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我静立虚空，眼底无波无澜。
纵使慕赫不这样做，我也会亲自找她寻仇的。
这是她种下的因果，合该血债血偿。
风茗雪被慕赫接连斩断四肢。
暗中捏碎传讯玉符，向天庭求援。
她再怎么不受天帝待见，终究是天庭六公主。
很快天边金光破云，援兵将至。
断肢若及时接续，尚可重生。
我指尖微动，一道煞气绞碎她残肢经脉。
顺带剥落了她的异容相术。
那张丑陋的面孔，吓得慕赫猛地后退半步。
见此情形，风茗雪眸中生机散去。
瘫在血泊里不再挣扎。
慕赫却突然笑了。
染血的嘴角微微扬起。
正正盯着我灵身隐匿的方向。
眼底翻涌着难掩的狂喜。
“攸竹，是你吗？”
他颤抖着伸出手向虚空探去。
我倏地召回灵身。
只让他触到一片虚无的阴风。
“我就知道”他忽然低笑起来。
“好不容易挣脱轮回，你怎么舍得死？”
笑声越来越响，混着喉间涌上的滞涩。
变成某种可怖的呜咽。
天兵来时，我隔空召出聚魂幡。
「承蒙天恩暂借，今原物奉还。」
他们向着魂幡来的方向拱手行礼。
“昔日被公主蒙蔽，多有冒犯！”
当初，风茗雪迷惑仙君盗出魂幡。
引来守护神兽和各路天兵们追讨。
她当即就把盗幡的罪名扣在了我头上。
害得我被四处围剿。
连累我在渡劫神莲下丧命。
可惜，她只有一条命。
不然我说什么也会让她尝遍我受的苦。
慕赫和风茗雪被天兵押上天庭受审。
我带着儿子的长命锁去了凡间度日。
当年儿子被恶灵撕扯吞咬。
有一道元神躲入了这银锁中。
我引来渡劫神莲的莲心劫露日日浇灌。
待万年后，说不准也会有奇迹发生。
五日后，天庭开审。
仙使手持天帝玉旨来召。
我现身凌霄殿，慕赫一眼认出了我。
“攸竹”他嗓音嘶哑，镣铐哗啦作响。
像是要挣脱天兵的钳制冲过来。
风茗雪四肢尽失，被塞进一口大缸里。
天帝高坐云端，目光如电：
“攸竹，聚魂幡一案，你可有话说？”
到底是他亲生的孩子。
临到头还是想避重就轻地拉一把。
我缓缓抬眸，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回禀天帝，此案”
照实供述了风茗雪勾连魔妖作乱的事。
满殿哗然。
天帝恨风茗雪让他丢尽颜面。
当即命人推她去诛仙台斩灭神魂。
永世不入轮回。
更恨我不留余地，将她女儿变成怪物。
有意借六界苍生道德施压。
让我和慕赫重新结为夫妻，一起出征剿灭魔妖。
我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还有天庭的职位也一并拒绝。
天帝怒极，周身仙气翻涌。
却在感知到我身上混沌气息时骤然僵住。
荒妖修炼至此，早能吊打他几个回合了。
慕赫被罚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
我啃着甘蔗悠哉游哉地站在一旁观刑。
他抬头看见我龇牙咧嘴，喜不自胜。
我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随手扔了甘蔗，一步踏回了我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