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极其擅长这种贴身短打,往往能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发起攻击。
尤为让秦明心惊的是,对方跟他一样,似乎也没真正下死手?
许多招式看似凶险无比,直取要害,但总在最后关头稍稍偏转,或者力量收束,像是一种试探。
“女侠底是什么人?跟我有何冤仇?”秦明低吼一声,攻势骤然加紧,匕首化作点点寒星,笼罩对方周身大穴。
显然他试图逼出对方的根底。
女人依旧默不作声,一双清冷的眸子在交手间隙,更加专注地打量着秦明的每一个反应。
然而,就在女人走神的一刹那,秦明右手中的匕首直逼她的面纱。
女人慌了,一个转身想躲闪开
哪曾想秦明速度更快,女人闪躲的身形正好钻进秦明的怀里。
好弹!
好挺!
好大!
秦明的大手轻轻一捏!
果然是女人!
“登徒子!我要杀了你!!”
“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秦明将女人的双手控制住。
“吭哧!”
女人一低头,一口咬在秦明的左手万字上。
“操!你属狗的!”秦明吃痛一咧嘴,顺手将女子推开。
女人却不再恋战,脸颊发烫,逃也似的跑进了茫茫夜色里。
秦明回到“荣昌货栈”为他预留的房间里,轻轻合上门扉。
借着烛光看向左手手腕上椭圆形的牙印。
“嘶——”秦明倒吸一口气。
“他奶奶的还带咬人的,不过,这个女人是谁呢?”
黑衣女子的身法、招式,都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战场上明刀明枪与敌人干,秦明毫不惧怕,但江湖中诡谲难测的试探与算计,却让他有点头痛。
“江湖…”秦明低声玩味着这两个字。
对于此,原身的记忆里纯粹是一片空白,而前世的秦明,虽是世界顶尖的特种兵,擅长各种环境下的格杀与生存,但对充满门派、恩怨、独特规矩的“江湖”的认识,还停留在金庸或者古龙的武侠小说里。
秦明躺在榻上,心中暂时将这些疑问压下。
难以入睡。
他索性坐起,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慢慢饮着,冷静地分析局势。
苏婉晴的出现,既带来了巨大的潜在风险,也带来了难以想象的机遇。
所谓风险,苏家嫡女本身就是朝廷钦犯,尽管是冤枉的,但与她牵扯过深,一旦暴露,那便是灭顶之灾。
何况苏婉晴的仇敌乃是朝廷手握重权的奸佞,这股力量远非一个小小的县丞可比。
所谓机遇,苏婉晴身为前左都御史千金,即便流落风尘,其见识、智慧、以及她可能通过特殊渠道掌握的朝野信息和隐秘(比如让吴德昌恐惧的把柄),都是无价之宝。
若能赢得她的助力,对于自己未来在这个世界的布局,将有难以估量的益处。
更何况于情于理,面对这样一个身负血海深仇、且对自己有恩的弱女子,秦明也不会置身事外。
“苏彻…阉党…”秦明努力回忆着原身关于这场大案的模糊记忆。
那应该是几年前一场席卷朝野的大风暴,无数官员被牵连,云若烟的父亲云翀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原身当时年纪尚小,地位卑微,对核心真相一无所知。
“要帮苏婉晴,仅凭护村队这点力量,无异于蚍蜉撼树。必须更快地发展壮大!‘高筑墙、广积粮’的速度要加快。在拥有足够实力前,必须更加低调隐秘。”秦明暗自思忖,“与苏婉晴的联系必须绝对保密,甚至对靠山屯的人也要暂时隐瞒。”
再有,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吴德昌以及金奎必然要进行的后续报复。
“明天不管从薛百户那里得到什么结果,也必须尽快返回靠山屯!”秦明下定决心。
连城县城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只有回到靠山屯,依托地利和初步组织起来的人心,才能更好地应对风险。
他吹熄蜡烛,和衣而卧,但精神却保持高度警惕,耳听六路,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那个神秘的黑衣女侠,就像一把悬在暗处的利剑,让他无法完全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