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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法庭里炸开。
林雪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她瘫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嘴里喃喃着“不可能”。
“肃静！肃静！”
法官用力敲着法槌，法警上前维持秩序。
林雪突然像疯了一样，挣脱束缚，指着旁听席上的父母和哥哥。
“是你们！都是你们逼我的！”
她歇斯底里地咆哮，声音尖锐刺耳。
“要不是我爸把你妈的救命钱拿去赌！我怎么会去接近陈默！”
“要不是你们嫌他穷，整天说他就是个搞技术的死脑筋，非要那笔拆迁款！我怎么会想到去下毒！”
岳父岳母的脸，瞬间变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血口喷人！”
岳父站起来，指着林雪骂道。
“我们什么时候逼你了！是你自己贪慕虚荣！嫌贫爱富！”
“对！是你自己说的，你看上了陈默家那套老房子，迟早要拆迁！”
岳母也跟着附和，声音比他还大。
“你这个不孝女！你自己做了恶毒事，想自己脱罪，把我们都拉下水吗！”
“我脱罪？”
林雪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狂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都要死了！你们也一个都别想跑！我要把你们干的那些烂事，全都抖出来！”
她转头看向法官，大声喊道。
“我检举！我爸，林国栋，不止挪用资金赌博！”
“他还做假账！偷税漏税！公司有笔五十万的款子，全都被他转到国外一个小三的账户上了！账号我都知道！”
“还有我哥！林伟！”
她又指向自己的亲哥哥，那个曾经威胁过我的男人。
“三年前！他酒驾撞断了一个人的腿！是我爸妈花了二十万，找了个工地上的工人替他顶罪的！”
“那个工人叫李建国！现在还在城南监狱里！”
她像是豁出去了，把所有肮脏的秘密都倒了出来。
林家彻底乱了。
林伟在旁听席上暴跳如雷，指着林雪破口大骂。
“林雪你他妈疯了！你这个贱人！老子出去第一个弄死你！”
岳父气得浑身发抖，捂着胸口，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岳母则直接坐在地上，哭天抢地，撒泼打滚。
“我没你这样的女儿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法庭因为他们的内讧，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也揭开了这个看似光鲜的家庭，内里早已腐烂的真相。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看着他们互相撕咬，心中再无波澜。
休庭的时候，岳母突然冲到我面前。
扑通一声，跪下了。
她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鼻涕眼泪抹了我一裤子。
“陈默，好女婿，妈错了，我们都错了。”
“我们不是人，我们是畜生！”
她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
“求求你，看在小雪跟你三年的情分上，你跟法官说，她是一时糊涂，你原谅她了。”
“我们把钱都还给你，双倍！三倍还给你！”
她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磕破了，渗出血来。
我低头，看着这个刚才还骂我“没教养”，此刻却卑微如狗的女人。
声音平静，却字字诛心。
“我妈的命，在你们眼里，值多少情分？”
岳母的哭声，戛然而生。
她抬起头，脸上满是血和泪，眼神里只剩下空洞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