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金家书房!
“我的粮食!我的粮食啊!!”金奎披头散发,目眦尽裂!
疯子一般,嗷嗷嚎叫!
就在刚刚,管家马家驹跑来告诉他:镇北的粮仓着火了,将近十万斤粮食被烧个精光。
十几个守卫也全部丧命。
“废物!一帮废物!”金奎把书房砸个稀巴烂,“十几个人,连一个粮仓都看不住!竟然让人全给杀了!”
马家驹吓得跪在地上,浑身发抖:“老爷息怒,赶紧报官啊!”
“报官,报个屁官!”金奎猛地一拍桌子,双眼赤红,“肯定是秦明干的!”
他和吴仁伟想断秦明的粮路。
人家给你直接来一个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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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县衙。
吴德昌正在书写卷宗,其侄吴仁伟匆匆走了进来。
“叔,金奎的粮仓被烧光了!十个看守全都死了!”
“什么?!”
吴德昌听完吴仁伟的禀报,手中的毛笔“啪嗒”一声掉在本子上,染黑了一大片。
“金家粮仓被烧没了,还死了十几个看守!是不是靠山屯那个秦明干的?!”吴德昌猛地站起身,额头青筋暴跳。
就在前不久,金奎向他承诺金家的收成从即日起有他吴县丞三成。
这哪是只烧没了金家的银两,也是烧没了他的银两啊。
吴仁伟应道:“金家来人说,从现场留下的箭矢和痕迹上看极有可能就是姓秦的干的。。”
吴德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个名字嚼碎:“姓秦的!本官原来想用官面上的手段慢慢玩死你,万没想到你居然自己找死!”
吴德昌此刻再也顾不得什么官身体面,徐徐图之了。
秦明已经触碰到了他的逆鳞,成了必须立刻铲除的生死大敌!
“叔父息怒”
“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吴德昌咆哮着打断吴仁伟,“姓秦的已经成了气候,再不除掉他,你我都要死在他!”
吴仁伟眼中闪过毒辣的光芒:“叔父,事已至此,常规手段已经来不及了!必须下猛药!立刻调集人手,以剿灭盗贼的名义,直接荡平靠山屯!将秦明以及靠山屯的泥腿子,全部…!”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调集人手?调哪里的人手?”吴德昌皱眉,“县尉那边没有确凿证据,不会轻易出动官兵。就凭你养的那些打手和金家的废物家丁护院?”
吴仁伟阴冷一笑:“叔父,您忘了‘黑风寨’吗?”
吴德昌瞳孔一缩:“黑风寨?那群胡子?你与他们有联系?”
“这些年,愚侄运货都要经过他们的地盘,故而早已打点好了关系,每年都有孝敬。黑风寨大当家‘座山雕’,凶悍无比,手下有上百亡命之徒!只要许以一定数量的银两,再承诺事成之后,靠山屯的财物女人尽归他们所有,不怕他们不出力!”
吴德昌闻言,沉吟起来。
借助土匪之手,血洗靠山屯,然后官府再出来“剿匪”收拾残局,将自己摘干净…这倒是一条毒计!
“只是…此事风险极大,万一走漏风声…”吴德昌仍有顾虑。
“叔父!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吴仁伟急道,“那秦明如今羽翼未丰,这正是我们出其不意、一举铲除他的最好时机!”
吴德昌看着侄子狠厉的眼神,又想自己的财富被秦明毁了,最终一咬牙,狰狞道:“好!就依你之计!你立刻亲自去一趟黑风寨,务必说服座山雕!我这边会准备好文书,一旦你们动手,我立刻就以‘获悉匪情、紧急剿匪’的名义,派衙役和乡勇随后‘支援’,实则封锁消息,清理首尾!”
“是!”吴仁伟眼中露出兴奋而残忍的光芒,“秦明,这次没有英若男护着你,看老子怎么把你捏死!”
一场借刀杀人、血洗村屯的惊天阴谋,就此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