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苏晚的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带着明显的颤音,“顾昭!你讲点道理!是!我是恨你压榨我,恨你总耍我!但我刚才看到你在外面!那么大个人杵在风口里,跟个没人要的”
她猛地刹住,及时咽回了更伤人的字眼。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翻腾的怒意和喉头的酸胀,指着那碗饺子,声音低了下来,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和倔强:“我不是演戏!我就是、就是觉得这大过年的,哪怕是一只狗,看见它孤零零杵在那里,也会忍不住丢个馒头吧!”
这话脱口而出,更像是被他的嘲讽逼到墙角后的口不择言。
说完,苏晚自己都愣住了,心道:完了。
果然,殿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萧彻的眼神骤然变得幽深无比,那点残余的嘲弄瞬间被一种更冷冽、更具压迫感的情绪取代。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从圈椅里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影隔着书案投下浓重的阴影,将苏晚完全笼罩。
他一步步绕过书案,靴底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敲在苏晚紧绷的心弦上。
苏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撞上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她看着他逼近,看着他深邃的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有被冒犯的寒意,有被戳中痛处的暴戾,似乎还有一丝被那粗劣形容触动的,难以置信的震动?
“狗?”萧彻的嗓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滚出来,带着一种致命的磁性,又裹挟着山雨欲来的风暴。
他停在苏晚面前,两人距离近得苏晚能闻到他身上清冷的檀香混着一丝淡淡的酒气,能感受到他呼吸拂过她额发的温热。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几乎窒息。
他微微俯身,高大的身影如同牢笼将她囚禁在方寸之地,冰冷的视线如同无形的绳索缠绕着她的脖颈。
“苏晚晚,你把本公比作狗?嗯?”
最后一个“嗯”字尾音上扬,带着危险的韵律,勾得苏晚心尖一颤。
他的呼吸喷在她额际,烫得吓人。
苏晚想辩解,想说“我只是打个比方”,想说“我没那个意思”,可所有的话都被他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堵在了喉咙里。
她只能徒劳地摇头,眼中水光更盛,是急的,也是吓的。
“我我”她的声音细如蚊呐。
萧彻的目光沉沉地锁在她脸上,从她惊惶的眼睛、泛红的鼻尖、紧咬的下唇一路滑过。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像是在重新评估什么,又像是被什么情绪狠狠攫住了心魂。
那些微的酒气似乎在这一刻终于发酵出了某种效果。
就在苏晚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几乎要闭眼承受随之而来的狂风暴雨时——
萧彻的眼神蓦地一沉,如同深渊中的凶兽被某种原始的欲望唤醒。
没有任何征兆,他猛地伸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一把扣住了苏晚的后颈!
“啊!”苏晚惊呼一声,身体瞬间绷紧。
下一秒,一片带着凛冽酒气、却又滚烫异常的薄唇,带着某种绝望般的凶狠和不容置疑的掠夺感,狠狠压了下来,精准地封堵了她所有的惊呼和未出口的解释!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