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024年秋,屌丝打工人石红星在出租屋加班,收爷爷遗寄铜镜。划破手滴血,镜放青光,吸走意识。冰冷声音宣告:绑定绝境扭转镜,须穿入历代石姓名人,替远房老祖宗翻盘,失败即脑死亡。屏幕停在亲,我……,肉身失神,铜镜归寂。石红星已坠千年暗流,第一课:救一位同姓的未路枭雄,也是救自己。
他的力挽狂澜之路,才刚刚开始
第一卷:晚清·石达开——大渡河畔的绝地突围
青灰色的混沌猛地被撕裂,石红星的意识像沉在冰水里的石头,骤然被拽出水面。呛咳声中,他睁开眼,入目是破旧的帆布帐篷顶,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的霉味、汗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这味道绝不是他那间堆满快递箱的城中村出租屋该有的。
翼王!您醒了可算醒了!一个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哭腔。石红星转头,看见一个穿着补丁摞补丁的深蓝色号服的汉子,脸上满是焦灼,号服胸前绣着褪色的太平二字。
翼王太平
混乱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3万残部、大渡河畔、紫打地……还有一个清晰得让他心脏骤停的时间——1863年5月14日。他这不是在做梦,是真的穿越了,穿成了历史上那个在大渡河畔兵败身死、被凌迟处死的石达开!
翼王,您别吓属下啊!刚才跟李将军争执,您突然晕过去,可把弟兄们吓坏了!那汉子还在絮叨,石红星却听得心头一沉。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虚弱得厉害,抬手时,看到的是一双骨节分明、布满薄茧的手,掌心还有握刀留下的老茧——这是常年征战的手,和他敲了五年键盘的手,判若两人。
李将军呢石红星清了清嗓子,尽量模仿记忆里石达开沉稳的语气。他知道,现在不是慌的时候,作为电商售后客服,他最擅长的就是在混乱中找突破口,哪怕现在面对的是生死绝境。
李将军在帐外等着呢,还在为烧粮的事生气。汉子说着,掀起了帐篷帘。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汉子大步走进来,正是太平军将领李从珂。他一进来就急声道:翼王!您可算醒了!清军斥候来报,北岸的炮台明天就能架好,再不烧粮,等鞑子打过来,这些粮不就成了他们的补给
石红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帐篷角落堆着几袋糙米,袋子上还沾着泥土,显然是从附近搜罗来的。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慌乱,沉声道:粮,不能烧。
为什么不能烧李从珂急得满脸通红,现在营里只剩不到两百石粮,3万弟兄,还有五千多老弱妇孺,撑死了也就三天的量!逃兵一天比一天多,昨天夜里就跑了三百多,再不做决断,不用清军打,咱们自己就垮了!
石红星没有直接反驳,而是问:烧了粮,弟兄们知道没了活路,逃的人只会更多,到时候军心涣散,咱们拿什么挡清军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帐篷里的几个将领,现在最要紧的不是烧粮,是稳住人心。传我命令,立刻统计营里的老弱妇孺和伤兵数量,把粮先紧着他们吃,士兵们减半,将领们再减半——咱们是太平军,官兵一致,不能让弟兄们寒心。
李从珂愣住了,显然没料到石达开(石红星)会这么说。以前的石达开虽勇猛,却带着文人的执拗,遇到事容易钻牛角尖,可现在的石达开,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接地气的实在,像是一下子摸清了要害。
可……可粮不够啊!有个副将小声嘀咕。
不够也得挤。石红星语气坚定,另外,派斥候去上游和下游探探,看看有没有清军没守住的渡口,或者能涉水的浅滩。大渡河这么长,总不能每个地方都有清军布防。
上游是土司王应元的地盘!李从珂急道,王应元早就被清军收买了,不仅断了咱们的粮道,还派了人守着上游的渡口,咱们去了也是白去!
石红星心里一动。土司王应元——这是个关键人物。历史上,石达开曾派人去跟王应元谈判,想借道渡河,结果被拒绝,还被清军趁机包围。但现在不一样,他是石红星,他知道王应元的软肋——土司最看重的是自己的领地和利益,只要能让他觉得和太平军合作比跟清军合作更划算,事情就有转机。
王应元那边,我去谈。石红星说。
您去谈帐篷里的将领们都惊呆了,翼王,王应元那老狐狸狡猾得很,而且咱们之前路过他的地盘,征过他的粮,他恨咱们入骨,怎么可能跟咱们合作
石红星笑了笑,他做售后客服的时候,遇到过比王应元难搞一百倍的客户。客户说不买,不是真的不买,是没找到让他心动的理由;王应元说不借道,也不是真的不借道,是没看到足够的好处。
他恨的不是太平军,是断他利益的人。石红星道,清军能给的,咱们也能给,甚至能给更多。你们先按我说的做,统计人数、探查渡口,我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去见王应元。
将领们虽还有疑虑,但见石达开语气坚定,眼神里没了之前的焦躁,反而多了几分沉稳,也只能点头应下。
当天下午,石红星让士兵找来了一张粗糙的羊皮地图——这是太平军里仅存的行军地图,上面标注着大渡河沿岸的地形和土司的领地。他趴在帐篷里的矮桌上,借着昏暗的油灯,仔细看着地图上的标记。王应元的土司府在上游的安顺场附近,距离营地大约五十里路,中间要穿过一片山林。清军之所以不担心上游,就是因为有王应元的人守着,他们觉得王应元会像一条狗一样盯着太平军,不让他们有任何机会。
可石红星知道,狗是可以被收买的,只要给的骨头足够大。他想起历史上王应元最后也没得到好下场,清军平定太平军后,就以通贼的罪名削了他的土司职位,还抄了他的家产。如果能把这件事透露给王应元,再许给他一些实际的好处,比如清军留在安顺场的粮库——他记得史料里提过,清军为了稳住王应元,给了他不少粮,都存在安顺场的仓库里——说不定就能撬动他。
另外,太平军里有不少会打铁、会织布的工匠,这些都是土司领地稀缺的人才。如果能承诺战后让工匠留在土司领地,帮王应元打造农具、纺织布匹,对他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诱惑。石红星一边想,一边在地图上圈出关键地点,把要跟王应元谈的条件一条一条列出来——就像他做客服时,把客户的需求和解决方案一一对应一样。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石红星就起床了。他换上了一身相对整洁的号服,又让士兵找了块干净的布条,把石达开的佩剑系在腰间。李从珂已经按照他的吩咐,统计好了营里的人数:士兵2.4万,老弱妇孺5300人,伤兵1200人。探查渡口的斥候也回来了,说下游的渡口全被清军封死了,上游只有安顺场有个小渡口,被王应元的人守着,想过去难如登天。
翼王,您真要一个人去见王应元李从珂还是不放心,要不我带两百精锐跟您一起去万一王应元耍花招,咱们也好有个照应。
石红星摇了摇头:不行,带太多人去,会让王应元觉得咱们是来兴师问罪的,反而不好谈。我一个人去,显得有诚意,也能让他放下戒心。他顿了顿,又道,你们留在营里,把粮分下去,老弱妇孺优先,士兵们减半。再组织人手,把营地里的废帐篷、破衣服收集起来,洗干净煮一煮,给伤兵当绷带用。另外,派几个会说话的士兵,在营里给弟兄们讲讲咱们以前打胜仗的事,鼓鼓士气——别让大家觉得没指望了。
李从珂点点头,重重地抱了抱拳:翼王放心!营里的事,我一定办好!您多保重,要是过了晌午还没回来,我就带弟兄们去安顺场接您!
石红星笑了笑,牵过一匹瘦马——营里的战马早就杀了吃肉,这是仅存的几匹驮马之一——翻身上马,朝着上游的安顺场方向出发。
一路上,山高林密,路又窄又陡,马蹄踩在碎石上,发出哒哒的声响。石红星骑在马上,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在心里复盘着要跟王应元谈的条件。他知道,王应元是个老狐狸,肯定会提各种苛刻的要求,甚至可能会羞辱他——毕竟太平军之前征过他的粮,双方有旧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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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前面出现了一座山寨,依山而建,寨门紧闭,上面挂着王字大旗——这就是王应元的土司寨。寨门前站着十几个手持长矛的土司兵,个个凶神恶煞,见石红星骑马过来,立刻举起长矛,大喝:来者何人!止步!
石红星勒住马,翻身下马,朗声道: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求见王土司。烦请通报一声。
土司兵们一听石达开三个字,都愣住了,互相看了看,显然没料到他会亲自来。其中一个领头的士兵犹豫了一下,说:你等着,我去通报土司大人。说完,转身跑进了寨里。
石红星站在寨门外,耐心地等着。他注意到寨墙上有不少弓箭手,正警惕地盯着他,手里的弓箭拉得满满的。他没有丝毫慌乱,反而背着双手,打量着土司寨的布局——这寨墙是用石头砌的,有两丈多高,寨门是厚重的木门,上面包着铁皮,想要硬攻确实不容易。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寨门嘎吱一声打开了,刚才那个领头的士兵走出来,面无表情地说:土司大人说了,让你一个人进去,兵器留下。
石红星解下腰间的佩剑,递给身边的士兵,又拍了拍身上,示意自己没带其他武器。他跟着那个士兵走进寨里,寨子里的路是用青石板铺的,两旁是错落有致的木屋,不少土司兵站在路边,用敌视的目光看着他。
走到寨子中央,是一座宽敞的四合院,门口挂着土司府的牌匾。那个士兵把他领到门口,说:进去吧,土司大人在里面等你。
石红星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院子里铺着青砖,正中间摆着一张石桌,几个穿着锦缎长袍的人坐在石桌旁喝茶,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留着山羊胡,穿着一件黑色的缎面长袍,腰间系着玉带——这就是土司王应元。
王应元见他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语气冷淡地说:石翼王倒是好大的胆子,敢一个人来我这里。怎么,是粮吃完了,来求我给你口饭吃
石红星没在意他的嘲讽,反而笑了笑,走到石桌旁坐下:王土司说笑了。我来,不是求饭吃,是来跟你做笔生意的。
做生意王应元终于抬起头,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满是讥讽,你一个快被清军逼死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做生意你能给我什么
我能给你的,比清军能给的多得多。石红星不紧不慢地说,王土司,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清军之所以给你粮,给你钱,是因为他们怕你跟我合作,怕我从你这里渡河。可你想过没有,等清军灭了我,他们还会对你这么客气吗
王应元的脸色微变,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
石红星继续道:你是土司,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图的就是个安稳,图的就是能保住你的地盘和权力。可清军是什么人他们连自己人都信不过,更何况你一个土司当年吴三桂降清,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句话戳中了王应元的要害。他虽然投靠了清军,但心里一直没底——清军历来对少数民族的土司心存忌惮,只是现在需要他帮忙,才对他客客气气。一旦太平军被灭,清军转过头来收拾他,简直易如反掌。
石桌旁的几个土司头目也小声议论起来,显然被石红星的话打动了。
王应元放下茶杯,脸色沉了下来: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清军已经答应我,等灭了你们,就封我为‘永镇西康土司’,让我世代掌管这片土地。
世代掌管石红星笑了,王土司,你信吗清军的话,就像商家的促销口号,听听就好,当不得真。他们现在需要你,所以什么都敢答应;等不需要你了,随便找个‘通贼’的罪名,就能把你拉下马。到时候,你的地盘没了,权力没了,甚至连命都保不住——这可不是我危言耸听。
王应元沉默了。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清军的话不可全信,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石红星见状,趁热打铁,从怀里掏出一块刻着石字的玉牌——这是石达开随身携带的信物,递给王应元:这是我的贴身玉牌,你拿着。如果我事后反悔,你可以拿着这玉牌,去任何太平军的地盘找我算账。而且,我可以跟你立字据,白纸黑字写清楚,绝不反悔。
王应元接过玉牌,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又抬头看向石红星。眼前的石达开,和他印象中那个固执傲慢的太平军将领完全不同——没有居高临下的姿态,反而懂得用利益打动他,甚至愿意用信物担保,这份诚意让他不得不信。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好,我信你一次。我可以借道给你,也可以给你提供五天的粮草,但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说。石红星立刻道。
第一,你的人过河时,不能骚扰我土司寨的百姓,更不能抢夺财物——要是有士兵敢犯,你必须就地正法。王应元说。
没问题。石红星一口答应,我会下严令,谁敢骚扰百姓,不用你动手,我先斩了他。
第二,你过河后,要帮我挡住清军的追兵。清军知道我借道给你,肯定会来报复我。你得保证,至少帮我挡住清军半个月,让我有时间转移寨里的老弱妇孺。王应元的语气带着一丝恳求。
石红星想了想,点头道:可以。我过河后,会在北岸的磨西滩设下埋伏,拖延清军的追击速度。半个月的时间,我能做到。
王应元终于松了口气,站起身,对着石红星抱了抱拳:好!石翼王果然是个爽快人!我这就让人去准备粮草,再给你画一张磨西滩的地形图——那里是大渡河上游的浅滩,水流缓,水位低,适合大部队渡河。你今晚就在寨里休息,明天一早带粮草回去,后天夜里就可以率军过来渡河。
石红星也站起身,回了一礼:多谢王土司!这份恩情,我石达开记在心里。
当天晚上,石红星在土司寨住了下来。王应元摆了宴席招待他,虽然没有山珍海味,但有酒有肉,比太平军营里的糙米强多了。席间,王应元又详细跟他说了磨西滩的地形,还特意叮嘱他,夜里渡河要小心,清军在北岸的磨西滩附近有少量斥候,需要先解决掉。
石红星一一记在心里,又和王应元聊了些土司寨的情况,言语间始终保持着客气和尊重。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只有等大部队安全渡过河,才算真正脱离危险。
第二天一早,石红星带着王应元提供的五百石粮草和磨西滩的地形图,骑着马返回太平军营地。一路上,他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借道的事总算成了,接下来就是组织部队渡河,避开清军的围堵。
回到营地时,已经是中午。李从珂和几个副将早就等得急了,见他回来,立刻围了上来。
翼王!您可回来了!怎么样王应元那老狐狸答应了吗李从珂急切地问。
石红星笑着点头,把借道的事和磨西滩的情况跟众人说了一遍,又让人把粮草卸下来,分给营里的士兵和百姓。
营地里的士兵和百姓听说能渡河,还有了粮草,顿时沸腾起来。之前的绝望和沮丧一扫而空,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希望的笑容。几个伤兵挣扎着从草席上坐起来,激动地说:太好了!咱们有活路了!
石红星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也暖暖的。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渡河才是关键——必须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能让清军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他立刻召集将领们开会,制定渡河计划:后天夜里,咱们分三批渡河。第一批是精锐营的五千人,由李将军带领,先去磨西滩解决清军的斥候,然后用竹筏和木板搭建浮桥;第二批是老弱妇孺和伤兵,由张副将带领,跟着浮桥过河,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全;第三批是剩下的士兵,由我带领,负责断后,挡住可能来的清军追兵。
那紫打地的营地怎么办张副将皱着眉问,咱们要是都走了,清军发现营地空了,肯定会立刻追上来。
石红星早有对策:留下一千老弱残兵,在营地里继续敲锣打鼓、烧火做饭,制造大部队还在的假象。等第三批人渡河后,再让他们悄悄撤离,跟上大部队。另外,咱们在紫打地河边搭几座假浮桥,用稻草和木板伪装,让清军以为咱们要从这里强渡,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将领们纷纷点头,觉得这计划周密可行。接下来的两天,太平军营地表面平静,暗地里却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士兵们悄悄收拾行李,检查武器;老弱妇孺们也把仅有的家当捆成小包袱,眼神里满是对新生的期待。石红星每天都亲自巡查,一会儿去看看浮桥材料的准备情况,一会儿去安抚伤兵的情绪,忙得脚不沾地。
第三天夜里,乌云遮住了月亮,天地间一片漆黑,正是渡河的好时机。石红星站在营地门口,看着李从珂带领五千精锐士兵出发——他们穿着黑色的号服,手里握着短刀和弓箭,脚步轻盈得像夜色里的影子。
小心点,解决完斥候就赶紧搭浮桥,别弄出太大动静。石红星低声叮嘱。
李从珂重重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石红星留在营地,指挥士兵们点燃火把,敲响战鼓,营造出即将强渡的热闹景象。远处清军的营地隐约有灯火闪烁,显然没察觉到异常。
天快亮时,一个斥候匆匆跑来,声音里带着兴奋:翼王!浮桥搭好了!李将军已经带着第一批人渡过河了!清军的斥候全解决了,没惊动任何人!
石红星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立刻下令:传我命令,第二批人出发,去磨西滩渡河!
老弱妇孺们在张副将的带领下,排成整齐的队伍,向磨西滩走去。孩子们被大人抱着,懂事地不敢哭闹;伤兵们互相搀扶着,脸上满是激动。石红星跟在队伍后面,时不时停下来,帮年迈的老人提包袱,或是安慰紧张的妇人。
等第二批人差不多渡完河时,石红星带着第三批士兵悄悄离开了紫打地营地,向磨西滩赶去。刚到河边,就看到李从珂在北岸挥手:翼王!快过河!一切顺利!
石红星踏上浮桥,竹筏和木板搭建的桥面有些摇晃,脚下的河水潺潺流过,带着清晨的凉意。他回头望了一眼南岸,紫打地的方向还能看到火光和听到鼓声——留下的一千人还在坚守,为他们争取时间。
等第三批人全部渡河后,石红星立刻下令拆毁浮桥,又让李从珂带着五千精锐在磨西滩北岸的山坡上设伏。他知道,清军很快就会发现上当,追兵随时可能到来。
果然,当天上午,清军统帅骆秉章发现紫打地的太平军营地是空的,才知道中了调虎离山计。他气得暴跳如雷,立刻下令大军追击,向磨西滩赶来。
当清军的先头部队赶到磨西滩时,正好钻进了太平军的埋伏圈。李从珂一声令下,山坡上的士兵们立刻推下滚木礌石,弓箭像雨点一样射向清军。清军毫无防备,瞬间大乱,士兵们惨叫着四处逃窜,不少人掉进河里淹死。
后面的清军见先头部队遇袭,不敢贸然前进,只能暂时撤退,等待主力到来。石红星站在山坡上,看着溃败的清军,脸上露出了笑容:传令下去,全军向北进军,前往川甘交界的山区!那里有反清义军,咱们可以跟他们汇合!
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音里充满了斗志。他们跟着石红星,向着山区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每个人的心里都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大军沿着山路行进,道路崎岖难行,不少士兵脚上磨起了水泡,老弱妇孺更是走得气喘吁吁。石红星骑着马,走在队伍中间,时不时停下来,把马让给走不动的老人,把自己的干粮分给饥饿的孩子。士兵们见翼王如此体恤下属,士气更加高涨,不少人主动帮老弱扛行李、背孩子。
走了大约两天,大军进入了川甘交界的山区。这里山高林密,石红星让人找来几个当地的猎户当向导,打听反清义军的消息。猎户说,这一带确实有一支反清义军,首领叫张宗禹,手下有一万多人,主要活动在山区深处,靠反抗清军的压迫为生,但这支义军对外人十分警惕,想要合作并不容易。
石红星决定亲自去见张宗禹。他挑选了二十名精锐士兵,让李从珂暂时统领大军在山谷扎营,自己则跟着猎户向山区深处出发。一路上,树林越来越密,阳光几乎透不进来,猎户用砍刀在前面开路,石红星和士兵们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走了一天,他们来到一个峡谷前,峡谷口有几个手持弓箭的义军士兵站岗。来者何人义军士兵大喝,弓箭对准了他们。
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求见张宗禹首领。石红星抱拳道,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和贵军合作,共同反抗清军。
义军士兵愣了一下,转身跑进峡谷通报。没多久,一个身材高大、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骑着马走了出来——正是张宗禹。他上下打量着石红星,语气冷淡:你就是石达开听说你在大渡河畔被清军打得落花流水,还有脸来跟我合作
石红星不恼,反而笑了:张首领说得没错,我确实遭遇了挫折,但我带着三万弟兄突围出来了。清军是咱们共同的敌人,咱们单独作战,迟早会被消灭;要是联手,我的三万大军加你的一万弟兄,足以在这山区立足,甚至能跟清军抗衡。
张宗禹冷笑:我凭什么信你你们太平军之前那么威风,现在落魄了才想起找盟友
我可以给你实实在在的好处。石红星沉声道,我派太平军的精锐教你手下的弟兄打仗,分你一半的粮草和武器。而且,合作之后,咱们平分战利品,绝不亏待你的人。
张宗禹沉默了,他盯着石红星看了半天,终于开口:好,我信你一次。但你得答应我,要是敢耍花招,我饶不了你。
当天晚上,张宗禹在峡谷里摆了宴席,石红星和他歃血为盟,约定两支队伍合二为一,统称太平军西路军,石红星任统帅,张宗禹任副统帅。消息传回太平军营地,士兵们都兴奋不已,觉得终于有了靠山。
接下来的日子,石红星开始整合队伍。他借鉴现代军队的训练方法,制定了详细的训练计划:每天天不亮,士兵们就起床跑步、负重行军,锻炼体能;上午练习刀枪剑戟的使用技巧,下午学习阵法和战术配合。他还立下严规:不许骚扰百姓、不许抢夺财物、不许临阵脱逃,违反者轻则鞭打,重则斩首。
在他的严格训练下,士兵们的战斗力越来越强,纪律也越来越严明。张宗禹看在眼里,对石红星越发佩服:翼王,你这训练方法真管用,现在弟兄们比以前能打多了!
石红星笑了笑:光能打还不够,咱们还得有粮食。他让士兵们和百姓一起开垦荒地,种植玉米、土豆和水稻;又让工匠们打造农具,分发给百姓,提高耕作效率。没过多久,山区里的粮食就多了起来,不仅够大军吃,还能存下一部分备用。
可平静的日子没持续多久,清军就追来了。骆秉章带着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地进入山区,扬言要彻底消灭太平军西路军。
石红星立刻召集张宗禹和李从珂开会。清军虽然人多,但在山区里行军,队伍会拉得很长。石红星指着地图说,这里有个叫‘鹰嘴崖’的地方,两侧是悬崖,中间只有一条窄路,咱们就在这里设伏。
张宗禹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我熟那地方,保证让清军有来无回!
第二天,石红星和张宗禹带领四万大军,悄悄来到鹰嘴崖。义军士兵们在悬崖上堆满滚木礌石,太平军士兵则埋伏在路口两侧的树林里。一切准备就绪后,石红星让几个士兵打扮成猎户,去引诱清军。
果然,清军很快就上钩了。当清军的先头部队走进鹰嘴崖时,张宗禹一声令下,悬崖上的滚木礌石纷纷落下,砸得清军哭爹喊娘。路口两侧的太平军士兵也冲了出来,刀枪齐发,清军瞬间大乱。
这场伏击战打了整整两个时辰,清军死伤惨重,剩下的士兵狼狈逃窜。石红星和张宗禹没有追击,而是带着大军返回营地——他们知道,清军主力还在,不能贸然行动。
骆秉章见先头部队惨败,气得咬牙切齿,却也不敢再轻易进山区,只能在山外扎营,等着太平军出来。可石红星根本不上当,他让士兵们坚守营地,同时派人去联络周边的反清势力,扩大队伍。
几个月后,太平军西路军壮大到了十万人,还组建了骑兵和炮兵。石红星觉得时机成熟了,决定主动出击,攻打清军的营地。
决战那天,石红星亲自率领大军,向清军发起进攻。太平军士兵们士气高涨,像猛虎一样冲进清军营地,刀枪挥舞,杀声震天。清军本来就因为长期对峙而士气低落,根本抵挡不住太平军的进攻,纷纷溃败。
骆秉章见大势已去,带着残兵狼狈逃窜。太平军大获全胜,不仅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和粮草,还收复了周边的几个城镇。
消息传开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太平军西路军,石红星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他在收复的城镇里推行均田制,把土地分给百姓;开设学堂,让孩子们读书;建立医院,为士兵和百姓治病。百姓们安居乐业,都称赞石红星是个好统帅。
这天,石红星正在书房处理政务,李从珂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封信:翼王!南方的太平军主力派人来了,说要跟咱们汇合,一起推翻清朝!
石红星拆开信,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太平天国的火种,不仅没有熄灭,反而在他的手里燃烧得更旺了。
可就在这时,他怀里的古铜镜突然微微发热。石红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力挽狂澜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可以回到现代了。
他走出书房,看着营地里忙碌的士兵和开心的百姓,心里满是不舍。但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必须回去。
石红星把张宗禹和李从珂叫到身边,把大军托付给他们: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们一定要带领弟兄们,继续反抗清军,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两人虽然不舍,但也知道石红星有自己的苦衷,只能含泪点头。
石红星走进一片树林,古铜镜的光芒越来越强,包裹住他的身体。当光芒散去,他发现自己正坐在城中村出租屋的电脑前,屏幕上还停着他没来得及发送的客服消息:亲,我……
他摸了摸怀里,古铜镜还在。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暖洋洋的,一切都和穿越前一样,可石红星知道,自己已经不一样了。他经历了生死,带领过大军,守护过百姓,那些在晚清的日子,成了他一生中最珍贵的回忆。
石红星轻轻擦拭着古铜镜,镜面闪过一丝微光。他知道,这面镜子连接着两个时代,也许有一天,他还会回去,继续完成未竟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