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肩膀宽?——顾昭可一点都不瘦,整个人挺拔如松,肩背厚实。
孤冷劲儿——对上了!顾昭那副生人勿近的气场,简直是“孤冷”二字的注脚。
但和之前打听到的消息几乎一样,像是,又好像不是。
还是要想法子问问秀萍知不知道更多,关于昌和帝从前的事情。
秀萍还在絮絮叨叨:“至于眼神我没敢细看。但那种不怒自威,让人不敢抬头直视的气势是错不了的。不过后来听说皇上越发懒散了,少见着人影,司礼监的差事也都是赵大监他们直接禀报纪呃”
她的话音骤然卡住,仿佛意识到自己失言,猛地捂住了嘴,脸上瞬间褪去血色,酒意醒了大半。
她紧张地看了看苏晚和叶澜,又扫了一眼紧闭的门窗,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惊惶。
她刚刚差点顺嘴就说了——司礼监的差事禀报纪德明
包厢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火锅依旧咕嘟咕嘟冒着热烈的泡,但弥漫在空气中的不再是轻松,而是某种令人窒息的无形压力。
秀兰也察觉到了异样,茫然地看着姐姐骤然惊恐的脸。
苏晚的心跳如擂鼓。
秀萍那几乎脱口而出的“纪”字,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她和叶澜之前的推论之上!
司礼监的事务直接禀报给谁?纪德明?
是了,若“顾昭”是皇帝,那一直跟在他身边伺候的纪德明,自然不会是个无名小辈的太监!
就在这时——
“砰”的一声巨响!
小屋那扇并不厚重的木门猛地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
刺骨的冷风夹杂着未化的雪沫瞬间灌入温暖的小屋,将锅子腾起的雾气搅得四散。
秀萍失声喊道:“赵福!你怎么来了?”
那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督主——赵福!
他面沉似水,眼神阴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一身深紫色蟒袍在昏暗光线下透着森森寒意,身后跟着两名同样面无表情、气息凌厉的东厂番役。
刚才还其乐融融的暖意瞬间荡然无存,屋内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凝固了!
秀兰姐妹俩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牙齿咯咯作响,连请安的话都说不出来。
苏晚也惊得心脏骤停,下意识地伸手将叶澜紧紧护在怀里,脸色惨白地看着门口这尊煞神。
赵福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冷冷地扫过屋内,轻哼一声:“秀萍,该走了。”
“是,是,奴婢这就、就来。”秀萍说话声音都带着颤儿,却完全不敢反抗。
苏晚下意识伸手想拉一把秀萍,却透过大门,看到不远处的拐角,一个眼熟的影子恰好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