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上供应的菜品不多。
凌司景带着权馨坐定,自己则去打了饭。
要了两碗酸汤饺子,一盘拍黄瓜。
权馨爱吃。
有熟人遇见凌司景,上前热情握手打招呼。
凌司景一一回应,俊逸的脸上,始终带着笑。
见有人好奇打量权馨,也不忘介绍一句:“这位是我的对象。”
天光吻上男人完美无瑕的脸庞,惹得前来吃饭的好几位女同志碎了芳心。
他,怎么就有对象了呢?
要是凌县长的对象不是权馨,她们还有一争之力。
可对上权馨,她们毫无胜算。
被省市领导表扬过的人,岂能是普通人?
凌县长见过了宝玉,眼里,哪能看得上瓦砾?
等回到家属院,凌司景拉亮了灯。
十五瓦的灯泡发着惨淡的光,却依旧驱走了屋内的黑暗。
凌司景迈开长腿进去厨房内,烧了热水。
“喝茶还是喝麦乳精?亦或是糖水?”
这几样,权馨都爱喝。
权馨笑:“就喝白开水吧。”
晚上不易喝太多。
房门敞开着,没有关闭。
但男人修长的身影却压低罩了下来,让权馨的心,突然就乱了几拍。
她忍住想要逃避的冲动,一张漂亮的脸庞微抬,直视这凌司景黝黑的瞳眸。
有风吹进来,吹乱了两人的发丝,以及呼吸。
微风中,两人对视长达一分钟后,权馨偏头问了一句:“怎么,我脸上有花儿?”
“有啊。”
她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
他的视线依旧落在权馨脸上,半晌后说道:“我在想,书上说谈恋爱是很甜蜜的,今天这个天气,好像很适合,谈恋爱。”
男人双手撑在茶几上,依旧与权馨保持着相隔一尺的距离,但暧昧的因子,却逐渐在空气中蔓延。
灯光映亮了权馨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大的瞳孔,似一汪幽潭,将凌司景深深吸了进去。
屋外的风,猛地大了起来。
五月的花儿在风中欢快摇曳,蝴蝶自墙外飞出,乘着风,朝着花海翩跹而去。
权馨没有动,保持一个动作很久,然后,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
凌司景也没有动,只专注地盯着权馨的眼睛。
半晌后,男人直起身,修长有力的大手揉揉她的发顶。
“傻瓜,记得换气。”
会憋坏的。
他转身进了厨房,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呢。
热气腾腾的水,放在了权馨面前的茶几上。
男人已经收起了心中的旖旎,拿着文件坐在一旁认真翻看。
而权馨的目光却缩在了男人身上,一瞬不瞬。
从男人的头发到眼睛,鼻梁,嘴唇,下颌,再到脖颈,以及脖颈下,若隐若现的锁骨.......
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
男人的喉结不自主滚动了一下,翻页的动作也都有了一瞬的凝滞。
但对面女人的目光就像是一直看不见摸不着的笔,在细细描绘着他身上的每一根线条。
最致命的是,她的注意力太过专注,以至于她的身体也在逐渐靠近,然后双手托腮,就那么偏头,一直看着他。
凌司景压制住狂跳的心脏,然后抬眸,一眼便撞进了权馨漆黑的瞳眸里。
被抓包的权馨一点不知道尴尬为何物,依旧那么,认真地看着他。
凌司景手指抵唇干咳了一声。
“今天那封信,是你派人送给我的吧?”
“嗯,你需要政绩,而我,不需要。”
“你胆子太大,居然敢一个人去探查那处地方。
你知不知道,那地方很危险。”
“我知道,但我不怕。”
“胆子这么大?那你愿不愿意和我谈场恋爱?”
“不是都已经答应做你对象了吗?”
“对象和谈恋爱是两码事。”
“你懂得倒挺多。”
“因为有了对象,有些事情,我必须多加了解。”
“为何非要谈恋爱?”
“想要学习一下全心去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那你爱的是谁?”
权馨打破砂锅问到底。
凌司景依旧十分冷静,泰然自若。
他认真地看着权馨,一字一顿道:“我,爱的是你。
所以我希望你以后无论干什么都和我商量一下,起码让我知道你是去干什么。
我不知道恋爱是什么。
但自从认识你,我的思绪无时无刻都被你所牵引,然后转化为思念与牵挂。
我想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只希望你是开心的,快乐的。”
其他的,他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他没有一点谈恋爱的经验,生怕因为工作冷落了权馨,让权馨厌弃他。
而权馨是个很有主见的人。
好多时候,她根本就不需要依靠他就能活得很精彩。
权馨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她有些好笑地看着有些不自信的凌司景。
“你好傻,从答应做你对象的那天起,我们就已经在热恋了。
也许我们的热恋与书中的不同,没有花前月下,没有甜言蜜语,甚至,聚少离多。
但每次见面的小礼物,一个微笑,甚至是一个眼神,都在昭示着我们是不离不弃的一对恋人。
因为除了家人,我们都把自己最在乎的东西给了对方,而不是别人。
而我们要的,不是谈恋爱的经验,而是被人喜欢的经验。
我知道,这小小的九川县有很多喜欢你的姑娘,也有好多喜欢我的男同志。
那说明我们都很优秀,我们,值得别人喜欢。
我们在面对他人时估计要戴着各色面具行走于阳光下。
但面对你,我从来不需要戴面具。
因为无论我的真实一面是好的还是坏的,你都能包容,理解。
所以,这就是我理想中的最甜蜜的爱情。
而你在我面前,也从不掩藏自己的爱意。”
说着,权馨将自己洁白的手掌贴在了凌司景的左胸处。
“因为你的心脏,跳动得很快。”
她一眼就能看穿。
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权馨的五指和掌心实实在在按在了他虽脆弱,但又最强大的地方。
于是,那皮肉下的心跳,毫无阻隔敲在了权馨的掌心里。
权馨笑,脸颊凑近了凌司景些许。
要是有人经过,会以为他们,在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