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导语
在末世挣扎十年后,我和闺蜜乔蔓双双穿进了一本真假千金文里。
我成了那个鸠占鹊巢、即将被赶出家门的假千金。
她成了那个受尽苦楚、马上要被接回来的真千金。
按照剧情,她会在认亲宴上揭穿我,让我身败
名裂。
可当聚光灯打来,她却握住我的手,对着所有人宣布:爸、妈,我找到你们给我生的双胞胎妹妹了!
我懵了,看着她眼里熟悉的、狡黠的笑意。
完了,这剧情被她玩脱了。
2
正文
我叫林溪,现在的身份是林家当了十八年的假千金。
聚光灯像烧熔的铁水,烫得我皮肤发麻。
耳边是宾客们倒吸冷气和窃窃私语汇成的嗡鸣。
林家夫妇,也就是我名义上的父母,林国安和苏婉,脸上的表情从惊喜到错愕,再到全然的茫然,只用了三秒。
蔓蔓,你……你说什么苏婉的声音发颤,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懵了。
我身边的乔蔓,也就是这本书里真正的林家千金,却依旧紧紧握着我的手。她的手心温暖干燥,带着一种能让人瞬间镇定的力量。
这双手,曾在末世里拖着我从丧尸堆里爬出来,也曾用一把生锈的匕首,面不改色地剜掉我伤口里的腐肉。
现在,她用这双手,把我从另一个绝境里拽了出来,虽然方式离谱了点。
乔蔓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里带上了恰到好处的哽咽和委屈:爸,妈,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一直以为自己是没家的孩子。直到前段时间才被找到,可我心里一直有个模糊的影子,总觉得我不是一个人。
她说着,深情地看向我,眼里的泪珠滚滚而下,演技堪比末世里伪装成人类的高阶丧尸。
直到我见到她,见到林溪妹妹,我才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我们是双胞胎,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妹啊!
我看着她,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乔蔓又犯病了。
她在末世里就是个顶级疯子,最擅长的就是在绝境里,用最疯狂的方式,撕开一条血路。
现在,她把这套用在了这里。
林国安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最先反应过来,他皱着眉,语气里带着一丝威严和怀疑:蔓蔓,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乱说。溪溪的身份……我们是清楚的。
他们当然清楚。
原剧情里,他们查到我是保姆偷换的孩子,今天这场宴会,就是为了把我扫地出门,同时风风光光地把乔蔓接回来。
乔蔓却像是没听懂他的话,她忽然抬起我的左手手腕,将我们两人一模一样的手腕并排举起。
在我们的手腕内侧,都有一颗小小的、淡褐色的痣。
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大小。
爸,妈,你们看!乔蔓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这是我们双胞胎的证明!
全场哗然。
连我都愣住了。
我手腕上这颗痣,是三天前被蚊子叮的,我手痒抠破了,留下个红印子。
乔蔓手腕上那个……看那新鲜的红印,八成是她刚刚自己掐的。
这女人,对自己真狠。
林国安和苏婉对视一眼,眼中的怀疑明显动摇了。
而人群中,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叫沈澈,原书的男主角,也是我的未婚夫。
按照剧情,他会在我被赶出家门后,立刻和我解除婚约,转头去追求真千金乔蔓。
现在,乔蔓这出双胞胎认亲,直接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我看到沈澈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乔蔓根本没给他机会。
她拉着我,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林国安和苏婉面前。
爸!妈!我知道你们一时难以接受,但血缘是做不了假的!
求求你们,不要赶妹妹走,我们姐妹俩已经分离了十八年,我不想再和她分开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情真意切,好像我们真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我被她拽着,只能僵硬地跪在地上,看着她表演。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
苏婉彻底心软了。
她快步走下来,一把将我和乔蔓揽进怀里,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好孩子,快起来,地上凉……
一场原本是用来审判我的认亲宴,硬生生被乔蔓扭转成了双倍惊喜的合家欢。
沈澈的脸色黑如锅底,他几次想插话,都被乔蔓用哭声和各种认亲的戏码堵了回去。
宴会结束后,我和乔蔓被安排住进了同一个房间。
一关上门,乔蔓脸上悲痛欲绝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欠揍的笑容。
她往柔软的大床上一躺,伸了个懒腰:怎么样,姐妹儿这波操作,是不是力挽狂澜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就不怕他们去做亲子鉴定
怕什么乔蔓从床上弹起来,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仪器,末世里搞来的基因干扰器,虽然能量不多了,但干扰一份DNA样本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沉默了。
行吧,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乔蔓永远有后手。
不过……乔蔓凑过来,贼兮兮地笑,那个叫沈澈的,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啊,好像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
我冷笑一声:他当然想。原剧情里,他可是等着我净身出户,好名正言顺地抛弃我,然后去追求你这个真正的白富美。
哟呵,乔蔓挑了挑眉,想踩着你往上爬,还想泡我想得倒挺美。
她眼珠一转,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姐妹给你出气。
第二天一早,我和乔蔓下楼吃早餐。
林国安和苏婉看我们的眼神,依旧带着几分复杂,但明显比昨天柔和了许多。
尤其是苏婉,她不停地给我们夹菜,嘘寒问暖,似乎想把十八年的亏欠都弥补回来。
就在这时,沈澈来了。
他手里提着精致的礼盒,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仿佛昨天那个黑着脸的人不是他。
伯父,伯母。他礼貌地问好,然后将目光转向我和乔蔓,最后落在我身上,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溪溪,昨天宴会太乱了,我都没来得及好好恭喜你。
我还没说话,乔蔓就抢先开了口,声音甜得发腻:沈澈哥,你来啦是来找我的吗
沈澈的笑容一僵。
乔蔓却像是没看见,她亲热地站起身,走到沈澈身边,一脸天真地问:沈澈哥,我听溪溪说,你是她的未婚夫那是不是也算我半个未婚夫呀
噗——我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
林国安和苏婉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古怪。
沈澈的表情管理彻底失控,他尴尬地笑了笑:蔓蔓,你真会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呀。乔蔓歪着头,一脸无辜,我们是双胞胎姐妹,有好东西当然要分享啦。既然你是溪溪的未婚夫,那我们姐妹共侍一夫,也是应该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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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林国安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苏婉的嘴角疯狂抽搐。
沈澈的脸,已经从白转青,从青转紫,精彩纷呈。
我强忍着笑意,看着乔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知道,乔蔓的报复,开始了。
她不会让欺负过我的人,有好日子过。
沈澈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走后,餐桌上的气氛一度十分诡异。
林国安清了清嗓子,试图把话题拉回来:蔓蔓,你刚回来,对家里的产业可能还不熟悉,有时间让你爸爸带你……
爸,乔蔓打断他,笑嘻嘻地说,我对公司没兴趣,我就想和妹妹待在一起。
她说着,又给我夹了一块点心,亲昵得好像我们真是连体婴。
林国安和苏婉对视一眼,眼里的无奈和纵容又多了几分。
接下来的几天,乔蔓把连体婴这个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
我走到哪,她跟到哪。
我去逛街,她负责拎包刷卡。
我去见朋友,她就在旁边当最强僚机。
沈澈再约我,她永远第一时间出现,然后用各种天真无邪的话,把他噎得半死。
比如:沈澈哥,你只给溪溪买了项链吗我的呢
沈澈哥,你要带溪溪去看电影啊我也要去,我要坐你们中间,保护你们!
沈澈哥,你是不是肾虚啊我看你脸色好差哦。
几次下来,沈澈看我的眼神,已经从怨恨变成了惊恐。
他大概觉得,林家接回来的不是什么小白花,而是个神经病。
这天下午,我和乔蔓正在花园里喝下午茶,沈澈的电话又打来了。
我刚接通,还没开口,乔蔓就把电话抢了过去,开了免提。
喂,是找我妹妹的吗她现在没空哦,我们在讨论怎么把你甩掉呢。
电话那头,沈澈沉默了足足十秒,才咬牙切齿地开口:乔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呀。乔蔓的语气依旧天真,我就是觉得你配不上我妹妹。你太穷了,我们林家的女婿,怎么能开一辆才几百万的破车呢
沈澈气得呼吸都粗重了:乔蔓,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吗乔蔓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末世里才有的、冰冷的残忍,沈澈,别把我们当傻子。你当初和林溪订婚,图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
现在,我回来了,林家有两个女儿了。你那点小算盘,还够用吗
电话被乔蔓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我看着她,有些担忧:这样会不会把他逼得太急了
就是要逼他。乔蔓端起红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狗急了才会跳墙,我倒要看看,他能跳多高。
果然,没过两天,沈澈就跳墙了。
林家忽然传出一个流言,说乔蔓根本不是林家的女儿,她是和林溪合起伙来骗人的。
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说出了乔蔓从小长大的孤儿院的名字和地址。
一时间,整个上流圈子都开始议论纷纷。
苏婉的脸色很难看,她把我俩叫到书房,开门见山地问:蔓蔓,溪溪,外面的传言,你们怎么说
我心里一紧。
乔蔓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拉着我的手,走到苏婉面前,坦然地迎上她的目光。
妈,传言而已,您也信吗
可是……苏婉面露难色,他们说得太详细了,而且,亲子鉴定的结果,你爸爸说要再做一次,找最权威的机构。
我心头一跳。
基因干扰器只能用一次,再做,就全完了。
乔蔓却笑了,她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背,然后对苏婉说:妈,不用那么麻烦。想证明我们是亲姐妹,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
乔蔓所谓更简单的方法,就是拉着我和苏婉,去了医院。
但不是去做亲子鉴定,而是做全身检查。
拿到体检报告后,乔蔓直接翻到了血型那一页。
她指着报告单,对一脸疑惑的苏婉说:妈,你看,我和溪溪都是Rh阴性血,也就是俗称的熊猫血。
苏婉愣住了。
而您,也是Rh阴性血。乔蔓的语气笃定而平静,这种血型遗传率极低,一对父母能生出一个就已经是奇迹,更何况是两个。
她顿了顿,看着苏婉震惊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果说,一颗痣是巧合,那血型呢这也是巧合吗
苏婉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她拿着三份报告单,手都在抖。
我站在一旁,也完全懵了。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熊猫血,更不知道,苏婉也是。
原书里根本没提过这些细节!
乔蔓是怎么知道的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苏婉一言不发,但看我们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愧疚、心疼和后怕的眼神。
她大概在想,如果当初真的听信了流言,把我们其中任何一个赶出家门,那将是多么无法挽回的错误。
回到家,乔蔓把我拉回房间,关上门。
我迫不及待地问:你怎么知道血型的事
乔蔓得意地扬了扬眉:穿书之前,我无聊把这本小说从头到尾扒了一遍,连作者的废稿设定集都没放过。这可是作者隐藏的废弃设定,本来是想用来后期搞个什么绝症梗的,后来没用上。没想到吧,被我翻出来了。
我看着她,由衷地佩服。
这个女人,无论在什么环境下,都能把所有能利用的资源,利用到极致。
那沈澈那边怎么办我问。
别急。乔蔓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光,他放出的流言,很快就会变成打在他自己脸上的巴掌。舆论嘛,捧得越高,摔得越狠。
接下来的几天,关于我和乔蔓身份的猜测愈演愈烈。
沈澈在背后推波助澜,几乎要把我们描绘成世纪巨骗。
林家的股票都因此受到了影响,略有下跌。
林国安有些坐不住了,几次想召开记者会澄清,都被乔蔓拦了下来。
她只说了一句:爸,再等等,等风最大的时候。
终于,在一周后的一场慈善晚宴上,风等来了。
我和乔蔓作为林家的女儿,盛装出席。
我们一出现,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无数道探究、鄙夷、看好戏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们身上。
沈澈端着酒杯,和几个富家公子站在一起,远远地看着我们,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晚宴进行到一半,一个和沈家交好的记者,突然在提问环节,将话筒对准了我们。
林小姐,请问对于外界盛传您和妹妹林溪小姐并非亲生姐妹,而是联手欺骗林家的说法,您有什么回应吗
问题一出,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乔蔓却握住我的手,对我安抚地笑了笑,然后从容地接过话筒。
回应当然有。
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我不仅要回应,还要给大家看一样东西。
说着,她从手包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了旁边的工作人员。
很快,宴会厅中央的大屏幕亮了起来。
屏幕上出现的,是一段监控视频。
画面里,沈澈正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咖啡馆里交谈。
随着视频播放,两人的对话也清晰地传了出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是沈澈的声音。
放心吧沈总,医生回答,孤儿院那边的资料都处理好了,保证谁也查不出乔蔓小姐的真实信息。对外就说,她是被人恶意调换的,和林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很好。沈澈的声音里带着满意的笑意,林家那边,我已经找人散播消息了,很快,她们就会被赶出去。
沈总高明。
视频不长,但信息量巨大。
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反转震得说不出话来。
沈澈的脸,在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私下里的所作所为,会被这样公之于众。
大屏幕暗下去,乔蔓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而清晰。
各位都看到了。所谓我们姐妹欺骗林家的流言,从头到尾,都是沈澈先生一手策划的。
她的目光转向已经呆若木鸡的沈澈,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沈先生,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追求我不成,恼羞成怒还是因为,你从一开始接近林家,就没安好心
沈澈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爸,妈。乔蔓转头看向台下的林国安和苏婉,声音里带上了委屈,这就是你们当初给溪溪选的好未婚夫。他不仅想毁了我,还想毁了溪溪,毁了我们整个林家!
林国安的脸色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指着沈澈,怒吼道:沈澈!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苏婉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眼圈都红了。
晚宴彻底变成了一场闹剧。
沈家的人想上来打圆场,却被愤怒的林国安直接骂了回去。
沈澈在无数道鄙夷和唾弃的目光中,被自家保镖狼狈地架了出去。
我知道,沈家完了。
以上流圈的行事风格,一个名誉扫地、还企图算计林家的沈家,很快就会被瓜分得一干二净。
回到家,林国安立刻宣布,林家和沈家解除婚约,并动用所有关系,全力打压沈家的生意。
书房里,林国安看着我和乔蔓,眼神里满是愧疚和后怕。
溪溪,蔓蔓,是爸爸对不起你们,差点就信了那个小人的鬼话。
我摇了摇头,还没说话,乔蔓就开口了:爸,这不怪您。只能说,那个人太会演戏了。
她顿了顿,又说: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当初,林家和沈家为什么会订婚乔蔓问,据我所知,沈家的家世,和我们林家,似乎还差了一截吧
这个问题,也是我一直想问的。
原书里,这段婚约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只说是商业联姻,但并不对等。
林国安闻言,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这件事,说来话长……
原来,林家有一个世代相传的秘密。
林家的女儿,血脉里带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但同时也伴随着诅咒——活不过二十五岁。
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和同样拥有特殊血脉的家族联姻。
而沈家,就是那个拥有特殊血脉的家族。
所以,当初和沈家订婚,是为了给溪溪续命。林国安的声音沉重,我们查过,沈澈是沈家这一代血脉最纯正的。
我听得目瞪口呆。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血脉诅咒这种玄幻的东西
可看着林国安严肃的表情,又不像是开玩笑。
我下意识地看向乔蔓,发现她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反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所以,我被找回来,也是因为这个诅咒乔蔓冷静地问。
林国安点了点头:我们以为,只要把你找回来,诅咒就会转移到你身上,溪溪就能安全……
他说不下去了,脸上满是羞愧。
爸!我忍不住开口,你怎么能这么想为了我,就要牺牲另一个女儿吗
溪溪,爸爸知道错了……
我心里一阵发冷。
原来,无论我是真是假,在他们眼里,都只是一件用来延续血脉的工具。
那个所谓的鸠占鹊巢的愧疚,那个失而复得的惊喜,背后都藏着如此自私和冷酷的算计。
旁边的乔蔓,却一直很平静。
她等林国安说完,才淡淡地开口:所以,所谓的血脉诅咒,就是每到二十五岁,身体就会迅速衰竭,对吗
林国安惊讶地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乔蔓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还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诅咒,而是遗传病。
一种可以通过特定基因中和的,罕见的血液遗传病。
她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甩在桌上。
这是我从末世带来的医疗资料。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这种病,除了基因中和,还有一种更直接的治疗方法。
林国安和苏婉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份文件。
我也凑过去看。
只见文件上,治疗方法那一栏,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骨髓移植。
而在最适配的骨髓捐献者一栏,写着:拥有相同Rh阴性血的直系亲属。
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林国安和苏婉的脸,白得像纸。
他们终于明白,乔蔓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
她知道所谓的诅咒,知道沈家的目的,甚至知道,苏婉就是那个最完美的骨髓捐献者。
她一步步揭穿沈澈的阴谋,一步步引导出所谓的家族秘辛。
为的,就是在此刻,将最残酷的真相,血淋淋地摆在他们面前。
乔蔓看着他们,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爸,妈,现在,选择权在你们手里。
是选择牺牲你们的女儿,去和一个心怀鬼胎的家族联姻,还是……
由你们,亲手来救我们
林国安和苏婉最终选择了后者。
或者说,他们别无选择。
在铁一般的事实和乔蔓的步步紧逼下,他们那点自私的算计,被彻底击得粉碎。
苏婉当场就哭着说,愿意立刻进行骨髓配型,只要能救我们,她什么都愿意。
我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我恨他们的自私,但也无法完全割舍那十八年的养育之恩。
或许,这就是人性。
复杂,且难以定义。
解决了诅咒的问题,我和乔蔓的生活,才算真正安稳下来。
沈家在林家的全力打压下,很快就宣布了破产。
沈澈一夜之间从天之骄子,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下场凄惨。
而我和乔蔓,则成了上流圈子里最不能惹的存在。
谁都知道,林家这两位千金,一个比一个狠。
一个能笑着把未婚夫送进地狱,一个能面不改色地逼着亲生父母面对最残酷的真相。
乔蔓对这些传言毫不在意,她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研究那份从末世带来的医疗资料上。
她说:光靠别人救,太被动了。我们得找到自己掌控命运的方法。
我深以为然。
在末世里养成的习惯,让我们永远不会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别人身上。
我们开始利用林家的资源,建立了一个私密的生物实验室,网罗了全世界最顶尖的血液病专家。
日子在忙碌而充实的研究中一天天过去。
我和乔蔓之间的默契,也越来越深。
我们像在末世里一样,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她是冲锋陷阵的将军,而我,是她最稳固的后盾。
这天,我正在处理实验室的数据,乔蔓忽然从外面冲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光彩。
溪溪!成功了!
她将一份最新的研究报告拍在我面前。
我们找到了能彻底根除遗传病的基因序列!不需要骨髓移植,也不需要什么狗屁联姻!我们能自己救自己了!
我看着报告上那些复杂的数据和结论,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们做到了。
我们真的,把命运牢牢地抓在了自己手里。
那天晚上,我和乔蔓在实验室里,开了一瓶香槟。
我们聊了很多,从穿书后的种种,聊到末世里的九死一生。
说真的,我晃着杯子里的酒,看着她,刚穿过来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死定了。
有我在,你怎么可能死乔蔓白了我一眼,语气理所当然。
也是。我笑了。
是啊,有她在,天塌下来,我都不怕。
对了,乔蔓忽然想起什么,促狭地看着我,现在大患已除,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我可听说了,最近追你的青年才俊,从城东排到城西了。
我的脸一热,脑海里闪过一个温润如玉的身影。
那是我们实验室新来的一个专家,叫顾言之。
一个很温柔,也很聪明的人。
别胡说。我嘴上反驳,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乔蔓看着我,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窗外,城市的霓虹闪烁,一片和平安宁。
我和乔蔓碰了碰杯,香槟的气泡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我知道,属于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在这个没有丧尸,也没有绝望的世界里,我们将活得比任何人都精彩,比任何人都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