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韬从后面走过来,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眼中满是无奈地摇头叹息了一声,什么都没说,也走了。
沈文渊见父亲兄长都是这种反应,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蹙眉道:“如烟,能和沈家往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朝中重臣。”
“日后,你可不能像刚刚那样,没轻没重地议论贵客。
柳如烟撅起嘴巴,委屈地跺跺脚,“我哪知道那人是谁嘛!”
“我只是觉得那人架子大,原本是想替沈伯父抱不平的,他不领情就算了,你怎么也来说我。”
“你是不是也嫌弃我无父无母,小门小户,不懂你们高门大户的规矩。”
说着,她眼圈就红了。
沈文渊见状,连忙安抚,“如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提醒你罢了,这里是京城,不比津门。”
他顿了顿又道,“你若无事,就去母亲身边,跟她学学泡茶插花,静静心也是好的。”
柳如烟心中嗤之以鼻,学那些伺候人的玩意儿,讨好那个老女人?我才不干!
她面上乖巧点头,“那好,文渊哥哥,我都听你的。”
随即,她又像是想起什么,眨着眼问道,“文渊哥哥,你这次修坝差点没命,朝廷肯定会给你很多赏赐吧。”
沈文渊闻言,眉头不自觉又皱了起来。
他印象中的如烟单纯善良,不该是计较这些身外之物的人,为何突然问起赏赐。
他语气微沉,“你问这个做什么。”
柳如烟立刻摆出更委屈的表情,“今日你妹妹遇见我,问我有多少嫁妆,就敢妄想嫁入沈家”
她偷瞄着沈文渊的神色,继续顺口胡编,“她还说,我浑身上下都写着不配”
她看沈文渊眉头皱得更紧了,马上又道,“我是想,若朝廷发了赏赐,文渊哥哥能不能将赏赐先借给我,当嫁妆,充门面。”
柳如烟一脸羞涩,“反正我最后都是要嫁给你的,这些东西到最后还是你的。”
她泫然欲泣,“我不想不想被你的家人看不起。”
沈文渊没应她赏赐的事,而是问道,“娇棠一向不是刻薄之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跟你说这些话。”
柳如烟心下一虚,低着头道,“我也不知道。”
“或许或许你妹妹也是听了谁的话,才来试探我呢。”
她顿了顿,“难道是家中长辈?”
沈文渊疑虑更深。
母亲出身尊贵,喜欢和不喜欢,向来都是直来直去地表达。
她从来不屑于耍这种拐弯抹角的手段娇棠更不是会主动挑衅的人。
柳如烟见沈文渊神色变幻,生怕他深究下去自己露馅,赶紧以退为进,拉着他的衣袖撒娇。
“文渊哥哥,你千万别去问你妹妹,就当是我小心眼,听错了,会错意。”
“若是因为我,让你们兄妹生嫌隙,那我就真的罪过大了。”
沈文渊心中乱糟糟的,“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他往前迈了一步,“我送你回去。”
这一路上,柳如烟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沈文渊心里。
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找娇棠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