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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话,全场倒吸一口凉气,不少人都感叹柳飘飘命运多舛。
好好的京圈太子妃当不成了,只有去成为一个陪葬品了。
柳飘飘看着大家戏谑的眼神,她恶狠狠攥紧自己的拳头,不服输地爬到我的面前,她言语间满是卑微的恳求。
“啊月,我们大学时是最好的朋友,你一定会救回我的丈夫的对不对?”
她布满鲜血的双手攀上我的裤腿。
“我不想成为一个寡妇,也不想成为陪葬品,你行行好救救我好不好?”
看着裤腿上的血迹,我的记忆回到大学,在没有发生展淮的事前,我们的确是契合的好友。
眼见我眼中有一丝松动,裴母也笔直地跪在我面前,朝着我不停的猛磕响头。
“沈小姐,求求你了,求你救一下我们家小妄,他还那样的年轻,他不能就这样真的死去啊。”
看着裴母额头间的鲜血,我的心确实有一些动容,可是我真的是爱莫能助。
我举起自己的右手,语带怜悯的告诉她。
“最佳缝纫时间已经过了,我的右手废了,左手缝纫的速度会很慢,已经赶不上最后的缝纫时间了,绣花针现在也下落不明,我是真的有心无力啊。”
裴母怔愣在原地,眼里满是哀伤。
柳飘飘听见这话,扒拉着我的裤脚哀嚎。
“都怪我,都是我耽误你的时间,我没想你真是来救啊妄的命啊。”
裴母像座雕塑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柳飘飘在字字泣血的后悔。
现场一时间只有她声嘶力竭的哭嚎。
当柳飘飘语无伦次懊悔时,不知裴母从哪捡个破酒瓶子,笔直的插进柳飘飘的咽喉中。
“对!都是你这个贱人害死小妄,如果你不要铁线莲他不会死,如果你不弄丢绣花针他也不会死。都怪你这个该死的扫把星!”
柳飘飘双眼瞪大,好像还没回过神来,她就死在裴母手下。
当她鲜血疯狂涌出,现场已经乱作了一团,有人疯狂向外逃窜,有人惊讶过度的嚎叫。
“杀人了!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逃窜的人群撞毁香槟塔,玻璃碎片四处翻飞,原本富丽堂皇的宴会厅,瞬间就成了一片狼藉。
裴母对于这些没有丝毫的反应,反而依旧执着的寻找绣花针。
“你们别跑啊!我们裴家愿意再加二百万!”
这一次没人响应她的号召,因为大家都觉得她哀伤过度,已经病得神志不清了
在四处逃窜的人群里,她依旧佝偻着身躯,不时地翻找各个角落,当人群基本跑光后,她甚至匍匐在地上,依旧不放弃的翻找。
当她不小心碰到碎玻璃,她也毫不在意地继续翻找,就算找得双手满是鲜血,她也一直没有放弃。
而裴父看着她的动作,双眼猩红的抹了把眼泪,却没有制止她疯狂的举动。
当天黑了又亮时,裴母脸色惨白,血肉模糊的手哆嗦着举起一根针。
“我找到了。”
我在他们的见证之下,用左手耗时四个多小时,缝合了裴妄的身体。
裴母看着脸色铁青的裴妄,她想用手去抚摸儿子的脸庞,看见自己双手满是鲜血,她又颓然的放下手臂。
裴父在送我离开时,看上去也苍老了很多,因为不是我故意毁约,他照旧给我支付后续的报酬。
在即将离别的时刻,他郑重的朝我鞠躬致谢。
“沈小姐,谢谢你,让小妄能够完整的下葬。”
礼貌的道别后,我回到自己的家。
后来,我听说因为失去裴妄,裴母整个人都疯疯癫癫,她认为自己也有错,是自己耽误缝纫的时间。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她一把火烧了整个裴家老宅,想让自己也给裴妄陪葬。
可惜事与愿违。
她并没有失去生命,而是皮肤大面积烧伤,成为一个只能瘫着的植物人。
裴父日日在病床前照顾她,可三年后他迎娶了新的裴夫人,那个女人还给他怀了孩子。
裴母只能麻木的看着一切,却做不出丝毫的反应,直至生命的尽头。
而我,今天又接了个新单。
电话那头的展淮母亲,声嘶力竭的哀嚎。
“小月啊,听说你是个缝尸匠,前几天小淮去徒步,被野生动物咬得四分五裂,阿姨以前对你这样好,这一次你可要救救他的命啊。”
电话这头的我勾起唇角。
果然坏人终将得到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