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的这么突然,结束的也这么突然,王嘉一时间都弄不清楚王桓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绷着身体,脸上露出了戒备的神色。
王桓却不以为意,他问怜花道,“宾客都散了?”
“是,除了郑家姑娘去给老夫人请安,其余的都回了。”
王桓应了一声,“请朗月姑娘准备一下,我们也该走了。”
“是。”
王桓又看了看裴幼薇,“此事不得外传,殷娘子那边,你自己处理好。”
“幼薇谨记。”
裴幼薇满心忐忑地应声。她没有想到,这种伤风败俗之事,王桓居然真的会轻飘飘地放过?都走出去好久了,她还犹在梦中,十分不能相信。
回去的路上王嘉心事重重,裴幼薇连喊了好几遍,他才答应了一声。
“七弟可是在想二公子?”裴幼薇无奈道,王嘉哪里都好,就是太善良,被父母保护的太好,以至于不信人心险恶。
“嗯。”王嘉迟疑地点头,“二哥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但那是因为他在战场上受过伤,我不信他会算计我。”
二公子王勉,年二十,只比王桓小一岁。几年前他在战场受了重伤,命是捡回来了,却残了一条腿。从那以后,他就深居简出,大多时间都呆在温泉别院。
在家宴上,裴幼薇见过他两面,印象还挺深刻。宽大的衣衫下是空荡荡的身体,他扶着婢女的手,拄着拐杖,看人的眼神总是阴恻恻的。
王勉是庶出,王颖曾说过他生母身份低贱,原是江左某家的歌姬,曾被辗转送人过多次,机缘巧合之下她生下了王勉,才得以留在琅琊。王颖说的隐晦,但裴幼薇大抵猜的出来,王勉对自己的身世,是极为介怀的。
裴幼薇斟酌着措辞,“你若实在纠结,何不去问问二公子?”
直接问吗?王嘉垂了视线,有些抵触的意味。
“你都敢质问长公子,还怕二公子作甚?”
裴幼薇好笑道,“你既视他为手足至亲,一个小妾的远房表妹,难不成还会伤了你们的情分?”
王嘉踌躇半晌,情绪很低落,“二哥他和长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要说哪个更难伺候,哪个更吓人,裴幼薇觉着还是后者更胜一筹。
“我我怕二哥会多想。”
王勉囿于身世,本就十分敏感,如今又伤了一条腿,王嘉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儿再让他心里不舒服,觉着是自己瞧不起他,刻意羞辱他。
王嘉重重地叹了口气,“长兄则不然,就算我刚才疑心于他,他也只会觉着是我蠢钝不堪,懒地再搭理罢了。”
裴幼薇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