过下一页。
三年后,秦子墨出狱。
那天,我刚好在监狱附近的警局开会。
散会后,同事指了指门口:
“有人等你。”
我抬头,看到秦子墨站在阳光下,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他瘦了许多,却比从前更加挺拔。
见我看过来,他微微点头,没有靠近,只是把纸袋放在地上,转身离开。
我走过去,打开纸袋,里面是汪诗涵当年诬陷我的完整证据,包括那段视频的原始文件和雇人p图的交易记录。
最下面是一张字条:
“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我都让他们付出了代价。”
我合上纸袋,抬头时,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街角。
后来,我听说他去了非洲,加入了一个国际医疗援助组织。
再后来,他在一次救援行动中为保护伤员,被流弹击中,险些丧命。
同事把新闻拿给我看时,我的手微微颤抖,但最终只是淡淡地说:
“与我无关。”
一年后的某个雨夜,我加班到凌晨。
走出警局时,发现门口放着一把黑伞,伞下压着一张纸条:
“雨大,小心着凉。”
我撑着伞走进雨里,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也曾这样为我挡过雨。
故事的结尾,是在一个普通的清晨。
我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里只有一句话:
“我这一生,最幸运的是遇见你,最后悔的是辜负你。”
我把信烧了,灰烬随风散去,就像我们之间早已逝去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