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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想到是这个画面,他们好似见到了晦气玩意,马上就跑。
甚至一刻钟不愿意多停留。
我跟着他们几个活人飘了回去。
三个小时后,医院的电话打来,来电是我的电话。
我妈冷嗤:“死丫头,给我们诈尸呢,就知道那个尸体不是你。”
电话那边陈默几秒,传出声音:“请问是符雨薇的妈妈吗?”
我妈很淡的回答:“是,你是谁?敲诈还是勒索?”
那边:“这里是人民医院,符雨薇经过抢救无效,已经确认死亡,请家属过来认领尸体。”
我妈顿时从鼻腔里冒出不屑的声音:“你放屁,我女儿命大的很,你可不要冒充。”
随后她很理智的把电话挂断。
然后起身做饭,睡觉玩手机,给八岁的弟弟看电视。
我爸切了半个西瓜抱过来,一边伺候弟弟吃西瓜解渴,一边对我妈说。
“雨薇可能真的出事了,从救护车滑下来的那个尸体,就是雨薇。”
“雨薇鼻子边上有一个红色的痣,那个尸体也有,所以,雨薇死了。”
我爸语气很平静,波澜不惊,毫无情绪波动。
平日起床气都很大,但是确认我死了后,他们就像聊吃饭喝水一样。
我妈冷嗤一声:“死了就死了,反正活着也没用,还影响儿子。”
“反正我们没在她身上投资几分钱,幼儿园没给她读,小学不要钱,初中没读完,衣服都是捡别人的给她穿,家里增加一双筷子罢了,毫无成本。”
“若要说成本,生她时候我痛了24个小时,坐月子时被她折腾了一个月,这点成本过去几十年,早就淡化了,无所谓。”
我妈冷静且理智的说出这些年抚养我的过程。
过于廉价,十分轻贱。
我爸噗嗤一笑,分外赞同道:“是,没付出的东西,没什么价值,死了就死了,丢医院去火化,骨灰撒哪里都行,拉回来占地方不说,还膈应人。”
听闻他们的对话,我感觉四周的空气都下降到零下几十度。
我一个灵魂,竟然也在这一刻变的十分畏寒。
我抱着自己的膝盖,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蜷缩,恨不得把自己折起来,灰飞烟灭。
若是死了,什么都不剩下多好,起码还有爸妈会后悔的畅想。
得知我死亡的第一个晚上,爸妈睡的额很香。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才起来。
“这一觉睡的有点头晕,昨晚12点睡的,怎么一口气睡到中午12点?”
我妈看了一下时间,有点无法接受的样子。
我爸打了一个哈欠,把还在睡觉的弟弟抱起来。
弟弟醒来后,撩开了眼皮子,又闭上眼睛:“饭做好了直接叫我,昨晚玩游戏太晚,我还要睡。”
爸妈默不作声,起床穿鞋。
只是在穿鞋时,我妈忽然扶着额头:“我怎么觉得很眩晕?”
“我不对劲,心里也很慌。”
我妈只穿了拖鞋,便坐在门槛上,头靠在墙壁,似乎有点难受。
我爸没吭气,也没做饭,而是找了一个地方悄咪咪抽烟。
我纳闷看着他们与众不同的行径,觉得有点难以理解。
他们这样的生活维持了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