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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金花本来就在招待所工作,脑子活络。
到了地方,她很快靠着倒腾些紧俏货站稳了脚跟,路子也越趟越宽。
兴许是马金花写的材料起了作用。
老家那边传来消息,孙志刚那点破事上了市里的法制小报。
说他是个“情场混混”,专门坑蒙拐骗女人钱。
刘丽娟的发廊也开不下去了,据说跟孙志刚天天干仗。
听完这些,我没什么感觉。
都过去了。
我不知道这风言风语对孙建军有多大影响,但孙小北肯定没好果子吃。
接到他打来的长途电话时,他哭得差点背过气:
「妈!你快回来接我啊!刘姨偷了我爸藏的钱跑了!我爸喝醉了就往死里打我!我快被他打死了啊!」
沉默了几秒,我挂了电话。
不是不想说。
是不知道该说啥。
不管孙小北说的是真是假,这条路是他自个儿选的,跪着也得走完。
我也一样。
本以为这辈子跟孙建军不会再有瓜葛,没成想才仨月,他就把我告了,罪名是“遗弃”。
接到街道转来的诉前调解通知,我简直不敢相信。
马金花也气得够呛。
反手就把这几个月我托人按时捎钱回去的汇款单存根复印件,一股脑寄给了好几家小报。
还附了详细说明,控诉孙建军吃人不吐骨头,不要脸到了家。
几小时后,一个陌生号码打到马金花的bb机上,我回了过去。
是孙建军,开口就骂:
「赵秀兰你做事要不要这么绝?小北想你想得人都瘦脱相了!要不是起诉,我他妈上哪找你去?赶紧让你那好姐妹把东西撤回来!你还嫌害我不够惨?」
「谁害你你找谁!我跟你没啥好说的。」
「别挂!算我错了成不成?你别信外头那些瞎话,都是眼红我!当初我要不稀罕你,怎么会娶你?你又不是啥千金小姐」
没等他喷完,我直接撂了电话。
婚姻这碗水,冷暖自知。
要不是心凉透了,我也不会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