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无声的和叶澜对视了一眼。
之前,她们两个不是没想过从立春和立夏口中打听一些宫中的消息,但这二人像是接受过保密训练似的,口风紧的很。
现在情况倒是好,趁着她受伤,而立春稍有愧疚之时,或许她能打听出来些什么。
叹了口气,苏晚演技全开,小脸上挂起凄惨的笑来:“想来,皇贵妃当真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便是出了玉贵妃小产这般的事情,皇上竟说放就放了皇贵妃了。”
立春手上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压低声音道:“姑娘有所不知,皇贵妃娘娘的母家之荣,不仅在于郡主她的父亲卫国公更是开国功臣之后。祖帝在世时曾赐下丹书铁券,言明非谋逆大罪不得诛杀。”
苏晚闻言一惊,下意识要起身,却被立春轻轻按住:“姑娘别动,药还没上好。”
“她这般家世”苏晚有些惊讶,“那、那皇后之位”
“姑娘猜测不对,原本先帝是有旨意留下,皇贵妃原是先帝属意的太子妃人选。”立春犹豫了一下,没再说之前争储的种种,只继续说皇贵妃,“原本,皇上的意思是,等皇贵妃有孕,便立后的。”
苏晚更微微蹙眉,一时想到更多。
原文中有写,昌和帝并无任何子嗣留下,所有宫妃也没有有孕的记录。
这其中,难道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没有孩子,到底是因为都没有怀孕,还是皇贵妃动的手?
她竟猖狂至此?!
叶澜的小脸也凝重起来,她凑近几步:“那岂不是说,就算皇贵妃真的害了皇嗣,皇上也拿她没办法?”
立春摇摇头:“倒也不是。皇上虽不能杀她,但也并不是要百依百顺,毕竟她只是宫妃。不过”
她声音更低了,“长乐郡主的长子在军中颇有威望,皇上如今,却是正想整顿军务”
话未说完,立春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连忙收住话头:“姑娘还是先养伤要紧,这些事自有皇上圣裁。”
苏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难怪昌和帝要设下这般复杂的局,原来收拾皇贵妃只是其一,更要借机削弱长乐郡主府的势力。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立夏匆匆进来,脸色凝重:“姑娘,皇贵妃身边的李嬷嬷带着太医来了,说是奉皇贵妃之命来给您看伤。”
屋内几人顿时变了脸色。
叶澜小脸一沉:“黄鼠狼给鸡拜年,哼,就说苏晚已经睡下了。”
苏晚强撑着坐起身,后背的伤让她疼得直抽气:“对,就请他们明日再来。”
立夏却摇头:“怕是不成。李嬷嬷说,若是姑娘不见,便是心中有鬼,要拿我等问罪呢。”
苏晚与叶澜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分明是皇贵妃的试探——若不见,便是心虚;若见了,谁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让她等着。”叶澜突然开口,稚嫩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说苏姑娘正在更衣。”
立夏领命而去。
叶澜立刻凑到苏晚耳边:“把玉牌藏好,等会儿无论他们说什么,你都装傻。记住,你现在是个被吓坏的、无辜的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