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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把我爸最后一点遮羞布扯得粉碎。
我爸本来就在倒气的边缘，听着她把这些见不得光的算计全都喊出来。
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捂着胸口，身子猛地一挺，脑袋一歪，直接晕死过去。
“建国！”
“爸！爸你怎么样！”
我哥看着彻底晕厥的父亲，再看看那个还在不停嚷嚷的老婆，积压的怒火在这一瞬间彻底爆炸。
他猛地暴吼一声，像头被激怒的野兽，转身就朝嫂子冲过去。
抡圆了胳膊，照着她那张哭嚎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我操你妈的贱人！”
“啪——！”
嫂子直接被这一巴掌扇懵了，踉跄着摔倒在地。
脸上瞬间肿起五个鲜红的指印。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状若疯魔的丈夫。
“你他妈还有脸推！啊？！”
我哥还不解气，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
“好处你他妈少拿了？！房子你没住？！儿子你没得意？！出事了全是我爸的错？！你是个什么好东西！”
他说着还不解气，上去又踹了一脚：
“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他妈弄死你！”
嫂子被打得瘫在地上。
这回是真的怕了，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哭都不敢大声哭，只剩压抑的呜咽。
整个祠堂前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接连的变故和这场夫妻互殴的场面惊呆了。
只有我，静静地看着这场狗咬狗的闹剧。
还是大伯最先反应过来，怒吼一声：
“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抬人送医院！王强！你还不住手！像什么样子！”
几个男亲戚赶紧七手八脚地，抬起昏死过去的我爸往车那边跑。
我哥被吼得一愣，这才喘着粗气停了手。
恶狠狠地瞪了地上的嫂子一眼，慌忙跟着往车那边跑。
姑姑走过来，用力抱了抱我，声音哽咽：
“薇薇，你先回去，这边这边太乱了。放心，今天这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了，一定给你和瑶瑶一个交代！”
祠堂闹剧之后，我们家彻底成了整个家族甚至街坊邻里间的头号谈资。
说什么的都有。
但无一例外，指责的矛头都对准了我爸、我哥和嫂子。
我爸被紧急送医，诊断是急性心梗。
抢救了过来，但人算是半瘫了。
话也说不利索，只能歪在病床上哼哼唧唧，需要人全天伺候。
曾经的强势和专横，如今只剩下狼狈和可怜。
大伯做主，暂时请了护工，费用先从家族公账里出。
但明确说了，这钱以后得我哥承担。
这件事也不知怎的传到了我哥单位那里，风评太差停了他的工作。
天天窝在家里，要么就是去医院挨我大伯小叔他们的训。
他倒是想去伺候我爸表孝心，可惜自己都快活不起了，哪还有那精力。
听说他回去跟嫂子又打了几架，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
骂她是扫把星，毁了这个家。
至于那二十万，房子首付是交了。
但后续贷款眼看着就要断供，银行催款电话都快打爆了。
这段时间，嫂子的娘家觉得她丢人现眼，也根本不管她。
她被自己男人当众扇耳光的视频被录下来一段，在本地群里传疯了。
她没脸出门，整天躲在家里哭。
实验小学那边不知道怎么听说了名额的事，已经启动调查了。
她儿子壮壮能不能继续在那上学都是个问题。
她最在乎的儿子，反而可能被她自己作的妖给害了。
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但我一次都没去看我爸。
后来我找了律师，和我到家里去谈结果。
一周后，在大伯、姑姑和几位叔公的主持下，一场家庭会议在我家召开。
我哥和嫂子灰头土脸地坐在角落，像两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我没废话，直接把三份协议推到我哥面前。
“第一，瑶瑶的入学名额。我已经联系了教育局的朋友，正在申诉。实验小学，瑶瑶必须回去。至于壮壮，你们自己想办法。”
我声音平静，没得商量。
我哥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颓然地点了点头。
嫂子想反驳，却被姑姑一个眼刀瞪了回去。
“第二，那二十万。一周内，连本带利，还到我账户。爸看病请护工的钱，我可以暂时不管，但这笔骗我的钱，一分不能少。”
“卖房、借钱、砸锅卖铁，我不管你怎么凑，必须还。否则，我们就法院见，到时候就不只是还钱那么简单了。”
听到我这么说，我哥脸色惨白。
但最终还是沉重地点了头。
他知道，这事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第三，”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们。
“从此以后，我和瑶瑶，跟你们一家，再无瓜葛。爸的养老送终，你们负责。是福是祸，你们自己受着。别再来找我们。”
说完，我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推过去。
房间里死寂。
我哥看了一眼旁边只会默默流泪的嫂子，最终咬着牙，颤抖着手。
在那三份协议上，签下了他的名字。
姑姑红着眼圈，把一份协议收好递给我：
“薇薇，委屈你了。以后有什么事，就跟姑姑说，我们都在。”
我点了点头，收起协议，起身离开。
走出那个令人窒息的家门，阳光有些刺眼，却暖得让人想落泪。
我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声音瞬间变得柔软。
“喂？瑶瑶？妈妈的事办完了。嗯，都解决了。”
“你想吃什么？妈妈带你去吃大餐！然后妈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瑶瑶，很快就能回到最喜欢的学校去上学了！”
电话那头，传来女儿雀跃的欢呼声。
挂了电话，我走向车站，准备去接女儿。
未来的路或许不会很容易，但至少，我和女儿的天空，从此干净了。
那些糟烂的人、糟烂的事，再也无法成为我们的负累。
至于他们，就让他们在自己亲手打造的泥潭里，继续互相埋怨吧。
而我，只需带着我的女儿，大步向前。
走向属于我们的、崭新而明亮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