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皇贵妃丢出去的弃子,是她用来一箭双雕、甚至一箭三雕的工具!
既要利用她除掉玉贵妃腹中的“障碍”,还要将她林清棠打成谋害皇嗣的罪魁祸首,更可能是为后续进一步攀咬他人做铺垫。
而被禁足的皇贵妃本人,却能借此完美置身事外!
“来人!快把林美人押起来!等候圣裁!”玉贵妃身边另一个管事嬷嬷立刻高喊,立刻有几个粗壮的太监上前扭住林清棠的胳膊。
林清棠奋力挣扎,纱帽在拉扯中掉落,露出那道被皇贵妃划破的、尚未结痂的狰狞伤口,以及满是泪水和绝望的脸庞。
她嘶声喊道:“我没有!不是我!是是皇贵妃!是皇贵妃逼我来的!那荷包也是皇贵妃给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尖叫如同投石入水,瞬间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而迎接她的,除了所有人的喋喋私语,还有那宫女看过来的满意目光。
林清棠颓然坐在地上,知道自己一切都完了。
皇贵妃不会救她的,什么替罪羊,就她现在这般情况,想找替罪羊都没有法子。
清源殿偏殿内,烛火映着苏晚带着小小八卦的面容,她正兴致勃勃地听着秀兰的试试转播并激烈讨论着。
叶澜托着腮,心想着昌和帝的棋盘这次怕是要钓上条真正的大鱼了。
而芳华殿附近的花园里,混乱的喧嚣终于引来了真正的主人。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尖锐的通传,所有喧哗瞬间死寂,仿佛被无形的冰霜冻结。
众人慌忙跪地,连痛苦呻吟的玉贵妃也强行止住了呼声,挣扎着要行礼。
萧彻身着玄色常服,缓步而来,面色沉静如水,不见丝毫波澜。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掠过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如纸的玉贵妃,扫过被扭住手臂、满脸绝望泪痕和可怖伤口的林清棠,最终停在那个手持“证据”荷包、眼神闪烁的玉贵妃心腹宫女身上。
“爱妃怎么了?”萧彻上前扶起玉贵妃,询问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威压,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
“回禀皇上!”玉贵妃的大宫女强自镇定,膝行一步,双手高高捧起那个被做了手脚的荷包,“林美人胆大包天,竟携带烈性落胎药冲撞贵妃娘娘!致使娘娘受惊,龙胎”
她犹豫了一下,与玉贵妃对了个眼神,还是咬牙说道,“龙胎恐有不保之虞!人证物证俱在,请皇上为娘娘和皇嗣做主啊!”
周遭寂静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偷偷瞟向林清棠。
林清棠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唇瓣翕动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泪水混着流过她受伤的脸颊,留下蜿蜒的痕迹,只剩一双盈满恐惧和绝望的眼睛看着萧彻。
萧彻并未马上看她,只将目光在那个荷包上停留了一瞬,便淡淡移开。
他没有询问玉贵妃的“伤势”,没有斥责林清棠的“罪行”,甚至没有多看那个“证据”一眼。
他的视线落在了林清棠脸上那道狰狞的、明显是被外力划破的伤口上。
“脸上的伤,怎么回事?”萧彻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莫名让林清棠心头一跳。
这这是在关心她吗?
“回回皇上”林清棠嗫嚅着,恐惧让她难以组织语言,“是是妾不小心”
“不小心?那荷包,也是你‘不小心’带出来的?”萧彻淡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