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夏天,四岁爹妈没了。
四个姐姐含泪轮流养我。
结果大姐天天骂我赔钱货,二姐让我跪碎饼干,三姐说我是她家小保姆,四姐拿我当空气。
我忍到十八岁,才发现她们养我是为了爸妈留下的三千万!
吞我的钱还琢磨把我卖山里
我反手掏出录音:姐姐们,法院见呗。
这次不把你们老底掀翻,我名字倒着写!
1、
我叫许夏天,四岁那年,爸妈一夜之间没了。
据说他们死得蹊跷,车里刹车线被人剪了,警察来了好几趟,最后却说是意外。
爸妈尸骨未寒,灵堂的香都没烧完,四个姐姐就为我这拖油瓶谁要养,吵翻了天。
我才二十二!我男朋友家条件多好你们不是不知道!带个孩子我还怎么嫁
大姐许春华哭得最大声,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舍不得爸妈。
二姐许秋实叉着腰,唾沫星子直喷:你嫁人重要,我生意就不重要了我那小吃摊起早贪黑,能带个娃
三姐许冬梅翻了个白眼,凉凉地说:别看我,我婆家规矩大,最烦外人。
四姐许雪晴玩着新做的指甲,头都不抬:轮也轮不到我,我最小。
我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好像我是什么发臭的垃圾,谁沾上谁倒霉。
最后,大姐猛地一拍桌子,下了决定。
行了!都别吵了!
她一抹脸,瞬间换上副忍辱负重的表情,我是大姐,我吃点亏,我先养!
她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手指头狠狠戳着我额头,指甲刮得我生疼。
许夏天,你听好了。
她压着声音,眼神像淬了毒的针,就是为了养你,我才退掉了王家的亲事!你知道我牺牲多大吗爸妈就是被你克死的!你就是个罪孽!你欠我们许家所有人的,懂不懂
我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来。
我只能拼命点头,奶声奶气地讨好:懂……夏天懂了,谢谢大姐,夏天会乖……

大姐冷笑一声,扯着我胳膊把我拉起来,光乖有什么用以后你就轮流到我们四家过日子,每家待一段,谁也别想跑!听见没
她这话不光是说给我听,更是说给旁边那三个姐姐听。
二姐、三姐、四姐互相看了一眼,都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我看着她们,小小的心里第一次模模糊糊地明白,我没爹没妈了,往后的日子,得看这四个姐姐的脸色过活。
大姐拉着我往外走,行李箱轮子咕噜咕噜响,像碾过我的心口。
我回头看了眼爸妈的遗像,他们笑得那么温柔。
灵堂的烛火忽明忽暗,映着四个姐姐面无表情的脸。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
2、
住进大姐家,我才知道什么叫牺牲。
才四岁,我就成了全家的免费保姆。
洗碗要垫着板凳,扫地比我还高,一不小心打碎个碗,大姐的嗓门能掀翻屋顶。
许夏天!你个赔钱货!知道这碗多贵吗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养着你,你就这么报答我
她一边骂,一边拧我耳朵,疼得我直抽抽。
我眼泪汪汪:大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错你知道我为你牺牲了多少吗
这是她的经典开场白,每天至少播报三遍,王家那么好的亲事,说退就退了!就因为你!要不是你,我现在就是富太太,用得着住这破房子
我低头抠着衣角,小声嘟囔:可昨天张叔叔还来给你送金项链……
她耳朵尖,立马炸了:那是我应得的!养你不用钱啊去!把厕所刷了,刷不干净今晚别想吃饭!
得,又是饿肚子的一天。
我认命地拎起比我还大的刷子。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
我七岁那年,大姐终于钓到了一个开五金店的,姓李,秃顶,肚腩比怀孕六个月的还大。
但大姐满意得不行,说李家有三个懂事的孩子,她过去就能当现成妈。
出嫁前一天晚上,她破天荒给我煮了碗面,加了个荷包蛋。
夏天啊,她笑得假惺惺,大姐对你怎么样
我狼吞虎咽,口齿不清:好……大姐最好……
嗯,知道就好。
她摸摸我的头,指甲刮得我头皮疼,明天大姐就要去开始新生活了。你呢,也得去二姐家开始新生活了。
我噎住了,抬头看她。
她避开我的眼神,自顾自说:二姐家条件好,你去了要听话,多干活,别给人家添麻烦,记住没千万别提想我,更不能哭闹着要跟我走,不然人家李叔叔不喜欢。
我心里凉了半截,原来那荷包蛋是送行饭。
第二天,她穿着大红嫁衣,笑得满脸褶子。
接亲的喇叭吹得震天响,她看都没看我一眼,拉着李叔叔就要上车。
二姐皱着眉过来:大姐,这就走了夏天她……
大姐猛地把我往二姐怀里一推,速度快得像甩烫手山芋:哎哟!秋实啊,夏天就交给你了!我这七年又当爹又当妈,够对得起她了,总不能坑我一个人啊!
她凑近二姐,压低声音却让我听得清清楚楚:养到十八岁就行,爸妈留下的那东西……到时候我们姐妹再商量。
说完,她钻进轿车,一溜烟没了影。
我站在原地,看着汽车尾气,心里那点对亲情的幻想,噗一声,像肥皂泡一样灭了。
3、
二姐家开小吃摊的,整天油乎乎的。
她把我领回家那天,姐夫的脸拉得比驴还长。
又来个吃白饭的
他斜着眼瞅我,嘴里叼着牙签,家里米多啊
二姐赶紧赔笑:哎呀,大姐养了三年,轮到我们了嘛……夏天,快叫姐夫!
我怯生生叫了声:姐夫。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搭理我。
得,以后日子难过了。
二姐给我安排的卧室是阳台杂物间,堆满了破纸箱和旧衣服,晚上睡觉能听见老鼠开派对。
给我的新衣服是姐夫穿剩的旧T恤,套我身上跟麻袋似的。
吃饭更不能提。
他们吃香喝辣,我只能蹲在厨房角落吃剩的。
有时候剩饭都没有,二姐就掰半块干馒头扔给我,像喂狗。
看什么看
二姐瞪我,有吃的就不错了!知道现在米多贵吗养你得多大开销!
我低头啃着硬馒头,肚子咕咕叫。
小吃摊每天炸那么多鸡腿,香味直往我鼻子里钻,可我连口汤都喝不上。
最绝的是二姐夫,嘴特别贱。
每次看我干活,他就在那阴阳怪气。
扫干净点啊,别白吃饭!
碗刷了吗就知道偷懒!
啧,丧门星,自从你来了,咱家生意都差了!
我咬牙忍着,告诉自己忍到十八岁就好了。
但有一天,我实在饿疯了。
他们出去进货,柜子上有盒刚开封的饼干。
我鬼使神差地搬来凳子,踮脚够了一块。
就一块!还没来得及塞进嘴,门开了。
二姐尖厉的声音吓得我饼干都掉了:许夏天!你敢偷吃!
我吓得浑身发抖:二姐,我太饿了……
饿谁不饿我饿死了吗
她冲过来揪住我耳朵,这是给你姐夫晚上下酒的!你个赔钱货也配吃
姐夫在一旁煽风点火:啧啧,小小年纪就偷鸡摸狗,长大了还得了
二姐更气了,直接把那盒饼干砸我身上:吃!我让你吃!今晚你就跪在这好好吃!
她把我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逼我对着那堆碎饼干跪着。
跪一夜!敢起来腿给你打断!
他们锁上门出去了。
我跪在黑暗里,膝盖钻心地疼,肚子饿得烧心,眼泪啪嗒啪嗒掉,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
窗外的月光冷冰冰的,像我此刻的心。
那一夜很长,长得我好像永远都跪不完。
4、
熬到十二岁,我终于被二姐像扔垃圾一样扔给了镇上的三姐。
三姐嫁了个开小超市的,自觉是城里人,优越感爆棚。
她一见到我,那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
哎哟,怎么瘦得跟猴似的穿得破破烂烂,别让人以为我家来了个要饭的。她捏着鼻子,好像我身上有味儿。
她扔给我一件她女儿的旧裙子,命令道:以后在外人面前,就说你是我们家雇的小保姆,远房亲戚来帮忙的,听见没别一口一个三姐地叫,丢人!
我低头看着那件还算干净的裙子,默默点头。
得,从拖油瓶降级成小保姆了。
三姐的女儿,比我小一岁的表妹婷婷,完美继承了她妈的势利眼。
一看她妈这态度,立马把我当成了头号敌人。
喂,小保姆,给我倒杯水!
地拖了吗我妈让你来干活的,不是白吃饭的!
她不仅使唤我,还在学校到处说我是她家穷亲戚,土包子,来城里讨饭的。
班上的同学看她带头,也跟着起哄。
野孩子,没爹没妈!
离她远点,听说她身上有虱子!
我的课本被画花,椅子上被倒胶水,体育课没人愿意和我一组。
我就像个病毒,谁沾上谁倒霉。
最绝的是那次家长会。
老师知道我家情况特殊,特意私下问三姐:婷婷妈妈,许夏天同学的家长……能来吗
三姐当时正和别的家长吹嘘她新买的金手镯,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了。
她拔高音量,生怕别人听不见:
老师你说谁许夏天哦……那是我家远房亲戚的孩子,可怜见的,放在我家寄养。哎呀,她家长会我就不去了吧,又不是我孩子,我忙得很呐!
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家长和同学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婷婷得意地冲我扬下巴,周围响起窃窃私语。
原来真是寄养的啊……
怪不得,穿得那么旧。
没爹妈管的孩子就是没教养。
我站在原地,手里攥着好不容易考了第一的卷子,脸上火辣辣的。
那一刻,比跪在二姐家冰冷的地上还难受。
一种冰冷的孤独感把我死死裹住,喘不过气。
我看着三姐扭着腰继续和其他家长说笑,仿佛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垃圾。
心里那点对亲情残存的火星,噗嗤一下,被彻底踩灭了。
5、
十五岁,我像个破包袱,又被甩到了四姐家。
四姐是姐妹里嫁得最好的,姐夫是个小科员,住的是单位分的楼房,虽然不大,但干净亮堂。
我以为终于能过点像人的日子了。
结果,我想多了。
四姐见到我,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不像大姐那样哭天抢地表功,不像二姐那样刻薄刁难,也不像三姐那样满脸嫌弃。
她就像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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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来了。她指了指客厅角落那个用旧门板搭的简易床,睡那儿。吃饭自己盛,碗自己刷,没事别吵我。
得,从小保姆又降级成隐形人了。
她真的把我当空气。
饭桌上有我的碗筷,但没人跟我说话。
她和她老公看电视笑得前仰后合,我一过去,他俩立马闭嘴,气氛能冻死人。
不过说实话,比起前面三个姐姐的作妖,这种冰冷的无视反而让我松了口气。
至少不用天天听骂挨打,不用被当众羞辱。
我能安静地看书,写作业,虽然吃的还是剩饭,睡的还是硬板床。
但我心里那根弦一直绷着。
我不信她们许家姐妹能出一个好人。
果然,有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听见四姐卧室门没关严,传来她和她老公的嘀咕声。
我本来不想听,但我的名字飘进了耳朵。
……还得养她几年是姐夫的声音,有点不耐烦。
急什么
四姐的声音永远那么冷静,大姐说了,忍到她十八岁就行。到时候爸妈留下的那笔……
她声音突然压低了,后面几个字听不清。
但我清清楚楚听到了十八岁和爸妈留下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猛地砸中了。
十八岁爸妈留下的
什么意思难道爸妈还留了东西给我
所以她们才轮流养我
根本不是因为什么狗屁亲情,而是为了……为了某个到了我十八岁才能拿到的东西
我屏住呼吸,手脚冰凉地退回我的小破床。
那一晚,我彻底失眠了。
之前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她们互相推诿却还是轮流养我,为什么大姐总说养到十八岁,为什么二姐三姐那么刻薄却不敢真把我赶出去……
原来我不是累赘。
我特么可能是个存钱罐!
一个她们眼巴巴等着到日子就砸开的存钱罐!
四姐的冷漠不是善良,而是因为她最精明,最沉得住气,懒得浪费表情在一个工具身上。
6、
时间就在我被四个姐姐当皮球踢来踢去中过去了。
初中三年,高中又三年。我就像个临时行李,在每个姐姐家寄存一段时间,到期就被不耐烦地扔给下一个。
年纪越大,她们看我的眼神就越嫌弃,仿佛我多呼吸一口空气都是浪费她们家的钱。
怎么还在长个子这衣服才买几年又短了!
二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姐夫油渍麻花的旧工装扔给我,凑合穿吧,赔钱货!
结果我穿着那身像麻袋一样的衣服去学校,被同学笑了整整一学期。
三姐更是变本加厉,生怕我沾上她一点光。
许夏天!离婷婷远点!别把你那穷酸气传给她!
家长会你自己去跟老师说你家没人!别又让我去丢人!
婷婷在她妈纵容下,简直把我当出气筒。
偷我作业,剪我头发,甚至在我凳子上倒红墨水,害我被老师罚站,说我不讲卫生。
我都没吭声。
默默补作业,把剪坏的头发扎起来,站着听完那堂课。
告状没用。
只会换来一句她怎么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和更变本加厉的折磨。
四姐家倒是始终如一的稳定。冷冰冰的饭,冷冰冰的床,冷冰冰的脸。我甚至觉得,她可能都快忘记家里还有我这么个人了。
只有每次轮换快到日子时,她才会多看我两眼,像是在确认一件货物是否完好无损,能不能按时交给下家。
麻木了,真的。
哭过,闹过,绝望过,后来都算了。
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只会让欺负你的人更开心。
我心里就憋着一股劲:读书,拼命读书。
只有考上大学,我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才能搞清楚爸妈到底留下了什么,让这群吸血鬼这么不离不弃地养着我。
她们越不当人,我越要活出个人样!
她们越盼着我烂在泥里,我越要爬出去!
高中最后一年,轮到最抠门刻薄的二姐家。
她天天指桑骂槐:某些人啊,赶紧考完滚蛋!白吃白喝这么多年,也该到头了!
我低头刷着永远刷不完的碗,心里冷笑。
是啊,快到头了。
你们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7、
十八岁生日那天,屁都没有。
没有蛋糕,没有祝福,只有二姐摔摔打打的抱怨:真是讨债鬼!成年了还不赶紧滚出去找工作还想赖到什么时候
我早就习惯了,心里只惦记着四姐那句忍到十八岁。
我憋着一口气,倒要看看她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又忍了半年,在我都快以为是自己幻听的时候,一个穿着西装、夹着公文包的男人找到了二姐家。
请问,许夏天女士是住这里吗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客气又疏离。
二姐当时正在嗑瓜子,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他:你谁啊找她干嘛
我姓张,是信达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受委托,有些关于许夏天女士父母遗产的事情需要和她本人沟通。
遗产两个字像炸弹,把二姐炸得直接从板凳上跳起来,瓜子皮撒了一地。
什么遗产我怎么不知道
她声音尖得刺耳,眼神慌乱,我是她姐!有事跟我说一样的!
张律师微微一笑,语气却不容置疑:抱歉,委托书明确规定,必须和许夏天女士本人单独谈。
我当时正在后院洗衣服,手上还沾着肥皂泡。
二姐冲进来,脸色变幻莫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夏天……呃,有个律师找你。出去说话……注意点,别被骗子骗了!
我心里冷笑,跟着张律师出了门。
巷子口,张律师递给我一份文件。
许夏天女士,您的父母生前为您设立了一份信托基金,总额为三千万。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好像被雷劈中了,僵在原地。
多……多少三千万
根据协议,
张律师的声音平稳地继续,这笔基金由您成年的四位姐姐共同监管,直到您年满十八周岁方可正式继承。监管期间,基金产生的投资收益,以及您成年后,基金本金的百分之十,将作为监护抚养报酬,支付给她们。
他后面的话我几乎听不清了。
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这些年所有的画面。
大姐哭诉的牺牲,二姐刻薄的施舍,三姐嫌弃的丢人,四姐冰冷的无视……
她们抢着抚养我,不是因为我是妹妹!
是因为我是她们的三千万!是她们看管了十几年,等着瓜分肥肉的小肥羊!
那百分之十的本金报酬,就是三百万!再加上十几年的投资收益……她们每个人,都从我身上吸饱了血!
我全身的血液好像瞬间冲上头顶,又猛地褪去,手脚冰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愤怒、绝望、被欺骗的耻辱感像火山一样在我胸腔里喷发!
呵……呵呵……我控制不住地低笑起来,眼泪却飙了出来。
张律师吓了一跳:许小姐,您……没事吧
我猛地抬起头,擦掉眼泪,眼睛死死盯着那份文件,每一个字都像烙铁烫在我的心上。
没事。我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冷和狠劲,我好得很。
我终于明白了。
这场持续了十八年的苦难,这场打着亲情幌子的算计,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生意!
8、
拿着那份能烫穿手的文件,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冲回去,把三千万甩到二姐脸上,看她那张刻薄脸还能不能绷住!
但我硬生生忍住了。
现在撕破脸
傻不傻!她们四个成年人,我一个刚成年的学生,拿什么斗
到时候她们联手耍无赖,我一毛钱都拿不到!
必须忍!装!比她们还会演!
我深吸几口气,把喷薄的怒火死死压回心底,换上一脸茫然和一点点恰到好处的惊喜,走回院子。
二姐立刻凑上来,眼睛滴溜溜转:那律师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骗子
我眨眨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又傻又天真:他说……爸妈好像留了点什么给我,但我也没太听懂,好像是什么保险,几千块钱吧说等我办完手续才能拿。
几千块
二姐的音调瞬间拔高,又猛地降下来,眼神明显放松了,还带着点不屑,哦……那点钱啊,估计是爸妈以前随手买的。啧,都不够你这几年饭钱!
我心里冷笑:演,接着演。
嗯嗯,我知道的,二姐。
我低下头,摆弄着衣角,声音怯怯的,我能长大,多亏了姐姐们。这钱要是真能拿到,我都给二姐你,就当……就当我的饭钱了。
二姐一听,脸上瞬间笑开了花,假意推辞:哎呀,你这孩子……算你还有点良心!行了行了,快去把衣服晾了!
看着她扭身回屋的背影,我脸上的怯懦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从那天起,我成了奥斯卡影后。
在大姐面前,我感恩戴德:大姐,没有你当初收留我,我早就饿死了!
在二姐面前,我逆来顺受:二姐骂得对,我以后一定更勤快。
在三姐面前,我自卑畏缩:三姐,我离婷婷远点,不给她丢人。
在四姐面前,我透明乖巧:四姐,我没事,不用管我。
同时,我开始了地下工作。
我用奖学金偷偷买了个二手便宜手机,第一个功能就是录音。
我开始无意地跟姐姐们聊过去。
大姐,你当年退掉婚事养我,真是太不容易了……
二姐,我那会儿小,不懂事,老惹你生气,你为我付出太多了……
三姐,谢谢你愿意让我住你家,虽然我是远房亲戚……
四姐,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她们一听我这么上道,得意忘形,嘴上更是把她们的付出吹得天花乱坠,每一句牺牲都被我清晰地录了下来。
我一有空就泡在图书馆和网吧,查法律,看案例,记笔记。
我还假装咨询别的事,去了好几家律师事务所,旁敲侧击地问了很多问题。
最重要的,我找到了当年给爸妈办手续的张律师。
我没暴露身份,只是借口做社会调查,软磨硬泡,最终搞到了信托文件完整的副本条款。
证据,一点一点在我手里攥紧。
姐姐们还沉浸在马上能分钱的美梦里,对我这个小白兔越来越不耐烦,恨不得我立刻滚蛋拿钱。
她们不知道,她们眼里待宰的小羔羊,正在磨尖爪牙。
等着吧,戏快唱完了。
等幕布拉开,我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9、
眼看我成年都快半年了,那几千块钱还没到手,姐姐们明显坐不住了。
那天,大姐突然驾临二姐家,说商量点事。
紧接着,三姐、四姐也陆续到了。
我正蹲在院子里择菜,一看这阵仗,心里冷笑:鸿门宴啊。
二姐把我往外赶:去去去,出去买包盐!大人说话小孩别听!
我乖乖点头,转身出门。
但我根本没走远,绕到屋后,把我那个二手破手机悄悄塞进了窗户缝底下,屏幕朝下,只露出小小的麦克风孔。
完美!现场直播开始!
我蹲在墙根,耳机里的声音清晰得吓人。
先是二姐尖利的声音:……那死丫头说就几千块保险金,磨磨蹭蹭半年了也没见着!白养她这么多年!
几千块大姐嗤笑一声,你信爸妈精得跟猴似的,就留几千块我看那丫头没说实话!
三姐急着插嘴:管它几千还是几万!赶紧让她拿出来分了是正经!我最近看上个包……
分然后呢
四姐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来,一盆冷水泼下来,钱到手,她就没用了。到时候她翅膀硬了,出去乱说我们克扣爸妈留给她的钱,我们的脸往哪搁
屋里瞬间安静了。
还是四姐狠啊,直接想到了后患。
那……那你说怎么办二姐没主意了。
四姐的声音慢条斯理,却恶毒得像毒蛇吐信:让她嫁人。找个偏远地方的,彩礼要得高点的,赶紧嫁出去。到了婆家被人看着,她还能翻起什么浪
我听得浑身发冷,指甲掐进了手心。
这……这不好吧
大姐假惺惺地开口,逼她嫁人,传出去多难听……
不然呢
四姐打断她,大姐,你心善那你把她接回去继续养着或者……等她哪天出个‘意外’,爸妈的东西自然就归我们姐妹平分了。
意外两个字,她咬得格外轻,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
我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她们竟然敢动这种念头!
大姐不吭声了,默认了。
三姐居然还有点兴奋:嫁人好!嫁人好!我能收笔彩礼买包了!
二姐也来了劲:对!嫁远点!省得看着烦心!我认识个媒婆,专门介绍山里老光棍的,彩礼这个数!我听见她拍巴掌的声音。
行,那就这么定了。
四姐一锤定音,赶紧找人家,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里面又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能卖多少钱,找哪里的冤大头。
我慢慢拔出手机,关掉录音。手因为愤怒和后怕,抖得厉害。
好,真好。
我的好姐姐们。
不仅要我的钱,还要把我的人生彻底毁掉,甚至想要我的命!
之前那点残存的、可笑的亲情幻想,被她们自己亲手碾得粉碎。
我看着手机里那段录音文件,像看着一颗定时炸弹。
你们不是想唱大戏吗
那我就给你们搭个最热闹的台子。
到时候,看谁下不来台!
10、
机会很快就来了。
没过几天,二姐果然领回来一个满脸横肉的老男人,一进门就嚷嚷:夏天!快出来!给你说了门好亲事!王大哥家里开矿的,有钱得很!
那王大哥眯着色眯眯的小眼睛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咧嘴一笑,满口黄牙:嘿嘿,是小了点,但长得还行,能生养就行!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大姐、三姐、四姐也都在场,一个个脸上堆着假笑,仿佛真是为我操碎了心。
夏天,女人嘛,总要嫁人的。大姐唱红脸。
就是,王大哥家底厚,你过去就享福了!三姐帮腔。
四姐没说话,只冷冷地看着,像在验收货物。
我站在原地,没像以前那样低头顺从,反而抬起头,笑了。
开矿的很有钱吗我语气天真,比三千万还多吗
客厅瞬间死寂。
四个姐姐的脸色唰地变了,像同时被人掐住了脖子。
二姐最先反应过来,尖声道:你胡说什么三千万!疯了吧你!
我疯没疯,姐姐们心里最清楚啊。
我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晃了晃,爸妈留下的信托基金,三千万。监管收益,加上百分之十的本金报酬。对吧
大姐的脸白了: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光知道这个,我点开手机录音文件,四姐那冷冰冰的声音清晰地外放出来——……找个偏远地方的,彩礼要得高点的,赶紧嫁出去……或者等她哪天出个‘意外’……
录音放到这里,我按了暂停。
四个姐姐的脸,已经从惨白变成了铁青,精彩得跟调色盘一样!
那个王大哥一看这阵势,骂了句神经病,扭头就走了。
许夏天!你敢偷听!三姐尖叫着想扑过来抢手机。
我轻松躲开,眼神像刀子一样一个个刮过她们的脸。
偷听我不偷听,怎么知道我最亲的姐姐们,不仅想吞了我的钱,还想把我卖给老光棍,甚至琢磨着怎么让我‘意外’死掉
我盯着大姐:大姐,你的牺牲真伟大,伟大到天天算计着怎么用我换钱!
我看着二姐:二姐,半块馒头让我记一辈子你克扣我的何止是馒头!
我扫向三姐:三姐,嫌我丢人等我拿回三千万,你看谁更丢人!
最后,我看向一直最冷静的四姐:四姐,你最聪明,可惜,心也最毒!
二姐恼羞成怒,破口大骂:放屁!那是爸妈的钱!我们养你这么多年,拿点报酬怎么了那是我们应得的!
应得的我冷笑,法院会判断你们到底‘应得’多少!也会判断你们这些年是怎么‘抚养’我的!虐待、遗弃、教唆杀人未遂!这些录音、这些证据,够你们喝一壶了吧!
你吓唬谁呢!
大姐强装镇定,但声音在抖,家丑不可外扬!传出去你名声也坏了!
名声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一个差点被你们卖进山里的受害者,我怕什么名声败坏该怕的是你们吧!伪善、恶毒、吸血的假亲戚!
我往前走一步,她们集体后退一步。
戏,该散场了。
我收起手机,看着她们惨无人色的脸,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
我的好姐姐们,律师函,很快就会送到你们手上。我们法院见!
说完,我转身就走,留下她们几个在原地,如同被雷劈过的烂树桩。
11、
撕破脸只是开胃小菜,正餐才刚刚开始。
我拿着所有证据,直接找到了张律师,啪地一声全拍在他桌上。
张律师,我要起诉我的四个姐姐。诉讼请求:第一,返还非法占有的信托基金收益及不当得利;第二,支付我成年以前合理的抚养费;第三,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第四,取消她们的监管人资格,基金全权移交给我!
张律师看着那些录音、文件、我记的详细账本,手都抖了:这……许小姐,这些证据太充分了!她们这是涉嫌欺诈和虐待啊!
告!我只说了一个字。
法院传票很快就送到了四个姐姐手上。
同时,我注册了个小号,把精彩录音剪辑了一下,姐姐们怎么商量卖我、怎么琢磨意外,配上文字说明和哭诉的表情,直接丢进了庞大的家族群!
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婶婶,我是夏天。这些年,我一直不敢说,但今天实在忍不住了……姐姐们养我,原来只是为了爸妈留下的三千万……她们现在还想把我卖给老光棍,甚至想让我死……
发完,关机,睡觉。
第二天一早,天都变了。
家族群炸成了烟花!几百条未读消息,全是骂姐姐们的。
天杀的!春华你们还是人吗这么对自家妹妹!
当初看她们抢着养就觉得奇怪!原来是为了钱!
恶心!丢尽我们老许家的脸!
@许春华@许秋实@许冬梅@许雪晴
滚出来说清楚!
不止家族群,本地论坛也出现了爆料帖:《惊!许家四姐妹人面兽心,竟为遗产如此虐待亲妹!》,里面把她们那点破事抖得干干净净。
姐姐们的电话被打爆了,微信被骂疯了,出门都被指指点点。
二姐的小吃摊被人扔烂菜叶,三姐的宝贝女儿婷婷在学校被同学孤立,骂她是毒妇的女儿,四姐老公的单位都收到了举报信,说家属品行不端……
她们慌了,真的慌了。
大姐哭着给我打电话:夏天!我们是亲姐妹啊!有事好商量!你撤诉行不行我们给你道歉!
道歉我对着电话冷笑,留着跟法官说吧。
开庭那天,她们四个灰头土脸,试图狡辩。
但当我的律师拿出那一件件铁证,尤其是那段商量嫁人和意外的录音,她们彻底哑火了。
法官听得眉头紧锁,看她们的眼神像看垃圾。
毫无悬念,我赢了。
判决书下来:四姐妹限期返还所有非法占有款项及利息,支付合理抚养费差额,并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同时,信托基金监管权立即解除,全部资产归还给我许夏天本人!
拿着那份判决书,我走出法院,阳光刺眼。
三千万,终于完完整整地回到了我手里。
身后,是四个姐姐面如死灰、互相埋怨撕打的丑态。
12、
官司赢了,我的日子爽翻天。
但我的好姐姐们,那可真是癞蛤蟆跳油锅——彻底炸开了花。
先说大姐许春华。
她那个开五金店的秃头老公,本来就觉得娶个老姑娘亏了,现在一看她不仅老,还又毒又蠢,惹上官司丢了这么大脸,直接把她扫地出门!
听说大姐哭天抢地抱着人家腿不让走,被那三个懂事的继子联手推了出去,行李都扔到了大街上。
现在租了个地下室,天天以泪洗面,逢人就说自己命苦,可惜,没人信了。
二姐许秋实更惨。
判决下来要她还钱,她哪有钱
她那抠搜姐夫一看这无底洞,吓得裤衩都没拿就跑了,临走前还把小吃摊转让了,钱一卷,人影都没了。
二姐人财两空,还背了一屁股债。
以前是她骂别人赔钱货,现在轮到债主天天上门堵着她骂穷鬼。
据说她现在天天去菜市场捡烂菜叶吃,真是天道好轮回。
三姐许冬梅不是最爱面子吗
行了,现在全镇都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了。
她那个小超市,以前还能骗骗邻居,现在鬼都不去!
她一出门,就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看,就是她,想卖妹妹那个!心黑得很哟!
她宝贝女儿婷婷,以前是小公主,现在成了小毒妇,在学校被孤立得差点抑郁,回家就跟三姐吵,骂她:都是你!害我这么丢人!三姐那虚荣心,算是被踩得稀碎。
最精彩的还是四姐许雪晴。
她不是一直自诩最聪明、最冷静吗
算计来算计去,最后算计到自己头上!
她以为能独善其身想得美!
判决下来,她那份赔偿款一分不少!
她那个小科员老公吓坏了,生怕影响自己前途,火速跟她离了婚,把她赶出家门。
四姐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还欠了我一屁股债。
她以前装得多清高啊,现在听说天天黑着脸到处找工作,可惜,名声臭了,谁敢要她
最好笑的是,这四个人现在狗咬狗一嘴毛。
大姐骂二姐:都是你!当初最刻薄!不然夏天能这么恨我们
二姐骂三姐:你还有脸说!就你蹦得高!还想卖了她买包!
三姐骂四姐:就你出的馊主意!嫁什么人!现在好了吧!
四姐骂所有人:一群蠢货!连个小丫头都看不住!
她们在家族群里互相揭短对骂,被亲戚们截图到处发,成了年度最大笑话。
我偶尔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些消息,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活该!
当初怎么对我的,现在报应全回到自己身上了吧
这就叫自作自受,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舒服了。
这口气,总算彻彻底底,痛痛快快地出了!
13、
处理完所有烂摊子,我站在银行VIP室里,看着账户里那一长串零,心里踏实得不得了。
三千万,一分不少,全是我的了。
经理点头哈腰:许小姐,您看这笔资金……
先存着。我摆摆手,另外,以我的名义,捐一百万给县里的孤儿院。
经理愣了一下,赶紧点头:哎哟,许小姐您真是人美心善!
心善我可不是什么圣母。
我只是比谁都清楚,没爹没妈的孩子有多难。
这钱,就算替我那对倒霉爸妈积点德,也顺便狠狠打一打我那几个好姐姐的脸。
看,你们争得头破血流的东西,我随手就能送给真正需要的人。
走出银行,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都是甜的。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一接起来,就听到大姐哭哭啼啼的声音:夏天……是姐不对,姐鬼迷心窍了……你看你现在这么有钱,手指缝里漏点就够姐活下去了……
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动作一气呵成。
哭穷卖惨不好使了!
二姐三姐四姐也变着法地想联系我,不是托亲戚说情,就是在老家散播我有钱了就六亲不认的谣言。
我理都懒得理。认你们这群亲戚
我嫌命长吗
我买了张机票,直接飞去了南方一个靠海的城市。
没人认识我,没人知道我的过去。
我用那笔钱买了间小公寓,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又报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兴趣班,学画画,学潜水。
偶尔,我也会想起以前那些破事。
但奇怪的是,心里不再疼了,只剩下一片平静。
那些苦难没把我压垮,反而把我炼成了一块钢。
现在,我想睡到几点就几点,想吃啥就吃啥,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再也不用担心明天会被扔到哪个姐姐家。
我就是我,许夏天。
独立的,强大的,自由的许夏天。
站在沙滩上,看着夕阳把海面染成金色,我忍不住笑了。
过去那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女孩,终于被她自己亲手救出来了。
未来的路还长着呢,但我一点也不怕。
姐有钱,有闲,更有的是底气!
夏日骄阳,正好。
我的新人生,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