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官爷,办案讲究人赃并获。你说我等破坏河道,证据何在?再说,靠山屯为何要堵塞河道耽误自己用水?反倒是你们早早埋伏在树林中,一见我们就跳出来诬陷,是何居心?”
班头被秦明问得一噎,他没想到秦明如此冷静且条理清晰。
他确实是受了金奎的打点和吴德昌的指令,前来设套抓人的。
“大胆刁民!你与金家主有过节,便堵塞河道然后嫁祸金家。”班头倒打一耙,“用心真是歹毒,尔等不伏法天理何在?”
好一个倒打一耙!
秦明被气乐了!
“去衙门不是不可以,但不是现在!”秦明声音更冷,“我等清理完河道后,再去衙门不迟,但不是去伏法而是去告状!告有人恶意堵塞河道,诬陷良民!还要问问县丞吴大人,他就是这般治理地方,纵容手下勾结乡绅,残害百姓的吗?!”
秦明直接点出吴德昌,让那班头脸色一变,心中有些发虚。
这种事毕竟见不得光。
“这位官爷,你回去告诉金奎,也告诉吴德昌,用下三滥的手段,救不了他们!想要回军田?想要我秦明的命?让他们亲自来拿!耍这些见不得光的小人伎俩,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他们!”
秦明声音铿锵,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杀气:“至于河道!关乎靠山屯的生计,今日必须疏通!谁敢阻拦,休怪我秦明不讲情面!”
“护村队!”
“在!”蔡墩、王老七等几十名护村队员,齐声怒吼,刀枪紧握,弓箭上弦,一股凛然的战意冲天而起,死死围住了面前一众衙役。
班头及其手下平日里欺压百姓还行,何曾见过今天这样的阵仗?
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气一冲,顿时脸色发白,腿脚发软,连连后退。
他们毫不怀疑,若是真敢阻拦,面前这群泥腿子绝对敢动手,为了那点赏钱,把命丢在这里可不值!
“你…你们…你们要造反不成?!”班头色厉内荏地喊道。
“滚!”秦明两道剑眉竖起,厉喝一声。
班头一个激灵,脸色青白交加,最终还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冒险,咬咬牙,撂下一句“你们等着!”便带着手下灰溜溜地钻回林子跑了。
赶走了衙役,秦明立刻下令:“清理河道!把沙袋石头都搬开!注意安全!”
众队员立刻撸胳膊挽袖子,跳进河道当中。
看着队员们奋力清理河道,看着被污染的肥坑,秦明怒火满腔。
金奎在吴德昌配合下的这一手,虽然被他强行破局,但也充分说明,敌人一直没有闲着,时刻想夺回军田。
更重要的是,金奎的疯狂反扑,说明他已经狗急跳墙,接下来的手段可能会更加激烈和无所不用其极。
“墩子,老七叔。”秦明声音低沉,“从今天起,护村队分成三班,日夜不停,巡逻守卫!重点看守水源、粮种和军田!发现任何可疑人格杀勿论!”
“另外,把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跟徐先生讲清楚,让他速速写成状子!状告金奎堵塞河道,勾结衙役诬陷良民!我要把这个状子直接递到卫所薛百户那里去!”
既然吴德昌和金奎穿一条裤子,那就把官司打到更高一级!薛百户既然能主持公道发还军田,或许也能在这件事上给县衙施加压力。
秦明与金奎、吴德昌的斗争,彻底进入了白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