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二天，姜鹿灿来到了戚聿理电脑照片上的那家孤儿院。
十五个孩子活泼可爱，正围在院子中间玩翻花绳。
美好的如同不符合这个快节奏时代。
姜鹿灿看得心头发软。
她走上前，从兜里掏出一盒精心准备的巧克力，一一分发给孩子们。
起初孩子们还有些拘谨，她陪他们玩了一会儿，小家伙们才渐渐放下防备，叽叽喳喳地打开了话匣子。
姜鹿灿看准时机，从手机里翻出偷拍的戚聿理照片，递到孩子们面前。
“你们认识他吗？”
看到戚聿理，孩子们瞬间兴奋起来，爆发出见到偶像般的尖叫。
一个小女孩红着脸抢答。
“当然认识！戚哥哥人又帅，对我们可好了，我长大就要嫁给他这样的！”
姜鹿灿顺势追问：
“他对你们怎么好了？”
其他孩子也立刻七嘴八舌地围上来：
“戚哥哥每次来都给我们带好多东西，衣服、鞋子、书本，还自己花钱带我们去外地玩”
“姐姐你看这房子，就是戚哥哥名下的！”
姜鹿灿站直身体，内心的疑问却愈发强烈。
——这个在孤儿院人人称颂的大好人，在y国怎么就成了人见人打的过街老鼠？
一个孩子不小心把融化的巧克力蹭在了姜鹿灿衣服上，她连忙起身去卫生间冲洗。
可刚走出卫生间，她却发现，戚聿理也来了。
正如孩子们所说，他抱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脸上挂着在y国从未见过的、如同阳光般温暖的笑容。
孩子们欢呼着飞扑到他身上。
如果说孩子们的话还有可能是大人教的，那么此刻戚聿理身上流淌出的温柔善意，以及孩子们对他毫无保留的依恋，却是无论排练多少次都无法模拟的真情实感。
姜鹿灿人生中第一次，对周教授的话产生质疑。
难道戚聿理真的不是传闻中的杀人狂魔？
想着想着，孤儿院院长从她身边绕过来，与她并肩而立。
姜鹿灿回过头，对见一双沧桑又温柔的脸。
院长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你是小戚的女朋友么？他从我们这里出去以后，还是第一次带别的女孩回来。”
拒绝的话梗在嗓子里，可院长的话滔滔不绝。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催他，催他找一个女朋友，成一个家，但他总是拒绝的，他说他在等一个人想起他，等一个人回头，可”
说到这里，院长的脸上老泪纵横，她摘下眼镜，抹了抹，才继续把话说完。
“可他一个人该有多苦啊”
“好不容易找到他的家人只想要他的肾脏帮他哥哥救命，神经病一样的妹妹动辄对他又打又骂，当替死鬼、出气包”
“还有他那个无论什么也在的女朋友，只在小戚梦话里才出现过一二。”
“她”
“丁院长，”话说到这里，戚聿理似乎发现了姜鹿灿的存在，猛地冲上来打断，“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您别再瞎说了。”
说完，戚聿理攥着姜鹿灿的胳膊，扯着她就往外面走。
孤儿院外，戚聿理双手插兜，脸上流露的不是阴沉、狂怒，而是一种隐约的期待。
“姜鹿灿，你是在调查我的么？”
姜鹿灿直视他的眼神，毫不犹豫。
“是。”
话音刚落，一群匍匐在他们周围的记者忽然举着话筒冲上来。
“跟了戚聿理这个大恶魔好几年，我才发现我在这边有个孤儿院，现在他居然带着个娘们来了，肯定有奸情！”
“兄弟们，我们人多，冲上去就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