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吊扇转得慢悠悠,我手里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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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控器,看着底下乌泱泱的同事,清了清嗓子：关于这个季度的新媒体数据呢,我简单说两句啊。
底下的王总监皱了皱眉,手指敲着桌面：戚话,长话短说,大家时间都紧。
哎,您别急啊,这‘简单说两句’呢,也得把话说明白不是
我按下遥控器,屏幕上跳出数据图表,您看这个阅读量啊,它上个月是五千,这个月呢,是六千,涨了的这个数呢,它确实是比上个月多了一千,没涨的部分呢,也确实是没涨,不过总的来说呢,这个趋势是往上走的,往上走呢,就说明我们的内容还是有人看的,有人看呢,就不是坏事,对吧
我这话刚说完,坐在旁边的小周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王总监的脸从白转到红,又从红转到青：戚话！你这说了三分钟,到底想说什么数据涨了就说涨了,没别的要说就下一个！
别啊王总监,我这还没说完呢。
我赶紧补充,除了阅读量,还有点赞数呢,点赞数这个东西呢,它跟阅读量是不一样的,阅读量是点进去看了,点赞数呢,是看了之后觉得好才点的,所以呢,这个点赞数高不高,也能反映点问题,不过呢,问题也不是绝对的,毕竟每个人的喜好不一样,喜好不一样呢,点赞的情况也就不一样,总之呢,这个点赞数,它就是这么个点赞数。
够了！
王总监
啪
地拍了下桌子,你这汇报跟没说一样！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我愣了愣,刚想再说两句
被开除呢也确实是个事,不过呢,工作没了也能再找,再找呢也不是找不到,总之呢……,就看见小周偷偷举着手机在录,还冲我挤了挤眼。
01
当天下午,我那段
废话汇报
就被小周发上了网,标题叫《当代职场人敷衍文学天花板：三分钟汇报全是重点又全是废话》。没到两小时,
废话文学大师职场生存实录
就冲上了热搜,底下的评论能把我笑喷：
哈哈哈哈救命！‘数据涨了就是涨了’,这话说得跟没说一样,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我妈跟我说话就这样！‘饭要吃的,不吃会饿,饿了就不好了’,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求这位姐出书！我急需用废话应付我那爱催婚的亲戚！
我正抱着手机乐,突然接到个陌生电话,对方声音挺急：请问是戚话女士吗我们是严氏科技,想聘请您当公司发言人,薪资待遇好商量！
啊严氏科技啊
我坐直身子,这个聘请发言人呢,是个大事,大事呢,就得慢慢想,慢慢想呢也不是说不能想,不过呢,我得先知道,你们为啥找我啊我这人呢,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说话有点……
慢,还有点绕,你们不介意吗
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
对方的声音更急了,我们严总特意交代,就要找您这样的！您要是方便,明天来公司面谈
我挂了电话,摸了摸下巴
——
严氏科技我知道,前段时间还上新闻说快破产了,怎么突然找我当发言人难道他们想靠我的废话文学
熬走
对手
第二天我揣着简历去严氏科技,刚进大厅就被吓了一跳：前台小姐姐递水的时候手都在抖,走廊里的员工走路都轻手轻脚,连打印机的声音都调得特别小。
那个……
你们公司是不是在拍恐怖片啊
我拉着领我去会议室的助理问,怎么大家都这么紧张啊紧张呢也不是好事,放松点呢,工作效率说不定还高,效率高了呢,公司效益就好,效益好了呢……
戚女士,您别说话了！
助理突然打断我,脸色发白,严总在里面开会,要是听到动静,会烦躁的！
我刚想再问
烦躁呢也正常,谁还没个烦躁的时候,不过烦躁的时候听听废话,说不定就不烦躁了……,会议室的门
砰
地被推开,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走出来,脸色冷得像冰,额角还冒着青筋,手里的文件被攥得皱巴巴的。
严总,这是戚话女士。
助理赶紧介绍。
那男人
——
也就是严默,转头看我,眼神里的烦躁都快溢出来了,刚想开口,我突然想起网上说的
废话安抚法,赶紧抢先说：严总您好啊,我是戚话,今天来面试发言人的,这个面试呢,我也没怎么准备,没准备呢也不是说不重视,就是觉得顺其自然比较好,顺其自然呢,也能展现真实的我,真实的我呢,就是说话有点慢,有点绕,不过呢,我会尽量把话说清楚的,清楚呢也不是说一字一句都说到,就是……
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严默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攥着文件的手也松了点,眼神里的烦躁居然淡了不少。
你继续说。
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缓和多了。
啊继续说啊
我愣了愣,那我就接着说啊,这个发言人的工作呢,我之前没做过,没做过呢也不是不能学,学呢也得有个过程,过程呢可能会有点慢,不过呢,慢工出细活,细活呢就能把工作做好,做好了呢,大家都开心,开心呢……
程序,把她的声音录下来,做个音频分析。
严默突然对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说,那男人就是技术总监程序,他赶紧掏出手机开始录音。
我被这阵仗整懵了,停了下来：严总,您这是……
录我的声音干嘛啊录呢也不是不行,不过呢,得告诉我用途,用途呢也不用太详细,大概说说就行,大概呢……
别停。
严默打断我,眼神里居然带了点期待,继续说,随便说什么都行。
啊随便说啊
我挠了挠头,那我就说今天的天气吧,今天的天气呢,是晴天,晴天呢就有太阳,有太阳呢就暖和,暖和呢就适合出门,出门呢就能看到很多人,很多人呢就有很多事,很多事呢……
我就这么说了十分钟,从天气说到早餐吃的包子,再说到路上看见的小狗,严默全程没打断,反而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看起来居然挺放松。
程序突然凑到严默耳边,小声说：严总,分析出来了！戚女士的声音频率和语言节奏,刚好能中和您大脑里的‘信息过载波’,比之前的镇静剂还管用！
严默睁开眼,看向我的时候,眼神都亮了：戚话,这个发言人的工作,你愿意接吗薪资翻倍,双休,不加班,还能随时带薪说废话。
啊薪资翻倍啊
我眼睛也亮了,这个条件呢,确实是挺好的,挺好的呢就很吸引人,吸引人呢我就有点心动,心动呢也不是说马上就答应,不过呢,也差不多能答应,总之呢,我接了！
严默笑了,这是我见他以来第一次笑,还挺好看的。可没等我高兴多久,会议室的门又被推开,一群穿西装的男人冲进来,为首的指着严默吼：严默！今天必须给我们股东一个说法！公司再这么亏下去,我们就撤资！
严默的脸色瞬间又沉了下去,额角的青筋又冒了出来。程序赶紧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声说：戚女士,靠你了！用你的废话,拖垮他们！
我看着怒气冲冲的股东们,又看看脸色难看的严默,清了清嗓子,往前走了一步：各位股东好啊,关于公司亏损这个事呢,我简单说两句啊,这个亏损呢,它确实是存在的,存在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呢,存在的问题呢,也不是不能解决,解决呢也得有个过程,过程呢可能会有点长,不过呢,长点也没关系,只要能解决就行,解决了呢,公司就能好起来,好起来呢,大家的钱就不会亏,不会亏呢……
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为首的股东皱起了眉头,眼神开始涣散,嘴里还小声嘀咕：你到底想说什么……
严默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慢慢舒了口气,靠在沙发上,居然还端起了茶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心里暗喜,继续说：这个解决问题呢,首先得找出问题在哪,问题在哪呢,就得慢慢找,慢慢找呢才能找得准,找得准呢才能对症下药,对症下药呢……
三分钟后,那群原本怒气冲冲的股东,一个个都眼神呆滞地坐在椅子上,有个甚至还打了个哈欠。为首的股东揉了揉太阳穴,说：算了算了,今天先这样,下次再说吧……
他们走后,严默看着我,笑得更明显了：戚话,你可真是我的救星。
救星呢也谈不上,我就是说了点话而已,说话呢也是我的工作,工作呢就得做好,做好呢……
别再说了。
严默突然打断我,递过来一杯奶茶,先喝口奶茶,等下还有个谈判,对方是贾精明,他最擅长用快节奏压人,还得靠你。
我接过奶茶,吸了一口,突然想起个事：严总,贾精明是谁啊是那个竞品公司的
CEO
吗要是的话呢,谈判的时候我得多说点,多说点呢就能拖时间,拖时间呢就能让他烦躁,烦躁呢他就会出错,出错呢我们就能赢,赢呢……
严默看着我,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你啊,真是个活宝。
我看着他的笑容,突然觉得这份工作好像还不错
——
既能靠说废话赚钱,还能帮老板解决麻烦,说不定以后,我还能靠废话文学,把严氏科技从破产边缘拉回来呢
不过呢,这也只是个想法,想法呢也不是马上就能实现,实现呢也得慢慢来,慢慢来呢……
我正想着,严默的手机响了,是贾精明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吼：严默！明天上午十点,谈判桌上见！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严默挂了电话,看向我：明天,就看你的了。
我握着奶茶杯,点了点头：放心吧严总！明天我一定多说点,说得多呢就能拖得久,拖得久呢……
严默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好,我信你。
我看着他的笑容,突然觉得,说废话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呢,能让烦躁的人变平静,能让棘手的事变简单,还能……
让我找到一份这么好的工作。
就是不知道,明天面对贾精明,我的废话文学,能不能管用呢
02
谈判室的时钟刚敲过十点,门就被
砰
地推开,贾精明带着三个西装革履的下属冲进来,手里的文件夹
啪
地甩在桌上,声音脆得像炸雷：严默！别浪费时间！你们公司资金链断裂的报告我都看了,今天要么接受我们的并购方案,要么等着破产清算！
他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唾沫星子都快溅到桌上的合同上。严默刚要开口,我赶紧往前迈了半步,抢在他前面清了清嗓子：这位贾总您好啊,关于您说的这个并购方案呢,我简单说两句啊。
贾精明的话头被我打断,愣了愣,皱着眉：你是谁严默,这就是你找的救兵
我是严氏科技的发言人戚话,
我笑着点头,语速慢悠悠的,跟他的机关枪形成鲜明对比,这个救兵呢,倒也谈不上,我就是来跟您聊聊这个方案的。您说的并购呢,它确实是个选项,选项呢就有选和不选两种,选呢有选的理由,不选呢也有不选的道理,道理呢就得慢慢说,慢慢说呢才能说清楚,说清楚呢大家才能明白,明白呢……
你到底想说选还是不选！
贾精明急了,手在桌上拍了一下,我没时间跟你在这绕圈子！
贾总您别急啊,急呢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慢悠悠地掏出手机,假装看时间,您看啊,现在才十点零二分,离午饭还有两个多小时,两个多小时呢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我们把这个事聊透了。聊透呢也不是说要聊到天荒地老,就是把该说的都说了,该问的都问了,该想的都想了,想清楚了呢……
我不想！
贾精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伸手就要去抓桌上的合同,严默,你要是再让她废话,我现在就走！
严默靠在椅背上,手里端着杯咖啡,居然还冲我眨了眨眼,那意思明显是
继续说。我心里有底了,接着往下说：贾总您看您,怎么还急了呢走呢也不是不行,不过走之前呢,咱们得把话说完啊。您说我们公司资金链断裂,这个断裂呢它确实是有这么个情况,不过情况呢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变化呢就有变好和变坏两种,变好呢就不用并购了,变坏呢再谈并购也不迟,不迟呢就有时间,有时间呢……
严默！
贾精明猛地转头瞪向严默,声音都在抖,你到底管不管！她这说的都是什么啊！‘断裂呢就是有情况’‘变化呢有好有坏’,这不是废话吗！
贾总,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赶紧摆手,废话呢也不是完全没用的话,有用的话呢也不一定都不是废话,就像您说的‘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呢是有道理的,有道理呢也得看怎么用时间,用对了呢时间就是金钱,用错了呢时间就不是金钱,不是金钱呢……
我！
贾精明气得说不出话,伸手去摸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手忙脚乱的,药丸盒
啪
地掉在地上,滚到我脚边。
我弯腰去捡,顺便又补了一句：贾总您看您,怎么还慌了呢慌呢对身体不好,身体不好呢就没法谈工作,没法谈工作呢就没法解决问题,没法解决问题呢……
别说了！
贾精明吼了一声,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他的下属赶紧递水,手都在抖。严默这时候才慢悠悠地放下咖啡杯,冲程序使了个眼色。
程序立刻掏出手机,假装接电话：喂财务啊哦,那个海外投资款到账了多少哦,五个亿啊,行,我知道了,等下跟严总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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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贾精明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五个亿你们不是资金链断裂了吗
断裂呢是之前的情况,现在呢情况变了,
我抢在严默前面开口,变呢就有变好和变坏,我们这是变好了,变好了呢就有资金了,有资金呢就不用并购了,不用并购呢……
你闭嘴！
贾精明指着我,又转头瞪严默,严默,你故意耍我是不是让她用废话拖时间,等投资款到账
贾总,话可不能这么说,
严默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点笑意,我可没耍你,是你自己没耐心听戚话把话说完。再说了,投资款到账是意外,跟戚话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
贾精明拍着桌子,她要是不跟我废话,我早就跟你签完合同了！
签合同呢也得双方愿意,您愿意呢我们不一定愿意,我们愿意呢您也不一定愿意,愿意呢是双向的,双向的呢才叫合作,合作呢……
我又开始了,贾精明听到一半,突然捂住耳朵,脸都白了。
我不听！我不听！
他站起来,抓过自己的文件夹,严默,算你狠！下次我再跟你谈,我就不姓贾！
贾总,您别走啊,
我赶紧喊住他,还没聊完呢,聊完呢还有午饭,午饭呢我们公司请客,请客呢就得吃好,吃好呢……
贾精明跑得更快了,门都没关,他的下属们也跟着跑,有个还差点被门槛绊倒。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挠了挠头：严总,我是不是说太多了说太多呢也不好,容易让人烦,让人烦呢就不好好谈事,不好好谈事呢……
不多,刚刚好。
严默走过来,递给我一杯奶茶,还是我喜欢的全糖珍珠,你没看见吗刚才贾精明走的时候,手都在抖,估计下次再也不敢跟我们谈了。
程序凑过来,一脸兴奋：戚姐！你太牛了！刚才我录了你的音频,分析显示,贾精明的心率从一开始的
120,被你说到
90,最后跑的时候都降到
70
了！比镇静剂还管用！
真的啊
我眼睛一亮,那我的废话呢,是不是还能当‘降心率神器’卖啊卖呢也能赚钱,赚钱呢就能给公司创收,创收呢公司就不用破产了,不用破产呢……
别想了,
严默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你的废话只能给我用,别人用了没用。对了,小周刚才跟我说,她把你刚才谈判的片段发去网上了,现在
废话文学反杀快嘴
CEO
已经冲上热搜第一了。
我赶紧掏出手机,点开热搜,第一条就是小周发的视频,标题叫《论废话文学的终极用途：把快嘴
CEO
说跑》。视频里,贾精明气得跳脚,我慢悠悠说废话的画面被剪在一起,底下的评论快把我笑喷：
哈哈哈哈救命！贾总从‘我要并购’到‘我不听我不听’,只用了十分钟！
戚姐这语速绝了！像老黄牛拉磨,慢是慢,但能把人磨疯！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
10086！贾总：我是谁我在哪我来干嘛的
求戚姐开课！我要学废话文学应付我那催婚的妈！
我正笑得开心,严默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接起来,没听两句就笑了：贾总哦,您想再谈并购啊可以啊,不过得等戚话有空,她今天的废话额度用完了,得明天再说。
挂了电话,他冲我挑了挑眉：贾精明说,想再跟你聊聊,他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
啊有道理啊
我愣了愣,我的话呢,就是有点绕,绕呢也不是没道理,有道理呢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懂,能懂呢……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
严默笑着打断我,再听你说下去,我今天的工作都不用做了。走,带你去吃火锅,庆祝我们谈判成功。
火锅啊好啊好啊！
我赶紧点头,火锅呢就得吃牛油锅,牛油锅呢就得配毛肚,毛肚呢就得七上八下,七上八下呢才好吃,好吃呢……
严默没再打断我,就跟在我身边,听我絮絮叨叨地说火锅要怎么吃,眼神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程序跟在后面,偷偷用手机录视频,还小声嘀咕：完了,严总这是彻底被戚姐的废话拿捏了,以后公司怕是要改名叫‘废话科技’了。
去火锅店的路上,我还在跟严默说：严总,你说贾精明明天还会来吗来呢我就再跟他聊聊,聊聊呢就能拖时间,拖时间呢……
会来的,
严默握着我的手,语气很肯定,不过下次,不用你说废话了,我来应付他。
啊不用我说了啊
我有点失落,那我的废话呢,是不是就没用了没用呢也没关系,我还能跟你说,跟你说呢你不烦,不烦呢……
不烦,
严默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跟你说废话,比看任何报告都舒服。以后每天都跟我说,好不好
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有点脸红,赶紧点头：好啊好啊！以后我每天都跟你说,说天气,说早餐,说路上的小狗,说……
严默笑着把我拉进怀里,在我耳边说：好,我都听。
旁边路过的人都在看我们,我有点不好意思,想推开他,又想起刚才的热搜,忍不住又说：别人都在看我们呢,看呢也没关系,我们又没做坏事,没做坏事呢就不用怕,不用怕呢……
嗯,不用怕。
严默的声音很轻,却让我觉得特别安心。
我突然觉得,说废话也挺好的,能帮公司解决麻烦,能让严默变开心,还能让自己找到喜欢的人。以后呢,我还要继续说废话,说给严默听,说给网友听,说给所有需要的人听,让大家都知道,废话文学呢,也不是没用的,有用呢……
03
早餐桌的豆浆还冒着热气,我用勺子搅了搅,对着严默慢悠悠开口：这杯豆浆呢,是楼下张阿姨家的,张阿姨家的豆浆呢,跟别家的不一样,不一样呢就在于豆子磨得细,磨得细呢就没渣,没渣呢喝着就顺滑,顺滑呢就舒服,舒服呢……
慢点喝,别洒了。
严默伸手,用纸巾擦了擦我嘴角沾到的豆浆渍,指尖带着点温度,你的废话还没说完,我还没听够,要是洒了,你就得重新说一遍‘豆浆洒了呢要擦,擦呢要用纸巾,纸巾呢……’
我愣了愣,忍不住笑：严总,你怎么也学会说废话了学会呢也不是坏事,能跟我有共同语言,有共同语言呢就聊得来,聊得来呢……
跟你学的。
他把煎蛋推到我面前,眼底藏着笑,自从听你说废话,我现在看报表都没那么烦躁了,有时候还会在心里跟自己说‘这个数据呢,它就是个数据,高了呢开心,低了呢也不用急,不用急呢……’
我刚想接话,手机
叮咚
响了,是小周发来的微信,附带一张截图
——
戚话废话文学语录
TOP10
冲上了热搜,第一条就是我昨天谈判时说的
并购呢是个选项,选项呢有选和不选两种,下面还有品牌方的评论：戚老师您好！我们是
XX
豆浆,想请您代言,广告词就用您的风格！
代言啊
我举着手机给严默看,这个代言呢,是个好事,好事呢就值得考虑,考虑呢也得看时间,时间呢要是合适呢就接,不合适呢就不接,不过呢……
接。
严默打断我,语气很肯定,我已经让程序跟他们对接了,广告词你随便说,他们要是敢改一个字,我就撤资。
我：……
这霸总的
钞能力,还是这么直接。
上班路上,刚出小区门,就有两个女生举着手机跑过来：戚老师！我们是你的粉丝！能跟你合个影吗还想听听你说句废话！
合影呢当然可以,
我笑着点头,不过说废话呢得有主题,你们想听什么主题的比如天气啊,早餐啊,还是……
想听关于‘粉丝见面’的！
女生激动地说。
我清了清嗓子：这个粉丝见面呢,是件开心的事,开心呢就想多聊两句,多聊两句呢就能更熟,更熟呢以后见面呢就不陌生,不陌生呢……
女生们笑得直跺脚,严默站在旁边,耐心地等我说完,还帮我们拍了照,临走时还跟她们说：以后想见戚话,不用在小区等,下个月公司开放日,让她给大家专场说废话。
到了公司,刚坐下,程序就抱着电脑跑过来,一脸兴奋：戚姐！严总！我开发了个‘废话生成器’,输入主题就能自动生成废话！你们看！
他点开界面,输入
上班,屏幕上立刻跳出：上班呢要打卡,打卡呢要准时,准时呢不扣钱,不扣钱呢就开心,开心呢……
我看着屏幕,忍不住笑：程序,你这生成器呢,是挺厉害的,厉害呢就值得表扬,不过呢,少了点‘灵魂’,灵魂呢就是得带点自己的小想法,比如上班打卡呢,要是早到了呢,还能喝杯张阿姨家的豆浆,喝杯豆浆呢就暖暖的,暖暖的呢……
严默凑过来看了眼,也笑：确实没灵魂,只有戚话的废话才有‘治愈感’,你的这个,只能叫‘废话模板’。
程序叹了口气,把电脑收起来：看来我这辈子都赶不上戚姐了,只能当你们的头号
CP
粉了。
他刚走,前台小姐姐就匆匆跑进来：严总！戚姐！贾总又来了,还带了个人,说是‘专业废话学者’,要跟戚姐
PK！
PK
啊
我挑了挑眉,PK
呢也不是不行,不过呢得有规则,规则呢得公平,公平呢才能分出胜负,分出胜负呢……
别跟他废话。
严默站起来,牵住我的手,走,去会会他们,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废话文学。
会议室里,贾精明坐在沙发上,旁边站着个戴眼镜的男人,手里拿着个笔记本,看起来很严肃。看见我们进来,贾精明立刻站起来：严默！戚话！这位是李老师,‘废话文学研究会’的专家,今天就让他跟戚话比一比,看看谁的废话更管用！
李老师推了推眼镜,清了清嗓子,语速飞快：关于‘废话有效性’的
PK
呢,它就是个
PK,PK
呢就要分胜负,胜负呢就要看谁的废话更能让人接受,更能让人接受呢就要看逻辑,逻辑呢……
他话还没说完,严默就皱起了眉头,额角的青筋又开始冒
——
这李老师的废话,不仅没治愈效果,还比贾精明的机关枪语速更让人烦躁。
我赶紧往前一步,慢悠悠开口：李老师您好啊,关于这个
PK
呢,我有个想法,想法呢就是不用比胜负,不用比呢就没压力,没压力呢就能好好聊,好好聊呢就能互相学习,互相学习呢就能共同进步,共同进步呢……
李老师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他张了张嘴,想继续说,可语速太快,跟我的慢节奏完全搭不上：共同进步呢是好,但
PK
呢就要分胜负,分胜负呢才能……
李老师,您别急啊,
我打断他,您看啊,现在才十一点,离午饭还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呢能做很多事,比如喝杯茶,吃块点心,聊聊天,聊聊天呢就能放松,放松呢就能好好说话,好好说话呢……
我就这么慢悠悠地说,从喝茶说到点心,再说到会议室的空调温度,李老师的额头开始冒汗,语速越来越快,最后居然有点结巴：空调温度呢……
是合适的,但
PK
呢……
贾总,
严默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点嘲讽,这就是你找的‘专家’还没戚话说两句,自己先急了,我看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带着你的专家回去吧。
贾精明看着李老师的样子,又看看我气定神闲的样子,脸涨成了紫红色：李老师！你倒是说啊！别被她比下去！
李老师急得脸都白了,张嘴想说,可刚说了句
这个呢……
那个呢……,就说不下去了,最后居然掏出手机,照着上面的稿子念：关于这个合作呢,它是个重要的合作,重要呢就要重视,重视呢就要……
我忍不住笑了：李老师,您这稿子呢,是挺工整的,工整呢就显得专业,不过呢,少了点‘温度’,温度呢就是说话的时候得自然,自然呢就像跟朋友聊天,跟朋友聊天呢就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呢……
我输了！
李老师突然放下手机,一脸沮丧,戚老师的废话,既有节奏又有温度,我学不来,我这就是‘东施效颦’,‘东施效颦’呢就是不好看,不好看呢……
贾精明看着这一幕,彻底没了脾气,抓起文件夹就走：严默！戚话！算你们厉害！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们玩了！
他们走后,程序抱着电脑跑进来,笑得直拍桌子：戚姐！您太牛了！我刚才录了李老师的音频,分析显示,他的废话频率跟严总的‘信息过载波’是反的,越听越烦躁！只有您的,才是‘治愈波’！
严默靠在沙发上,看着我,眼神温柔：累了吧说了这么多废话,我带你去吃你最爱的那家日料,庆祝我们又赢了一次。
日料啊好啊！
我点头,日料呢就得吃生鱼片,生鱼片呢就得新鲜,新鲜呢就好吃,好吃呢就开心,开心呢……
严默没打断我,就这么牵着我的手,听我絮絮叨叨地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们身上,暖暖的。
吃日料的时候,程序发来微信,说
XX
豆浆的代言合同已经签了,广告词就用我刚才说的
这杯豆浆呢,是张阿姨家的,张阿姨家的呢就磨得细,磨得细呢就没渣,没渣呢就顺滑,顺滑呢就舒服,还说品牌方很满意,要给我涨代言费。
我把手机递给严默看,他笑着说：涨多少都无所谓,只要你开心就好。对了,下个月公司开放日,我给你准备了个‘废话专场’,让你跟粉丝们好好聊,聊多久都可以。
专场啊
我眼睛一亮,那我得准备准备,准备呢就得想主题,主题呢可以是‘早餐’‘上班’‘逛街’,逛街呢就说到处都是好吃的,好吃的呢就想吃,想吃呢……
严默伸手,轻轻按住我的嘴,眼底满是笑意：不用准备,你随便说,就算你说‘今天的鱼生呢,是生的,生的呢就不能煮,不能煮呢就这么吃’,大家也会喜欢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
以前总有人说我说话绕,说我浪费时间,只有严默,把我的废话当成宝贝,把我的
不完美
当成独一无二的优点。
晚上回家,严默靠在沙发上看文件,看起来有点累。我坐在他旁边,拿起一个苹果,慢悠悠说：这个苹果呢,是红富士,红富士呢就比别的苹果甜,甜呢就好吃,好吃呢就想多吃一个,多吃一个呢就补充维生素,补充维生素呢就身体好,身体好呢……
我还没说完,就感觉严默的头靠在了我的肩上,呼吸慢慢变得平稳。我低头一看,他居然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文件,眉头却舒展开了,没有了白天的烦躁。
我轻轻把文件从他手里拿出来,放在桌上,继续小声说：今天呢,是开心的一天,开心呢就容易睡着,睡着呢就不用想工作,不用想工作呢就能休息好,休息好呢明天就有精神,明天有精神呢……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我们身上,安静又温暖。我突然觉得,废话文学不是没用的话,是能让人放松的话,是能让人感受到温暖的话,是能让喜欢的人安心的话。
以后呢,我还要继续说废话,说给严默听,说给粉丝听,说给所有需要的人听,让大家都知道
——
有时候,慢一点,绕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因为总有个人,会耐心听你把话说完,会把你的废话,当成最珍贵的情话。
04
公司开放日的现场挤得满满当当,我站在临时搭的小舞台上,看着底下举着
戚话废话文学
yyds
灯牌的粉丝,清了清嗓子：今天呢,是公司开放日,开放日呢就意味着大家可以随便逛,随便逛呢就能看到很多平时看不到的,看不到的呢今天就能看到了,看到了呢……
戚老师！请问怎么用废话应付催婚的亲戚啊
底下一个穿校服的女生举手,声音脆生生的,我妈天天跟我说‘你都二十了还不找对象’,我快烦死了！
这个问题一出来,全场都笑了,不少人跟着点头：对对对！我也想知道！
我笑着摆手：应付催婚呢,其实很简单,简单呢就在于‘绕’,绕呢就不用正面回答,正面回答呢就容易被追问,被追问呢就麻烦,麻烦呢就不好,所以呢,你可以跟你妈说‘找对象呢是个大事,大事呢就得慢慢找,慢慢找呢才能找着合适的,合适呢才会幸福,幸福呢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呢就不能急,不能急呢……’
我试过！
女生立刻接话,我妈说‘慢慢找是多久啊’,我该怎么说
那你就说‘慢慢找呢也没有固定的时间,固定的时间呢也不一定能找着,找着呢也得看缘分,缘分呢就很奇妙,奇妙呢就说不定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来呢……’
我话还没说完,全场就爆发出笑声,女生也笑着坐下：谢谢戚老师！我下次就这么说！
严默站在舞台侧边,手里拿着杯温蜂蜜水,冲我比了个
喝口水
的手势
——
他知道我说话多了会口干,特意让奶茶店加了蜂蜜,还提前温过。我走过去接过水,他小声说：说得很好,刚才第三排那个阿姨,听你说废话的时候,眉头都舒展开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果然有个穿碎花裙的阿姨,正笑着跟旁边的人说：这姑娘说话真有意思,听着心里敞亮。
刚想再说两句,程序突然举着个喇叭跑过来,一脸慌张：戚姐！严总！‘废话生成器’出问题了！它刚才给粉丝生成‘怎么应对老板加班’的回答,生成到一半卡住了！
我们赶紧跑到生成器的展台前,就看见屏幕上显示着：应对加班呢就要说‘加班呢是为了工作,工作呢是为了赚钱,赚钱呢是为了生活,生活呢是为了……
为了……’,后面全是省略号,底下围了一圈粉丝,笑得直拍桌子。
这生成器呢,还是差点意思,
我拍了拍程序的肩膀,它不会‘即兴发挥’,即兴发挥呢才是废话文学的灵魂,灵魂呢就在于想到哪说到哪,说到哪呢……
戚老师！您来补全吧！
粉丝们起哄,我清了清嗓子,对着屏幕说：生活呢是为了开心,开心呢就不能总加班,总加班呢就不开心,不开心呢就工作不好,工作不好呢就不用加班了,不用加班呢……
不用加班呢就可以回家吃好吃的！
底下一个粉丝接话,全场笑得更欢了。严默站在旁边,拿出手机录视频,嘴角的笑意就没停过,还跟旁边的助理说：把这段剪下来,发公司官微,标题就叫‘戚话现场拯救废柴生成器’。
正热闹着,突然有人喊：贾总来了！
我转头一看,贾精明果然站在门口,这次没带下属,就一个人,手里还拎着个礼品袋,脸色有点别扭：我……
我不是来搞事的,就是听说你们开放日,来看看……
顺便给戚话送点东西。
他把礼品袋递过来,里面居然是盒豆浆
——
还是我代言的那个牌子,上面印着我的废话语录：这杯豆浆呢,磨得细,没渣,顺滑,舒服。
贾总您这是……
我愣了愣。
我妈天天看你的直播,说听你说话能睡好,
贾精明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她让我给你送点豆浆,还说……
还说让你多录点废话音频,她要当催眠曲听。
全场都安静了,过了两秒,突然爆发出掌声,粉丝们笑着喊：贾总也被戚老师的废话征服了！这是什么大型和解现场啊！
贾精明的脸有点红,赶紧摆手：我就是来送东西的,没别的事！先走了！
他刚要走,又转头补充：对了！你们那个豆浆代言,我妈买了十箱,说要送亲戚！
看着他慌慌张张走的背影,全场又笑了,程序凑过来说：没想到啊,贾总居然成了戚姐的‘间接粉丝’,这就是废话文学的魅力吗
魅力呢就在于‘无差别治愈’,
我笑着说,不管是严总这样的,还是贾总妈妈这样的,都能从废话里找到舒服的感觉,舒服呢就好,好呢就……
好了,别站着说了,
严默牵住我的手,带你去吃点东西,刚才说太多话,肯定饿了。
后台的休息室里,严默给我递了块小蛋糕,是我喜欢的草莓味：刚才有个粉丝跟我说,她考前焦虑,听了你录的‘考试呢就慢慢答’的音频,居然超常发挥了。
真的啊
我眼睛一亮,那太好了！其实呢,废话也不是没意义,意义呢就在于能让人慢下来,慢下来呢就不用慌,不用慌呢就能做好很多事,做好很多事呢……
就能让很多人开心。
严默接过我的话,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你不知道,你现在有多重要。对我来说,你是治愈我的药；对粉丝来说,你是缓解焦虑的小太阳；对公司来说,你是‘活招牌’。
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突然有点脸红,赶紧低头吃蛋糕：我就是说了点废话而已,没那么厉害……
在我心里,你最厉害。
严默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挠在我心上。休息了一会儿,外面传来粉丝的喊声：戚老师！再来说两句吧！
严默笑着推了推我：去吧,你的粉丝还等着呢。
我走回舞台,刚拿起话筒,就看见严默站在台下,手里举着个小小的灯牌,上面写着
戚话的废话最可爱——
那是刚才粉丝送的,他居然偷偷留了一个。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全场说：其实呢,我以前总觉得自己说话太绕,会让人烦,直到遇到严总,遇到你们,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废话,也能帮到别人,能帮到别人呢就很开心,很开心呢就想一直说下去,一直说下去呢……
一直说下去呢,我们就一直听！
粉丝们齐声喊,声音响亮又温暖。严默站在台下,看着我,眼神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我突然觉得,能成为
废话文学大师,能遇到这么多人喜欢,能和严默在一起,真的是最幸福的事。
开放日结束后,严默牵着我回家,路上的路灯亮着,暖黄色的光洒在我们身上。我慢悠悠地说：今天呢,真的很开心,开心呢就想多走一会儿,多走一会儿呢就能多跟你说说话,多跟你说说话呢……
就能多听你说废话,
严默接话,声音里带着笑意,以后每天,我都想陪你走这样的路,听你说这样的话,不管是说豆浆,说蛋糕,还是说路上的小狗,我都听。
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我,认真地说：戚话,我以前总觉得生活是快节奏的,是充满压力的,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慢下来,听一听废话,也能这么幸福。我想跟你一起,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好不好
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有路灯的光,有我的影子,还有满满的温柔。我用力点头：好啊！以后呢,我每天都跟你说废话,说早餐,说工作,说所有开心的事,所有开心的事呢……
所有开心的事,都要跟你一起经历。
严默打断我,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动作温柔又认真。
路边的小狗跑过,摇着尾巴,像是在为我们开心。我突然觉得,废话文学不是没用的话,是藏在日常里的小确幸,是能让人感受到温暖的小魔法,是能让喜欢的人一直在一起的小秘密。
以后呢,我还要继续说废话,说给严默听,说给粉丝听,说给所有需要的人听,因为我知道,总有个人,会耐心听我把话说完,会把我的废话,当成最珍贵的情话,会陪我一起,慢慢走过每一个
说废话
的日子。
05
婚纱店的试衣镜前,我扯着裙摆转了个圈,对着镜子慢悠悠开口：这件婚纱呢,是象牙白的,象牙白呢就比纯白温柔,温柔呢就适合婚礼,适合婚礼呢就想多试一会儿,多试一会儿呢就能找到最合适的角度,最合适的角度呢……
不用找了,这件就很好。
严默从身后走过来,帮我理了理肩带,指尖带着点温度,你穿什么都好看,尤其是穿婚纱的时候,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
——
当然,想象中呢也很好看,只是现实呢更好看,更好看呢就不想再换了,不想再换呢……
我愣了愣,忍不住笑：严总,你现在说废话的本事,都快赶上我了。
跟你学的。
他低头,在我耳边轻声说,自从听你说废话,我现在连失眠都好了,有时候晚上你没说完,我就睡着了,睡得还特别香。
试衣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严默的妈妈探进头来,手里还拿着个首饰盒：阿默,小话,你们看我给小话带了什么这是我当年结婚的项链,珍珠呢是淡水的,淡水的呢就温润,温润呢就适合传给儿媳妇,传给儿媳妇呢……
我看着阿姨眼里的笑意,突然有点眼眶发热
——
第一次见阿姨的时候,她还担心我
说话太绕
不适合严默,现在却主动把传家项链给我,连说话都带了点
废话味。
谢谢阿姨。
我接过项链,阿姨帮我戴上,对着镜子满意地点头：真好看！阿默,你可得好好对小话,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她,你现在还在跟报表较劲呢,较劲呢……
妈,我知道。
严默握住我的手,语气认真,我会一辈子对她好,每天听她说废话,陪她吃喜欢的火锅,看她跟粉丝聊天,不管她想说多久,我都听。
婚礼定在周末,场地选在郊外的草坪,程序特意开发了个
废话婚礼播报器,循环播放我的经典语录：今天呢是个好日子,好日子呢就适合结婚,结婚呢就会开心,开心呢……
贾精明也来了,还带来了贺礼
——
一本他自己印的《废话文学诗集》,封面上写着
赠戚话：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粉丝们坐在台下,举着灯牌,看到我和严默走过来,齐声喊：戚老师！严总！一定要幸福啊！
我笑着挥手,忍不住说：谢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来呢就是缘分,缘分呢就很珍贵,珍贵呢就想跟大家多说两句,多说两句呢就想祝大家都开心,都开心呢……
都开心呢,就请大家吃好喝好！
严默接过我的话,台下爆发出笑声,连牧师都忍不住笑了,等笑声停了,才问：戚话女士,你愿意嫁给严默先生,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都愿意每天跟他说废话,听他说废话吗
我看着严默的眼睛,认真回答：我愿意。嫁给严默呢,是我想了很久的事,很久呢不是一天两天,是从他第一次听我说完三分钟废话,还说‘很舒服’开始。以后呢,我想每天跟他说早餐吃了什么,路上看到了什么,工作遇到了什么,就算是废话,就算是绕圈子,我也想一直说下去,一直说下去呢,就想跟他过一辈子,一辈子呢……
一辈子呢,我都听。
严默打断我,眼眶有点红,戚话,以前我总觉得生活是黑白的,是你用废话给它涂上了颜色,是你让我知道,慢下来也很好,绕一点也很好,不用总是追求高效,不用总是紧绷着。以后,我想跟你一起,把日子过成‘废话文学’,过成我们喜欢的样子。
交换戒指的时候,阳光刚好洒在我们手上,戒指是严默特意定制的,内圈刻着我的两句废话：你呢,是我喜欢的人；我呢,想跟你过一辈子。
台下的掌声和欢呼声混在一起,阿姨擦着眼泪,贾精明举着手机拍照,程序的
废话播报器
还在循环：结婚呢是幸福的开始,幸福呢会一直延续……
婚礼结束后,我和严默坐在草坪的长椅上,看着粉丝们在旁边聊天,有的在模仿我的废话,有的在讨论下次
废话专场
什么时候开。严默握住我的手,轻声说：你知道吗昨天程序给我看了个数据,说有很多人因为你的废话缓解了焦虑,还有人说听你的音频能睡好,你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
有意义呢就好,
我靠在他肩上,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到,废话能帮到这么多人,我只是想把话说清楚,说慢点,没想到呢就成了‘治愈神器’,神器呢也不是我厉害,是大家需要这样的‘慢’,需要这样的‘绕’,需要有人告诉他们,不用急,不用慌,慢慢来呢……
慢慢来呢,什么都能做好。
严默接话,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就像我们,从一开始的‘发言人和老板’,到现在的‘夫妻’,也是慢慢来的,慢呢才走得稳,走得稳呢才走得远,走得远呢……
走得远呢,就会一直在一起。
我笑着说,他也笑了,阳光落在我们身上,暖融融的。
后来的日子,就像我们期待的那样,慢而温馨。我继续当我的
废话文学大师,偶尔接接代言,跟粉丝聊聊日常；严默的躁郁症彻底好了,不再被报表和会议困扰,有时候还会跟我一起录
废话音频,粉丝们说
严总说废话的时候,比说商业术语可爱多了。
程序的
废话生成器
终于升级成功了,不过他再也不跟我比了,而是把生成器改成了
助眠神器,免费给需要的人用,上面还写着
灵感来自戚话；贾精明成了我们家的常客,每次来都带豆浆,还会跟严默聊
怎么用废话应付董事会,两个人从
对手
变成了
废话搭子。
有天晚上,我和严默坐在阳台看星星,我指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慢悠悠说：那颗星星呢,离地球很远,很远呢就看起来很小,很小呢也很亮,很亮呢就像我们的日子,看起来普通,其实很温暖,很温暖呢就想一直过下去,一直过下去呢……
一直过下去呢,就每天听你说废话,每天跟你说废话,每天都开心。
严默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肩上,声音温柔,戚话,谢谢你,谢谢你的废话,谢谢你让我的生活变得这么好。
我转过身,抱住他,轻声说：不用谢,严默。其实呢,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话,愿意把我的废话当成宝贝,愿意陪我慢慢走。以后呢,我们还要一起说很多很多废话,走很多很多路,看很多很多星星,直到我们都老了,老了呢……
老了呢,我还听你说废话,还陪你看星星,还跟你一起吃火锅。
严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这辈子,下辈子,都这样。
天上的星星亮着,风里带着淡淡的花香,我靠在严默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突然觉得,最好的爱情,大概就是这样
——
你愿意说,我愿意听,就算是废话,就算是绕圈子,也能一直聊下去,一直幸福下去。
毕竟,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跟君一辈子,如享一辈子。
（完）
后记小彩蛋
一年后,我们有了个小女儿,取名叫
严小话。
小话继承了我的
废话基因,刚会说话就对着奶瓶说：这个奶呢,是热的,热的呢就好喝,好喝呢就想多喝两口,多喝两口呢……
严默每次听小话说话,都笑得合不拢嘴,还说要给小话开个
迷你废话专场,让她跟粉丝们
交流交流。
粉丝们得知消息后,纷纷在评论区留言：期待小话老师的首秀！以后就是‘废话文学一家三口’了！求严总录小话说话的音频,肯定比戚老师的还治愈！
看着身边的严默和怀里的小话,我突然觉得,生活最美好的样子,不过就是这样
——
有喜欢的人,有可爱的孩子,有听你说废话的人,有让你觉得温暖的日常。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们的废话,也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