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念看着门被推开了一道缝,一只黑色的靴子探了进来。
“这边有血迹!”外面有一个人喊道。
门上的人影听到声音,一转身,便朝别的方向追去了。
谢宴之这才松开了沈清念,用手按住了肩膀。
他刚过来时,故意滴了几滴血在那边的花叶上,果然还是将人引开了。
不然他和这几人打起来,沈清念必会受牵连。
今日他得了消息,那怀有账本之人躲在了这万宝寺中,结果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刚刚那伙人惊扰,不知所踪。
而他和几名侍卫也中了埋伏。
要不是他肩上的伤还未愈合,这几个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沈清念转过身去,往谢宴之的肩上看了看。
他今日穿着一身黑色红纹的长袍,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肩头处湿了一大片。
而谢宴之按住肩的手指处,透着一丝丝红色,有些血腥味。
看来,是谢宴之肩上的剑伤又裂开了。
见沈清念皱着眉,手上却没有动作,谢宴之有些不耐烦。
这人是又被血吓到了吗?
胆子这么小!
“扶我去那边。”谢宴之指了指沈清念刚刚坐的蒲团。
沈清念将谢宴之扶到蒲团上坐下后,谢宴之一下扯开了衣襟,露出肩头。
沈清念还是要尽快帮他处理好伤口,不然那伙人去而复返,她和菱儿就凶多吉少了。
“替我擦拭一下。”
沈清念从袖子里掏出绣帕,沾了茶水,仔细地替谢宴之清理伤口。
“表哥,这血还是没止住。”
“用这个。”谢宴之又拿出一个药瓶,让沈清念帮他上药。
沈清念伸手接过去,将药粉洒在了伤口上,那血立刻就止住了。
沈清念拿着瓶子看了看,心道这药还真是神奇。
“这是皇上赏的金疮药,撒上去立即就会止血。”
谢宴之见她看得认真,猜到她对这药有些好奇。
这药本是皇室专用的,皇上见谢宴之少年有为,远赴岭南剿匪,特意赏赐的。
原来是御赐之物,他们这种普通人又哪能见到?
沈清念将药瓶放在小几上,又拿了一方帕子,敷在伤口处,再捻起手指,替他将衣襟合上。
“想要就拿着。”谢宴之就药瓶塞到了沈清念手里。
他瞧她那模样,应是想要的。
给她也好,她皮肤娇嫩,平时里做点刺绣什么的伤到了用得上。
更何况,他们就要成亲了,听说女子第一次都会受伤。
总归是用得上的。
沈清念哪里知道谢宴之又想到哪里去了。
反正这好东西,既然给她,她就收着。反正谢宴之平日里也没少欺负她!
谢宴之转头拿了佩剑,将它别在腰间,忽然又抬头问了一句:“你为何在这里?”
不知怎的,沈清念明显感觉谢宴之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她不知他又是哪里不对了。
方才还是温声细语的,这会儿倒像是审问犯人了。
她害怕路引的事被谢宴之发现,还是扯了一个笑容:“表哥忘了,我今日来祈福的呀。”
“我是问你为何在这偏殿,元青呢?”
谢宴之盯着她,眼里露出一丝怀疑。