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大妮觉得自己都要见到黑白无常时,突然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大儿子惊恐的叫声。
“爸爸,爸爸,快出来,来人了,好多公安和解放军.......”
“什么!”
余生强立马松开手,浑身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扶着墙才站稳身体。
公安和军警怎么会来!
他明明没有报案啊!
早知道快点逃啊!
可现在,到处都是公安,院子四周还架上了大家伙,他能逃到哪里去!
现在还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来到这里。
自己要先稳住阵脚,不能慌,不能慌!
见院子被围得水泄不通,何局长便带着手下以及十几名解放军战士大跨步走进了余家的院子里。
大家都是一个县的。
县里开会时,各个单位的领导都是打过照面的。
至于何局长这个冷面阎王,余生强自然是认识的。
“孙局,王部长,你们........”
话还没说完,余生强的胳膊就被几名军警给牵制住了。
接下来,余家所有人都被控制了起来。
“老实点!”
余生强还想挣扎,被人一个用力,差点没被掰折他的两条胳膊,疼得他大汗淋漓,心头,也涌上了一抹绝望。
难道是自己的那个地方被他们知道了吗?
但是,不应该啊。
那地方偏僻阴森,胆小的华国人一般根本就不敢往那里去。
就是祭祀一下祖先那都是偷偷摸摸的,应该不会有人发现那个地方的。
可这么大的阵仗来抓自己,这里面,估计事儿不小。
但他可是革委会主任!
他这个职位,可是在九川县能横着走的,谁敢抓他!
想至此,余生强眸色一冷,忍着痛道:“何局,这到底是怎么了?
都是为人民服务的革命同志,做事别这么粗鲁好吗?”
这力道,看来自己要凶多吉少了。
何局长冷冷看了一眼余生强。
“有什么话,进了局子再说。”
不说?打不死他。
余生强的罪证,凌县长已经如数交给他了。
而凌司景带着人轻车熟路就找见了那片坟地。
因为权馨还给他们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图。
裸露在外面的铁皮又是那样的显眼。
果真如信上所说,那里面码放这好多古董以及炸药。
好在只是炸药,要点燃引信才能引爆。
可要是手雷呢?
凌司景想到不敢想。
“将东西仔细清点登记好,立即上报省市领导。
还有,将这些老人背出去,立即送往医院救治。”
凌司景观察过了,老人们的状态看着还算好,起码人是清醒着的。
这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至于那一堆皑皑白骨和几具尸体,凌司景派人在坟堆不远处挖了一个深坑埋了进去。
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想要追查也是毫无头绪,还是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因为余生强一直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问啥都是不吭声。
倒是宋大妮提供了不少信息,更加坐实了这余生强的罪名。
还是那个矮冬瓜扛不住审讯,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在听闻那地下密室里面还有米面粮油以及许多金银珠宝时,办案人员就又加大了审讯力度。
只是矮冬瓜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去哪里了啊。
他们就没想到那么隐秘的地方还能被人给找见。
因为他们过去那边时,每次走的路线都不一样,而且还十分谨慎。
可即便如此,他们藏身的地方依旧被找见了。
好在,虎哥这两天不在九川县。
但愿他能逃过一劫。
接下来,整个肃省都动荡了起来。
好多人还在睡梦中呢,就被公安同志给逮起来了。
至此,凌司景和权馨帮助公安机关彻底清除了隐藏在九川县的敌特,立下了又一个大功,成了整个肃省的大英雄。
当然,这都是后话........
一辆辆警车从街上呼啸而过。
权馨站在街角,目送一辆辆警车,军车,朝着公安局而去。
车上,被押送下来了不少人。
有余主任,还有好多,她不认识的人。
人民公安出警的速度,真是好快。
她也看见了凌司景。
夕阳的桔光落在他身上,给他描绘了一层淡淡的,透明的轮廓。
在傍晚时分,如同一棵挺拔的,松。
砰!
车门关闭,来不及停息,大家又奔赴去了新的战场。
卡车开走,将权馨的身形暴露在了凌司景的视野里。
凌司景于破败的街角望见被风吹起碎发的少女,五月的和风包裹着她,撩起了她的衣摆,又落下。
权馨先是将碎发别在耳后,然后隔空,望了过来。
夕阳的光照亮了她脸上刹那绽放的笑,还有她迫不及待想要朝他奔过来的样子。
只是一辆辆响着铃铛的自行车挡住了她的脚步。
她便退了回去,朝凌司景那边,挥手。
凌司景快速和刘玉明交代完事情,然后转身就走。
“凌县长........”
刘玉明还有事事情要向他汇报,却见凌司景已经迈开长腿去向了马路对面。
他快步穿过车流,来到了权馨的面前。
“等急了吧?
走,我带你去吃饭。”
“好。”
因为心里着急,她没心情做饭。
不知哪里传来的红歌,让权馨有些紧张的心,渐渐归于了平静。
变天了,有稀疏的雨点砸下来,溅起几点灰尘,随即,湿了地面。
“凌司景,看,下雨了。”
但愿雨水能带走这世间所有的不幸与肮脏。
“是啊,下雨了。”
等雨过天晴,一切都就好起来了。
激昂的红歌依旧在耳边回荡,隔着雨,那声音显得有些遥远。
他们没有牵手,没有拥抱,甚至,中间还隔着一尺的距离,但两人的心,却紧紧靠在了一起。
两人并肩而行,暂时没有交谈,脚步,也是不紧不慢。
那雨,不大,影响不了他们并肩前行的步伐。
路边的树,郁郁葱葱。
不知谁家屋后长着一丛喇叭花,无主,却攀墙而上,似一幅美妙绝伦的画。
步行半个小时,两人进了国营饭店。
雨滴,湿了凌司景的头顶和手背,但却依旧为权馨遮住了头顶那一方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