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结束即是开始
我是一名出生在古代皇室贵族,拥有现代记忆的人。
十五岁杀人,二十岁成为女帝!
陈靖曦这个名字是我父王所起,单名一个靖字,成帝后我封这个国家为靖宣国
世人都说我是魔头转世。
心智高于常人!
杀伐果断
可谁也不知道,我脑子里装着一整套现代生活的记忆。
不是霓虹闪烁的街道,而是上一世被男人骗得家破人亡的惨状。
那时我信了他的花言巧语,以为遇到了真命天子。
他说想和我一起开公司,还说以后让我当老板娘,我脑子一热,就听了他的话,到处贷款凑钱。
可钱一到他手里,人就变了样。等我察觉不对劲时,他早就卷着钱,跟那个一直藏着的小情人跑得没影了。
从那天起,催债的电话不分白天黑夜地打。
我不敢接,就换着号轰炸。
后来他们干脆找上门,家门口被喷得全是红油漆。
污言秽语刺得人眼睛疼。更恶心的是,有人趁夜里往门口泼屎汤,那股臭味几天都散不去。
上下楼的邻居见了我,要么赶紧扭头躲开,要么就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眼神里全是嫌弃。
回到屋子里更是一片狼藉,家具都被我变卖还债,剩下的几件也破破烂烂,窗户被催债的砸了好几次,补了又补,到处都是补丁。
唯一的慰藉,是那只陪了我三年的白猫。不管我多落魄,它都蜷在我身边蹭我手心。
可那天我推开门,却看见它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嘴角挂着白沫——是被人毒死的。
我咚地一下瘫坐在地上。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胸口堵得喘不上气,抽噎着连话都说不完整。
我攥着拳头告诉自己要坚强,可就在这时,
砰的一声。
头顶的灯突然灭了。
那一瞬间,我心里最后一点撑着的劲儿彻底垮了。
积攒了那么久的委屈、愤怒、绝望全涌了上来。
我猛地站起来,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碗碟碎了一地。
接着我像疯了一样,抓起什么砸什么,镜子、杯子、旧椅子……玻璃碎裂的哗啦声、木头断裂的咔嚓声,混着我的哭声在空荡的屋子里炸开,直到我浑身脱力地蹲在地上,看着满地狼藉,只剩止不住的发抖。
我眼神空洞地盯着窗台,慢悠悠站起身走过去。
低头往楼下望,
十层楼的高度没让我生出半分恐惧
只觉得跳下去就能了结这糟糕的一生。
就在我抬脚要跨出去的瞬间,楼下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喊!
那声音熟悉得让我心头一震!
橙子!
橙子!
你千万别想不开!
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解决!别做傻事!千万别做傻事啊!
我侧头往下看,是程寻。
喉咙像被堵住一样。
我只能小声呢喃:再见了,程寻。下辈子……我们有缘再见。
楼下的程寻还在拼命大喊:你说什么橙子!你别乱动!
可我已经听不进去了,闭上眼睛,身体顺着窗台直直坠了下去。
2穿越
身体下坠的瞬间,我瞥见天空中骤然出现一个黑色旋涡。一股强大的吸力猛地将我腾空卷起,下一秒就被彻底卷入其中。
等我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是个婴儿的身体!
只见一圈人围着我笑,他们个个都穿着古代贵族的锦衣华服。
最显眼的是正前方那人,满脸威严杀气,面相如龙——长脸,高挺的龙鼻,额头还有两块凸起的额骨,一看就绝非寻常人。
他就是陈宣帝,宣国的开国帝王,更是平定三国、缔造了最强盛王朝的君主。
我的母后叫星言,生我难产死去,我没见过母后,听父王说是个大美女,温文可亲
而他身旁站着的,是我堂哥二皇子,陈宣帝弟弟的儿子。
从我刚出生起,他就没断过杀我的念头。
那时候我还不会说话,每次察觉危险只能放声哭喊,但他眼底的阴狠和那些小动作,我全都看在眼里。
我清楚地知道,他野心勃勃,一直密谋推翻陈宣帝,想要自己登基称帝
我当然不会让他得逞。
父王已年过花甲,身体抱恙,先前在战场上拼杀的太子也早已战死,后来才有了我。
父王对我向来照顾有加,事事都顺着我,还教我习武、制药。
直到我六岁那年,父王举办了一场堪比长安城规模的盛宴。
各地使臣与大小官员纷纷前来赴宴。
席间,太监高声喊着:周国赠红色玉凤宝甲一件、紫荆冠一副!
这宝甲通体赤红,质地柔软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上面用金丝绣成的凤凰栩栩如生。
此外!
商国赠了千年何首乌一根,南海国则赠了万年砗磲宝珠一颗………
我从小没别的爱好,就爱收藏这些稀奇玩意儿。
——上一世我穷得叮当响,
这一世总要享尽荣华富贵。
于是我急忙跑到父王跟前:父皇,我想要这个!父王见我满心欢喜的模样,大笑着应允:好,好!只要我的小公主喜欢,父王就送给你!
我开心地跑过去准备接过玉凤宝甲,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回头一看,竟是二皇子的手下殷仲故意放在地上的一个盒子将我绊倒。
此人向来阴险狡诈,见我年纪小,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起身看了看地上的盒子,又抬头直视殷仲,冷静地吐出两个字:跪下。
殷仲有二皇子撑腰!
自然不服!
只低头对我行礼:公主,臣有何错,要臣跪下
我再次平静地重复:跪下。
他左右看了看二皇子和皇上,最终不情不愿地跪了下来。
我抬起右手,连着扇了他十个大耳光子,直打得自己手都生疼。
看着殷仲脸上交错的红手印,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缓缓抬头,眼底满是屈辱与不甘!
我挑眉道:怎么,不服气来人!再赏他五十个耳光子!
话音刚落,身旁一袭黑衣的影子便上前一步。
他是我的贴身护卫,自小陪我长大,不仅武功高强,更懂我所有心思。
只见他抬手

的一声脆响。
殷仲竟被这一掌扇得踉跄着摔了个跟头。
他攥紧拳头,却终究不敢发作,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让我心中的快意更甚。
影子正欲再次抬手,二皇子却快步上前拦住:皇妹,今日是册封你为长公主的好日子,文武百官都在,这般行事会不会不妥
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我轻笑一声,斜睨着他:哦是吗
随即给影子递去一个眼神。
影子心领神会,手起掌落,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次,殷仲的嘴角渗出血丝,一颗牙齿也被扇落在地。
好了!
父皇的声音从主位传来,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我的小公主,别闹了,快把你的凤甲拿着吧。
我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盯着殷仲的眼睛,声音冰冷如霜:再有下次,敢不听我的话,你就死。
殷仲瞳孔骤缩,浑身一颤,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不敢了!公主饶命,小的知错了!
我不再看他,转身时故意瞥了二皇子一眼,拿起那套精致的凤甲把玩。
只是凤甲尺寸偏大,我如今尚且穿不下,便想着等长大后再外穿。
这场宴会对于我来说实在无趣,我对父皇道:父王,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父皇连忙吩咐侍卫送我,我却摆了摆手:不用了,有影子陪我就行。
说罢,便带着影子转身离开。
此时宴会才刚刚进入高潮,没人注意到我们的离去——毕竟这早已不是我第一次偷偷溜出宫了。
3长宣镇马戏团
出了皇宫,繁华的长宣镇便映入眼帘。
作为这天下最热闹的城镇,这里汇聚了世界各地的奇珍异宝,即便夜色已深,依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我穿着一身素白的花裙,漫步在青石板路上,影子则像一道沉默的黑影,魁梧的身影始终跟在我身后。
镇上的人大多认得我的装束与影子的气场,路过时都纷纷避让,不敢靠近。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欢呼,我心中好奇,拉着影子挤了过去。
原来是一个流动马戏团正在表演,场子中央,猴子骑着小巧的自行车转圈,驯兽师不时给大象、梅花鹿投喂食物,引得围观者阵阵喝彩。
而最引人注目的!
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白虎。
它被铁链拴着脖颈,身上满是新旧交错的鞭痕。马戏团团长手持长鞭,狠狠抽在白虎身上,厉声喝道:跳!白虎吃痛,猛地纵身跳过第一个火圈,底下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
想不想看它连续跳两个
团长举起鞭子,煽动着人群,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只要赏钱够,别说两个!五个火圈它也能跳!
围观者顿时沸腾起来,铜钱、碎银纷纷扔向场子中央。
团长看着地上的钱财,眼睛都亮了。
手中的鞭子抽得更狠:给我好好跳!跳好了才有晚饭吃!
白虎低垂着头,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疲惫与恐惧,它瞥了眼那两个熊熊燃烧的火圈,在又一记鞭子落下后,终于咬牙纵身跃起。
火光中,它雪白的毛发被火星燎到,瞬间焦黑了一片,落地时还踉跄了一下。
可底下的人却全然不顾,反而更加疯狂地呼喊:跳五个!跳五个!
我看着白虎身上纵横的鞭痕和那片焦黑的毛发,影子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轻声问道:公主,要属下驱散他们吗
我攥紧了拳头,看着白虎那双写满绝望的眼睛,缓缓摇了摇头。
或许我能救下这一只白虎
我快步上前,厉声喝道:住手!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
马戏团团长愣了一下,随即堆起谄媚的笑:这位小姐,有什么事吗
这只白虎,你开个价,我买了。我直截了当地说。
团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用手指着我:小姐真会开玩笑!这白虎跟了我五年,早就通了人性,我怎么舍得卖
它可是我的摇钱树呢!
一百万两黄金。没等他说完,我便打断了他。
团长的笑声戛然而止,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
要知道,普通人一年的俸禄也才一两黄金。
一百万两简直是天文数字。
他吞了吞口水,说话都开始磕巴:什……什么
两百万两,我要买下它。
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围观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有人忍不住嘀咕:吹吧!
哪有人拿两百万两买一只老虎的
我朝影子递了个眼色,他立刻转身离去。没过多久,便带着两个侍卫搬来两只沉甸甸的木箱。
箱子一打开,金灿灿的黄金光芒四射,晃得人睁不开眼。
在场的人全都惊得张大了嘴巴,再也没人敢说一句质疑的话。
团长扑到箱子边,双手颤抖地摸着黄金,脸上的肥肉都笑成了一团:卖!我卖!别说这只白虎,这里所有动物您都能拿走!
说完,他抱着装黄金的箱子,头也不回地疯跑着离开了。
我放轻脚步,慢慢走到白虎面前。它起初有些警惕,看到我靠近便往后退了一步,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戒备。我举起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轻声安抚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愿意跟我走吗要是不愿意……
我的话还没说完,白虎竟主动朝我走了过来。影子见状,立刻挡在我身前,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别动。我轻声对他说。影子犹豫了一下,缓缓退到一旁。
白虎在我面前停下,温顺地趴在地上,脑袋搁在爪子上,静静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伸出手,摸到了它柔软的皮毛。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上一世养了三年的猫咪铲铲,眼眶瞬间湿润了。
我给你起个名字吧我摸着它的头,轻声说,叫小白怎么样白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眨了眨眼。我又试探着说:那叫你铲铲呢
听到铲铲两个字,白虎猛地抬起头,欢快地在我身边跳了跳,还用脑袋轻轻蹭着我的胳膊,像是在回应我。
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我笑着摸了摸它的耳朵:原来真的是你,这大概就是缘分吧。这一世,你还会陪在我身边。
我们走吧,一起回去。
我牵起裙摆,转身向外走去。铲铲立刻站起身,紧紧跟在我身后。
一路上,原本就纷纷避让的行人,看到我身后威风凛凛的白虎,更是吓得躲得远远的,连靠近都不敢。
我走在中间,看着身旁沉默的影子和温顺的白虎,满满的安全感
4长宣镇变故
我花下二百两黄金,买下白虎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长宣镇,转身便要带着影子和白虎离开这是非之地,被人顶上的感觉很不好。
可没走几步,前方突然横冲出五个彪形大汉,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他们二话不说,举剑就朝我扑来。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往后急退。身旁的影子反应极快,只见他双脚一蹬地面,整个人像出膛的子弹般飞射出去,双手由掌迅速化拳,砰的一声闷响,跑在最前面的两个壮汉直接被砸飞出去,口吐鲜血,落地便没了动静。
剩下三人见状又惊又怒,举剑齐齐刺向影子。但影子的速度快得惊人,一个转身闪过剑锋,眨眼间,另外三人也都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影子立刻转身冲我低喝:公主,我们快回宫,此地不宜久留!我忙点头应下,正要动身,却瞥见一道寒光从影子身后袭来——是一支箭!
影子小心!我失声喊道。
影子猛地侧身闪躲,箭尖还是擦着他的臂膀划了过去,鲜血瞬间渗湿了衣衫。容不得多想,我牵着白虎,跟着受伤的影子在集市上疯跑。可跑着跑着,我察觉到了不对劲:街上的村民眼神都透着股异样的冰冷,那不是普通百姓该有的神色,而是藏不住的杀意。难道这长宣镇就没有一个好人
我们慌不择路地跑到十字路口,正犹豫该往哪走,前方街道突然涌来一群穿着百姓服饰的人,手里却都握着长剑,动作整齐得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下子就把路堵死了。我们赶紧转向左,左边同样挤满了人;再看右边,密密麻麻也全是持剑的身影。原来这整个长宣镇,都成了敌人的埋伏圈!
我、受伤的影子和白虎被团团围在中间,根本无处可逃。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我我强压着心头的慌乱,高声质问道。
人群中走出一个满脸刀疤的男人,他咧嘴阴笑:告诉你也无妨,公主。如今这长宣镇已是我们的天下,只要你乖乖束手就擒,逼你父皇交出宣国,我们或许还能饶你不死。
就在这时,一阵东风刮过,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吗
说着,我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拔开瓶塞。剧毒粉末立刻随着东风飘向西侧的人群——这粉末只要吸入一克,便会当场毒发身亡。
果不其然,西侧的人很快便东倒西歪,一个个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我迅速拿出三粒解毒药丸,自己、影子和白虎各服下一粒,随即朝着西侧的缺口冲去。影子忍着伤痛在前面开路,我紧跟在中间,白虎则寸步不离地护在我身后,我们踩着倒地的敌人快速突围。
可没跑多远,又一群人涌了上来,再次将我们团团围住。
眼看突围无望,我摸出父王临行前给我的信号烟花,擦亮火折子将其点燃。
咻的一声,烟花直冲夜空,在漆黑的天幕上炸开一团耀眼的光芒。
就在这时,人群分开一条道,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走了出来,正是这伙人的首领殷仲。
公主,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殷仲语气傲慢,你的王国很快就要覆灭,以后这天下就是我的了。现在投降,我还能让你留个全尸。
我怒极反笑:你是什么狗东西也配在这里狂吠!
殷仲被我骂得面红耳赤,厉声嘶吼:兄弟们,给我活捉她!
我要让她不得好死,把她挂在城墙之上示众!周围的人立刻收紧包围圈,我、影子和白虎背靠背站着,握紧武器随时准备迎战。
就在这紧张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像闷雷般滚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黑暗中,一面绣着宣国图腾的国旗高高举起,紧接着,密密麻麻的身影涌了过来——是宣国的十万精兵!
他们身着金色铠甲,手持长枪,迈着整齐的步伐,气势如虹地朝我们这边冲来。
我心中一振,向前踏出一步,对着殷仲冷声道:殷仲,现在投降,我还能留你全尸。围拢的敌人见到这阵仗,纷纷吓得腿软,哪里还敢上前。殷仲面红耳赤的呵斥他们:都给我冲!不许退!可任凭他怎么喊,没有一个人敢动。
不过十多秒的时间,精兵已冲到最前方,徐将军骑着一匹黑马,手持长枪,高声下令:挡我者死!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长枪便如蛟龙出海,每一次挥舞都能挑翻一人,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很快,徐将军便来到我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参见公主,臣来晚了,让公主受惊了。
徐将军请起。我扶起他,目光扫过吓得浑身发抖的殷仲及其同党。徐将军站起身,低声问道:公主,这些逆贼该如何处置我看着一圈的敌人,眼神冰冷,头也没回地说道:全部杀了。不,屠城,长宣镇凡是有气的,一个不留。记住,把殷仲活着抓起来,我要亲自处置。
徐将军领命,转身对着身后的士兵高声传达命令。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十万精兵立刻展开行动,长宣镇的喊杀声与求饶声交织在一起,而我在徐将军的护送下,带着影子和白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布满阴谋与鲜血的小镇。
刚回到皇宫,便见父王在宫门口焦急踱步。他一眼望见我的身影,立刻快步迎了上来,声音里满是关切:我的小公主,没事吧说着便围着我转了好几圈,仔细打量。
我没事呢!
我笑着比划了两下军体拳,
您看,我还能打拳呢!
父王轻抚我的头顶,长舒一口气:没事就好。下次不许再偷偷溜出宫了,想出去尽管说,多带些士兵护卫,就不会有危险了。我挠了挠头,乖乖应道:好,我知道了!
长宣镇空无百姓、全是敌人的事,我已经知晓,不用你操心了。父王话音一转,对身后吩咐,来人!将影子白虎都带下去医治。随后,我便在宫女的护送下回了寝宫。
寝宫内早已备好超大的浴缸,水温恰到好处,旁边还摆着各色水果,清甜的香气让人心情舒畅。
我褪去衣物入了水,一身疲惫瞬间消散,靠在浴缸边竟不知不觉闭上了眼。
朦胧中,我仿佛躺在现代医院的病床上,头顶灯光闪烁
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喊:橙子醒醒!橙子!
朦胧中我看到程寻在握着我的双手!
我想睁眼、想伸手,身体却像被束缚住一般动弹不得。
公主!公主!宫女的声音将我惊醒,她正跪在地上,担忧地看着我:公主你刚刚睡着了,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我说是谁,宫女回道:‘程寻’这个名字。
我晃了晃神,压下对前世的回忆,笑着说:我洗完了。宫女连忙用纱巾为我擦干身体,我躺到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门口的动静将我吵醒。穿好衣服开门一看,徐将军正拎着殷仲站在门外——殷仲浑身是伤,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像只无力的小鸡。
我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心中毫无怜悯。公主,如何处置徐将军问道。我走到殷仲面前,缓缓抽出徐将军腰间的长剑,架在他颈间,随即手起刀落,鲜血溅到了我的手上。
徐将军吩咐士兵把这尸体抬走,我冷声道,等等!把他的头当做礼物送给二皇子。
这件事发生以后二皇子不再敢对我下黑手,但我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加倍奉还,这样的人一天不除我一天不安心。
眨眼时间过得飞快
五年后!
这天起床房换了套干净衣服,我拿起桌上的杏花簪子戴在头上,又吩咐后厨备好早点,径直去了父王的寝宫。
推门而入,父王还躺在床上,宫女将早点摆好后便退到了门口。我轻拍他的肩膀:父王,起来吃饭了。
父王醒过来,重重咳了两声,笑着说:我的小公主来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看您啦
我扶着他起身——父王年事已高,连起身都格外费力。
走到桌前坐下,父王突然神色凝重:靖曦,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守好宣国,别让它落入他人之手。
您说什么呢!我眼眶一热,您是皇上,龙体康健,一定能活万岁!父王却摇了摇头,起身将传国玉玺和亲笔诏书交到我手中:我身体不行了,你是我唯一的至亲,这江山就交给你了,好好保管。
看着手中的信物,想起从小到大父王对我的百般疼爱与纵容,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紧紧抱住了他。
父王拍着我的背,轻声安慰:好了,别哭了。你以后可是要做女帝王的人,要名留青史的,你是我的骄傲。说罢,他转身走向床边,可刚走两步,便突然倒在了地上。
父王!父王!
我嘶吼着扑过去
来人啊!
快传御医!
快!
御医很快赶到,我在门外焦急等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最终,还是传来了那个让我崩溃的消息——陈宣帝驾崩。上一秒还在和我谈笑的父王,下一秒就永远离开了我,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让我根本无法相信。
5登基女帝
国家一天都不能没有君主,父王临终前把传国玉玺和亲手写的诏书交到我手里,就是要我担起这份重任。
登基大典这天,大殿里站满了文武百官,气氛庄重得让人不敢大声喘气。
我站在龙椅旁,看着身旁的公公展开诏书,尖细却清晰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一字一句宣告着父王的遗命——正式传位给我。
诏书读完,侍从们捧着早已备好的衣冠上前。我换上那件绣着玉凤图案的红色宝甲,又戴上一支银色的杏花簪子。
当我转身坐上龙椅时,才真正看清台下乌泱泱的人群,所有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我清了清嗓子,用尽量沉稳的声音说道我的名字里有个‘靖’字,父王的国号是‘宣’,从今天起。
这个国家就叫‘靖宣国’。
话音刚落,台下的官员们唰地一下全都跪了下去。
齐声高喊:吾皇万岁,万万岁!
那声音又响又齐,在大殿里来回回荡,震得我耳朵都有些发麻。
我没说话,就静静地坐着,底下没有一个人敢抬头。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平身。
众人这才陆续站起身,整理着衣袍,眼神里满是敬畏。
这还是我第一次尝到称王的滋味,原来天下人真的可以任我调遣,这种感觉既陌生又让人安心。我登基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推翻长宣镇——我要在那里为父王修建一座陵墓。
长宣镇不算小,差不多有二十个篮球场那么大。可我早就听说,二皇子故技重施不少手下假扮成村民藏在镇里,所以这地方其实挺危险的。但为了父王的陵墓,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我当即在龙椅上写下一道圣旨,交给身旁的公公。他捧着圣旨走到大殿中央,展开后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刚念出开头,台下的人又全都跪了下去。
今日起,推翻长宣镇,原地重建陈宣帝陵墓。长宣镇所有百姓,世世代代都要参与陵墓修建,直到工程完工为止!就算我做了一件很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也会听从安排!
念完这道圣旨,公公又拿起另一道奏折,继续宣读:二皇子听命!
站在官员队伍里的二皇子听到自己的名字,身子明显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身为皇亲国戚,不思报国,反生异心,欲乱朝纲,赐白绫一条,以安民心!接到此诏,即刻赴死!
二皇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像筛糠一样发抖,嘴里不停喊着:不,我不能死!我没有反心啊!他喊着喊着,突然像疯了一样,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剑,朝着龙椅的方向冲了过来。
护驾!护驾!公公吓得尖叫起来。
就在这时,我的影子侍卫突然从旁边冲了出去,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只听噗嗤一声!
影子一剑抹了二皇子的脖子。二皇子瞪大了眼睛,双手捂着脖子,鲜血从指缝里涌出来,没挣扎几下就倒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的尸体,我只觉得一阵疲惫。退朝。我说完,从龙椅上站起身,转身就往寝宫走去。
6梦醒
回到寝宫,宫女点上沉香木,淡淡的香味飘满屋子,身后两个宫女拿着团扇轻轻为我扇风,舒服得让人卸下了一身疲惫。我脱下沉重的玉凤宝甲,躺倒在软榻上,这些年从公主到女帝的种种经历,像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转眼三年过去。
有一天,我换上普通百姓的衣服,带着几个侍卫微服私访,想去看看民间的真实样子。路过一个小山丘时,我看见一个少年独自坐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地望着远处的日落。
我走过去,学着他的样子坐在草地上,笑着问:这位公子,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少年嘴里叼着根青草,转头看见我,顿时红了脸,赶紧站起来拱手行礼:见过女士。我在看日落。
人们总说日出是开始,有活力、有希望,日落就是结束。可我觉得,一千个人看日落,就有一千种意思。在我看来,日落也是希望——年轻像日出,晚年像日落,可都是我们自己的人生啊。
说不定这个时空里我们在长大变老,另一个时空里,我们还都是慢慢长大的小孩呢。
他的话一下子戳中了我,这不正是我这些年的写照吗
这时,身后的侍卫上前低声说:小姐,该回去了。我站起身,看着少年问:你明天还来这里吗少年说:我每天都来!如果你想找我的话,就来这个山头找我,那我们明天见!他挠了挠头:不知女士怎么称呼我想起上一世的名字,随口答道:你叫我橙子吧。好,我记住了,橙子。我叫程寻。
听到程寻两个字,我心里猛地一惊,下意识地说了句什么。
程寻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赶紧摆手:没事没事,你的名字和我一个朋友一样。
从那以后,我们每天都在这里一起看日落,渐渐生出了好感,第二年春天,便走到了一起。
有了他的陪伴,我的生活不再只有朝堂和国事,变得越来越热闹、越来越充实。
一晃六十年过去,父王的陵墓早就完工,我的头发也苍白了许多、脸上布满了皱纹,来人啊,给我搬把椅子放在太阳下。程寻也跟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扶着我,一步步走到宫殿外。我坐在椅子上,身体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看着太阳慢慢往山下沉。我用了很大力气才说出话:程寻,你看今天的太阳怎么落得这么快我还没看够呢。他握着我的手说:太阳落下还有月光,月光落下还有朝阳,我们明天再一起看。
我轻轻摇了摇头:我要走了,不能陪你了。突然,我觉得浑身发冷,止不住地发抖。程寻急了:等我我回去给你拿被子!我知道自己撑不住了,死死攥住他的手:别走,陪着我。
接着,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来人!传我旨意!旁边的公公赶紧跪下:奴才在。让太阳……站住。
公公站起身,高声喊道:皇上有旨——让太阳站住!声音在宫墙间回荡。我望着远处的太阳,好像真的停在了半空中。我松了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辈子有过无数金银财宝,有过无数人伺候,可到最后才发现,我最想要的不过是和爱的人守在一起。我开始想念上一世的日子,想念现代的生活。
眼前渐渐变黑,只听到有人不停喊着橙子。
当我再次睁开眼,刺眼的灯光晃得我睁不开眼——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这个场景我经常梦到,可每次都动不了。
这次却不一样。
我转头一看,程寻正趴在床边,见我醒了,激动地喊:橙子!你醒了!
护士!
护士快来!
我虚弱地问:这是梦吗没想到还能见到你。程寻握着我的手,眼眶红了:不是梦,你睡了好久好久,我一直相信你会醒的。我静静地看着他,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我做了个好长的梦,梦里有个和你同名同姓、性格一模一样的人,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擦了擦我的眼泪:别瞎说,这不见到了吗还有个好消息,那个骗你钱的男人被抓了,钱都追回来了。等你好点,我们一起把钱还回去。对了,我们还没一起看过日落呢,之前问你要不要一起去,你还没回答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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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熟悉的脸,笑着点了点头。原来不管是梦里的靖宣国,还是现实的现代,最珍贵的从来都不是权力和财富,而是身边这个人,和一起看日落的简单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