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头…吴…”秦明眼神一凝,“这像是某种信物。看来吴仁伟和土匪勾结,证据确凿了!”
他小心收起腰牌,这将是日后反击的重要物证。
然而,秦明并不知道,更大的危机并未解除。
吴德昌“假剿匪真灭口”的戏码,才刚刚要上演!
就在靠山屯军民忙于救伤和清理之时,一队打着官府旗号、由县衙捕快和临时征召的乡勇组成的队伍,约莫五六十人,在马捕头带领下,正“浩浩荡荡”地朝着靠山屯开来。
他们的任务,根本不是剿匪,而是按照吴德昌的指示,在土匪“得手”后,以清剿残匪、安抚百姓为名,进入靠山屯,实则——灭口!
将所有靠山屯村民屠杀殆尽,并嫁祸给土匪!
如今土匪意外败退,但马捕头并不知道战况发生了逆转,他仍然按照原计划,带着人马,逼近了伤痕累累的靠山屯。
真正的危险,往往来自于看似“合法”的背后。
日头偏西,靠山屯的善后工作仍在紧张进行。
伤员得到了初步安置,尸体也已清理完毕,但悲伤和疲惫的气氛依旧笼罩着整个屯子。
就在这时,屯子口瞭望哨再次敲响了铜锣——不过这次的警报声调与之前不同,是表示有官方队伍接近。
“官府的人?他们来干什么?”蔡墩皱起眉头,看向秦明。
秦明心中一动,立刻想起了吴德昌。
土匪刚败退,官府的人就来了?这时间点未免太巧了!
“所有人戒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下武器!”秦明立刻下令,同时带着蔡墩、王老七等核心队员来到残破的屯子口。
只见土路尽头,一支五六十人的队伍开了过来。
前面是十来个穿着公服的捕快,后面跟着几十个拿着五花八门武器的乡勇。
队伍中间,还有一个骑着瘦马,正是带队的马捕头。
他们打着官府的旗帜,看起来倒像是正规军。
队伍在在屯子口停下,马捕头骑在马上,倨傲地扫视着眼前一片狼藉、血迹未干的战场以及墙头、门口那些虽然疲惫却依旧手持兵器、眼神警惕的护村队员,眉头皱了起来。
这一幕,好像和吴县丞说的不太一样啊?不是说土匪洗劫,他们来收拾残局安抚百姓吗?
怎么看起来像是经过一场恶战,而且这些泥腿子…怎么还拿着刀枪对着官府?
“咳!”马捕头清了清嗓子,拿出官威,高声喊道:“尔等可是靠山屯军户?本官乃本县捕头!奉吴县丞之命,获悉有悍匪袭击本屯,特率官军前来剿匪安民!现在匪情如何?还不快快迎接王师?尔等手持兵刃,意欲何为?想造反吗?!”
这番话听起来冠冕堂皇,但秦明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劲。对方似乎对他们击退土匪感到意外,而且一来就扣“造反”的大帽子。
秦明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拱手道:“原来是官爷。劳烦官爷们跑一趟。匪患已然平息,黑风寨胡子已被我等小民击退,斩首五十余级。小民代表全屯多谢县丞大人挂怀。”
“击…击退了?”马捕头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失声叫道,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黑风寨上百悍匪,被这群泥腿子击退了?还杀了五十多个?开什么玩笑!
他身后的捕快和兵勇们也一阵骚动,面面相觑。
马捕头脸色变幻不定,吴县丞给他的密令是进来“清场”的,现在这情况…还怎么清?
马捕头眼珠一转,立刻有了新说辞:“既然匪患已平,那便更好!我等需进村查验匪首,清点战果,安抚伤亡,以免有残匪隐匿其中!尔等积极配合便是!”
查验匪首?清点战果?说得好听!
只怕一进来,就要寻找借口发难,强行缴械,然后…
秦明心中冷笑,已然看透了对方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