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盯着那个旧纸箱，心跳得飞快。他知道里面是萌萌的另一只红鞋子，可他不敢去拿——他怕一拿，萌萌就会出现。
但他又想，萌萌只是想找齐她的鞋子，如果帮她找到了，她是不是就不会再缠着他了？
纠结了半天，林默还是走了过去。他蹲下来，慢慢掀开黑布——里面果然是一只红色的小皮鞋，和他昨天在衣柜里看到的那只一模一样，鞋带也是断的。
他伸手去拿鞋子，手指刚碰到鞋尖，就听见身后传来萌萌的声音：“哥哥，你找到我的鞋子了？”
林默的手一顿，不敢回头。他能感觉到萌萌就站在他身后，能闻到那股淡淡的霉味，还能听见水滴在地上的声音。
“是……是这只吗？”林默把鞋子拿起来，慢慢转过身。
萌萌就站在他面前，穿着蓝色的连衣裙，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脸上的两个黑洞洞的眼眶里，滴着暗红色的血。她看着林默手里的鞋子，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哭腔：“是，就是这只。妈妈把它拿走了，我找了好久。”
“那……那现在两只都找到了，你是不是可以……”林默没敢说“走”字，怕刺激到萌萌。
萌萌却摇了摇头，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流出来，也是暗红色的：“不行，妈妈还没回来。我要等妈妈，把鞋子还给她。”
“你妈妈……她不会回来了。”林默小声说，他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但他觉得萌萌应该知道真相。
萌萌的身l突然晃了一下，眼眶里的血滴得更快了：“妈妈会回来的，她说过，她会回来给我买新的红鞋子。”
林默看着萌萌，心里有点难受。他想起张阿姨说的，萌萌的妈妈拿走了一只鞋子，还跟萌萌吵了架，说不定，她妈妈根本就不想回来。
“萌萌，”林默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妈妈那天拿走了你的鞋子，还跟你吵架了，对不对？她可能……不会回来了。”
萌萌的脸色突然变了，她的身l开始变得透明，眼眶里的血越滴越多，滴在地上，汇成一小滩。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你骗人！妈妈会回来的！你跟妈妈一样，都在骗我！”
林默被萌萌的样子吓到了，他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鞋子掉在了地上。萌萌突然扑了过来，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她的脸凑到他面前，黑洞洞的眼眶对着他：“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林默感觉自已的胳膊像被冰裹住了一样，又冷又疼。他想推开萌萌，却推不动。就在这时，他听见楼下传来张阿姨的声音：“萌萌，别伤害他！他是来帮你的！”
萌萌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转头看向楼下，身l慢慢变得不透明了。张阿姨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一个破旧的木盒子。她的眼神中既有焦急又有一丝不忍，看向萌萌的目光里记是心疼。“萌萌，你听阿姨说，你妈妈她……”张阿姨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她不是不想回来，她是没办法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