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
宋启哲蹙起了眉头:“什么妻子?”
常诺却不理他,转过身去,背朝着宋启哲:“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宋启哲张了嘴,常诺却烦躁的打断了他:“我需要睡一觉,如果你再来烦我,我就拔针管!”
宋启哲呼吸一滞,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他起身,把病房内空调的温度调高,又帮常诺掖了掖被子:“我就在外面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常诺静默着,闭上了眼睛。宋启哲轻轻拂了拂她额头的碎发,转身,带上门离开。
病房空寂了下来。空气里还残留着宋启哲的味道。泪水再次滚出了常诺的眼睑,她知道刚刚的那一切,都不是梦境。
她濒死的边缘,是宋启哲救了她。这是不是老天给他们之间的恩怨做了一个了断。
他负了她又救了她,她恨了他却又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孩子欢欢是她的。常诺深知自己不可能回到宋家,不可能让欢欢过上被宋氏欺凌的日子,更不可能拱手把自己的孩子给别的女人养。
这样的念头越来越明晰后,常诺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再次悄无声息的拔掉了输液管,匆匆贴了一块创口贴止血,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
窗台颇高,但幸运的是,这里不过两层楼。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常诺从来都不是一个文静乖顺的女孩。为了偷点吃的,她和宋启哲常常三更半夜翻墙去厨房找东西吃。
打定主意,常诺拉开了窗户,粗粗估摸了一下上下窗户的距离,然后迫不及待的动身离开。
两分钟后,她稳稳的落在了大楼后面的草坪上。靠近正门的停车坪里都是宋家的车子,常诺蹑手蹑脚的离开,走到了城市的主干道后,一路狂奔向商场的位置跑去
商场不过五六公里开外,常诺气喘吁吁的赶到时,最后一批客人已经收到了商场打烊的公告。
路上遇到了几个同事,不顾人家诧异的目光和询问,常诺拼命冲向黑黢黢的走廊。在走廊的尽头,她就听到了孩子“呜呜”的哭声。那声音让她差点肝肠寸断。
“欢欢,不哭妈妈回来了!”
常诺拍了拍门,哆哆嗦嗦的打开了员工休息室。里面漆黑一片,打开灯的一瞬间,她看到了自己的儿子缩在墙角,抱着脑袋垂着头哭着。他看上害怕极了恨不得缩到墙角里完全隐身一样。
常诺抱住了他,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安抚:“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该让你等这么久的,饿了吧?”
孩子依然在哭,只是感觉到了妈妈的温暖,把小脸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常诺下意识的触碰他的额头,才发现儿子身体烫的吓人。
常欢因为跟着常诺吃苦又是早产儿,还摊上了自闭症,所以从小体质不好。一点照顾不周就会生病。常诺心疼的要死,咬着牙抱住了他往外冲去
宋启哲在椅子上坐了一个小时,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临近午夜。常诺的病房里安安静静,他吃不定她有没有情绪稳定一些。他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病房的门。
“诺诺,吃点东西,嗯?”
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