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书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橙橙,你可以帮这个忙吗?”
陈希橙的眼眶红得不能再红了,带着哭腔说道:“谢景书,我是做文物修复的,我的手不是用来改这些东西的!”
赵羽晴见状立马挤出了两滴眼泪,双手紧紧攥着婚纱,模样看着十分委屈,“陈小姐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不该让你做这种粗活的。”
说完后苦笑了一下,“也是,我这种穷人又怎么配让千金小姐来为我改衣服呢?只是我真的太喜欢这件婚纱了,我要是死之前能穿上这件婚纱,那我也死而无憾了。”
“橙橙!”谢景书低声呵斥,“你怎么能这么说?难道那些所谓的文物要比一个活人的心愿还要重要吗?我的橙橙怎么会是这么冷漠无情的人呢?”
陈希橙没有回话,而是死死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的落下泪来。
还记得她刚刚从事文物修复的时候,谢景书无比珍惜的她的手,不仅每天给她用温牛奶来泡着,给她擦上各种各样的护手霜,甚至连稍微一点重的东西都不给她拿。
他说:“橙橙的手比我的命还重要,我可得小心护着!”
可现在为了赵羽晴,他竟然让她用手来改衣服?
谢景书对她的爱终究是转移到了另一个女人身上了。
陈希橙大口大口喘着气,心脏痛到麻木。
良久之后她才出声,“好。”
就算是还了这些年来谢景书对她的好吧。
谢景书终于松了一口气,将陈希橙紧紧抱在怀里,并给了她的脸颊“啵”了一下,声音无比响亮。
“我就知道我老婆就是这么好的人,老婆谢谢你!”
婚纱店员听到这句话,登时脸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在她们离开后还忍不住议论纷纷。
“什么情况,难道试婚纱这个不是这男的的老婆?另一个才是?”
“天哪,这样太炸裂了。”
“难怪另一个都快哭了,这也太能忍了。”
谢景书护着赵羽晴离开了,陈希橙跟在后面好像是个小丑。
为了能让赵羽晴的婚礼的顺利筹办,谢景书逼着陈希橙连夜修改那件婚纱。
婚纱又厚又重,累得陈希橙的双手直打颤。
不仅如此,修改衣服和文物修复完全不一样,陈希橙缝衣的时候那缝衣针总是时不时扎到她的手,没多久双手就已经被扎出了许多个血窟窿。
谢景书看见之后,心疼道:“橙橙辛苦你了,我答应你,到时候我们的蜜月旅行就去你一直想去的北极,去看你想看的北极光好不好?”
“已经不需要了。”陈希橙无比平静说道。
“你说什么?”谢景书愣住了,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他惊慌地握住了陈希橙的手,眼尾泛红,带着哭腔道:“橙橙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会——”
“我没有生你的气?”
“真的?”
“真的。”陈希橙回答得有气无力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去陪他玩这种爱情游戏了。
这件婚纱她整整修了两天才修好,让谢景书将婚纱送去给赵羽晴后,陈希橙身心疲惫,只想着好好保养她的手,不想再做任何事情了。
只是她刚刚将千疮百孔的手泡进牛奶里的时候,房门被忽然踹开,就看见了谢景书一脸怒色地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重重推了她一把。
“砰!”陈希橙是后腰重重地撞到了桌子边缘,疼得她冷汗立即流下。
“陈希橙你怎么会这么恶毒?你为什么要将缝衣针藏在婚纱里?她都已经癌症晚期了,你为什么还要针对她?!”
“我没有!!”陈希橙几乎是嘶吼出来的,“我没有将针藏在婚纱里!”
“橙橙我对你太失望了,你现在马上跟我走,去向羽晴道歉!”
赵羽晴一个穷人,工作没几年却住在高级公寓里,这房子是谁买的不言而喻。
陈希橙只觉得浑身冷得可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景书。
谢景书眼神闪烁道:“橙橙你别误会,我只是见羽晴没有地方住很是可怜,这才会给她买了一个小公寓而已。”
“景书哥哥。”
躺在床上的赵羽晴无比虚弱地唤道,下一秒就见她猛地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
谢景书猛然瞪大了眼睛,什么心虚愧疚全都没了,刚才的愤怒卷土重来。
他用力地拉着陈希橙的手,用力一甩,将她甩到了赵羽晴的窗边,怒喝道:“陈希橙!!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羽晴就是因为被你藏的针扎了一下,身体就变得这么差了!”
陈希橙疼得滋啦咧嘴的,崩溃大喊,“我没有!!针不是我放的,我从来就没想过针对赵羽晴!”
“你为什么就不能诚实一点?我不管!你害得羽晴变成这样子,在她能下床之前,你就负责给羽晴端屎端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